御者_分節(jié)閱讀_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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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 “張小易還活著嗎?”岑琢問。 高修看向他身后,賈西貝坐在床上,兩手緊緊揪著褲子。 高修別開眼:“死了?!?/br> 賈西貝忍著忍著,還是哭出來:“怎么……” 死的?這個字他說不出口。 “燒死的,”高修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他們,“現(xiàn)在是力主腦毒的杜汀組控制太涂,我們最好盡快離開?!?/br> 賈西貝抽噎,不敢大聲,揪著他的袖子:“尸……尸體在哪兒?”他滿臉是淚,順著尖下頜往下滴,“小易,他還那么小……” 他哭的樣子讓人心疼,高修想哄,元貞搶先一步把人摟住,扯起胸口的衣服給他擦臉。 “立刻出城,”逐夜涼說,“去蘭城?!?/br> “就我們五個人,去什么蘭城,”高修面向岑琢,切之又切地說,“哥,我們回沉陽吧?!?/br> 此話一出,小屋靜了,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們千里離家,為了什么,一路打打殺殺,又得到了什么,你再看看,我們給太涂和烏蘭洽帶來了什么,”高修指著窗外那面蓮花旗,“該收手了,哥!” 岑琢和他四目相對,不自覺把目光投向他不能動的左臂。 “我失去了一條胳膊,金水呢,她失去的是命,”高修懇求,“不要一錯再錯了,哥!” 錯了嗎?岑琢惶然,他們正走在一條錯誤的死路上嗎? “九哥還在等我們回去,”高修跨前一步,“他在等你!” 九哥……岑琢低下頭,這時,逐夜涼的大手握上他的肩膀。 “對錯,不是以一時一地的得失衡量的,”逐夜涼站到岑琢和高修之間,“沉陽、北府、太涂三戰(zhàn),伽藍堂的名號已經(jīng)打響,就這么偃旗息鼓,”他俯視高修,“你的胳膊、金水,都失去了意義。” 高修瞪著他,憤懣,也畏懼。 岑琢伸出手,疊在逐夜涼放在他肩膀的手上:“不,我們沒有錯,哪條路上都有挫折,這種時候應(yīng)該堅持,而不是想著放棄。” 高修攥起拳頭。 岑琢直視著他:“葉子說得對,如果在這里放棄,我們永遠不可能知道結(jié)果。” 高修哽咽:“哪怕是玉石俱焚?” “哪怕玉石俱焚,”岑琢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過身,“準備吧,明天一早出發(fā)去蘭城?!?/br> 屋子靜了,沒一個人再開口。 第二天他們原路返回,因為車和骨骼還留在城北,在從市區(qū)去北郊的路上,人意外地多,還有杜汀組的車,一輛接一輛,向城外疾馳。 “又怎么了?”岑琢警惕。 元貞向周圍打聽,看熱鬧的人興沖沖地說:“烏蘭洽的攪海觀音來了,聲稱鏟除了伽藍堂,要到太涂來論功行賞。” “什么?”高修怒不可遏。 逐夜涼反應(yīng)過來:“那女人沒說實話。” 當(dāng)時他們審問她,她說她只負責(zé)伽藍堂,至于染社怎么拿下太涂,她不知道,現(xiàn)在看來她非但知道,而且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 岑琢怔住:“那宋其濂的死……” “應(yīng)該是她的陰謀,逼我們離開烏蘭洽。” “可我們都活著呀,”賈西貝不解,“她撒這種謊有什么意義?” “等等,”元貞插進來,“也就是說,宋其濂死前,她已經(jīng)知道太涂易主了?” 高修也意識到問題:“雖然只相距十公里,但畢竟是兩個敵對的城市,烏蘭洽又那么封閉,她怎么可能知道張小易死的具體時間?” 岑琢靈光一閃:“那場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