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行萬里_分節(jié)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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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這可不好說?!?nbsp;晏無意大笑了起來,繼而又道:“孩童心性,稚子想法!” 顧平冷哼一聲,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去找你溫大哥,” 晏無意摸了摸下巴,“去證實(shí)一下我的猜想?!?/br> 筑地之中,數(shù)十個灰衣人跪在大堂之中,為首的男人更是深深伏地,接受來自主子的怒火。 “你們倒是有能耐,” 男人的臉色陰沉的似乎快要滴出水來,“竟然一個都沒有攔截下來。” “本王原本以為自己豢養(yǎng)的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沒想到卻是你們一群酒囊飯袋?!?nbsp;他坐回到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地?fù)]了下手,“把那幾個玩忽職守的人帶上來?!?/br> 數(shù)個男人被五花大綁著壓了上來,身后的灰衣人抬腳一踹他們便跪伏在了地上。再細(xì)細(xì)看去,之前囂張說話的光頭和他的幾個隨從都在其中。 “主子!主子饒命啊!” 光頭向前膝行幾步,不斷沖著高位上的男人磕著頭,他光溜溜的腦袋被堅硬的青石板劃了好幾個口子,血流如注。即使是這樣他也絲毫不敢停歇,嘴里不停求著饒。 “若是你能秉公職守,何至于此?” 恭王厭惡又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本王最是痛恨這種人?!?/br> 他的話如同一個信號,從角落之中走出兩個灰衣人,押著不斷掙扎嚎叫的光頭上了刑架,尖刀抵著他的喉嚨于肚腹,一點(diǎn)點(diǎn)片下rou來。 跪著的眾人聽到那凄厲的慘叫聲,皆是面色蒼白冷汗淋漓。看著他們心生恐懼的樣子,男人俊美邪肆的眉眼一轉(zhuǎn),又說道:“九獻(xiàn),本王聽聞是你最后故意放水,為何這樣做?” “回尊上,屬下只是想到了些更有意思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瘦削男人并未抬頭,恭聲道:“那少年中了毒,屬下斗膽猜想他們二人應(yīng)該是去尋找?guī)е钢榈娜肆?。?/br> “哦?” 衛(wèi)從容頗感興趣地笑了起來,若是如此,那真的是一場大戲。 “屬下有一個主意,能逼帶著母珠的那人出來?!?nbsp;男人還是低垂著頭, “什么主意?”恭王看著跪著的男人,忽然心中有些癢癢,他輕聲誘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br> 那身影微僵,然后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昳麗的臉來。 他的神情一如往常一般恭敬謙卑,單單眼里含了些微的期許。只可惜這樣細(xì)枝末節(jié)的情感并未如實(shí)傳達(dá)過去,衛(wèi)從容只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什么主意,說來聽聽?!?/br> “......是。” 男人又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不求天長地久,只求你目光在我身上有一瞬停留。 第70章 等花落盡 七月初的羅什那剛步入盛夏時景,午后時分,入目所見皆是空曠的道路和閉門不開的小店。 周邊幾個莊子里的伙計趁著天兒熱無人的時候偷了個閑,紛紛聚在朝北的茶館里,貪著那一點(diǎn)點(diǎn)涼風(fēng),以拂去積攢數(shù)日不去的暑氣。 茶館雖不大,但還是有個長了兩撮老鼠須的‘三弦兒’坐在桌前打酒喝。見有人進(jìn)來,他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來啦?今天可沒什么新玩意。” 周圍幾個伙計都是還沒娶親的小子,見他這怠慢的態(tài)度也不惱,一個虎頭虎腦的小伙計有些羞赧,笑道:“叔,就唱之前的那個么?!?/br> “行,”老鼠須搓了搓手指,“兩個子兒。” 幾個伙計從兜里摳摳搜搜掏出來幾個錢,湊好后鄭重遞到老鼠須手里。他瘦長的手指捻了捻,又掂了掂,確定夠數(shù)之后才從桌子底下摸出來把弦子琴,另一只手抹開綁在腿上的刷板,顫了顫。 他腳尖閃動,刷板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右手拉開了架勢彈撥起三弦,在一眾小伙計期盼的眼神兒里清了清嗓子,開了腔,“廿二十的小女子,命苦似那獨(dú)飛雁。你娶我說要鋪紅妝,打高蓋,那料沒神兒就死了當(dāng)家的人。日日夜夜淚滿床,奴怎的如此命苦,天天愁米入鍋,一家老少怎過活.......” 別看那老鼠須外表瘦小猥瑣,嗓音卻清亮高昂,和著那三弦琴別致的聲音倒也是有趣。他唱的嘹亮,茶館里的跑堂也沒閑著,一邊四處轉(zhuǎn)悠,一邊極有眼色地給客人續(xù)茶,此時他忽擾瞅見角落里坐了位客人,登時眼前一亮。 那客人看上去也就弱冠年紀(jì),氣質(zhì)溫和卓然,這樣的人一般都出手闊綽。跑堂回過神來,連忙提起茶壺走了過去,“客人,您添茶?!?/br> “啊,謝謝?!?nbsp;那年輕人轉(zhuǎn)過臉來,將杯子推了過來。跑堂心里暗暗贊嘆了一句好相貌,見那客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老鼠須瞧,他一邊添茶一邊笑道:“聽您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嗯,我是從南方來的?!?nbsp;年輕人笑了起來,“家鄉(xiāng)那邊還真沒有這種曲子。” “郭三弦唱的這玩意兒,叫光件子,這也就是我們這種粗俗的人聽聽,比不得什么陽春白雪的,” 跑堂的見多識廣,看那年輕客人動作優(yōu)雅規(guī)矩,便知此人必定出身良好,默默拍了個馬屁又道:“聽這個可得配點(diǎn)爽口的,我們這里還有些當(dāng)?shù)貛煾蹬母恻c(diǎn),您要不要來點(diǎn)兒?絕對好吃!” “好,那就謝謝了?!?nbsp;年輕人微微頜首,又指了指那還在唱的人,“另外若是方便的話,等會能不能叫他過來一趟?” 跑堂愣了一下,他想當(dāng)然地以為這位客人叫老鼠須去是想聽他唱點(diǎn)別的,心里有點(diǎn)冒酸水。郭三弦兒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今天倒是撞大運(yùn)了,竟然被點(diǎn)去走xue。 “怎么了?” 年輕人聽他久久未回答,偏頭問了一句,“不行嗎?” “不不不,當(dāng)然是可以的,您叫他是他的福氣!” 跑堂回過神來,連忙應(yīng)了下來。年輕人笑了笑,往桌子上放了一點(diǎn)碎銀,“給小哥的辛苦費(fèi)。” “成!” 跑堂頓時什么酸水也不冒了,一收銀子就喜笑顏開地跑了。 年輕人坐的端正,專注地聽著那零零散散的小調(diào),他在桌上摸索了一下才碰到了茶杯,端起來吹了吹上面的浮沫。茶水味道并不好,泛著股陳年的霉味,年輕人只略略沾了下唇便放下了杯子,再沒動過。 沒過一會兒,那老鼠須就唱完收工了,跑堂的將他帶了過來,指著角落桌的年輕人道:“那可是個有錢主,一出手就是這個數(shù),你好好唱,別忘了給老弟我點(diǎn)辛苦錢?!?/br> “我知道,知道,” 老鼠須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正了正破舊的袍子就走了上去。還沒開口,他臉上就已帶上了討好諂媚的笑容,緊張的等待那年輕人開口。 年輕人笑著拿了一個杯子,倒了茶水推過去,溫聲道:“郭先生?” “當(dāng)不得您一句先生,” 見年輕人態(tài)度溫和,老鼠須接過茶,溫?zé)岬牟杷?qū)散了他心里的一絲惶恐感,放松下來道:“您是要聽什么?” “先問一句,先生識字嗎?”年輕人忽然問了一句。 “識得的、識得的,曾經(jīng)考過童生?!崩鲜箜毑话驳卮炅舜晔?。 “那便好,得麻煩先生為我讀一下這個?!?nbsp;年輕人垂下眼簾,從懷里摸出來張薄薄的粗紙和小塊碎銀,“答謝先生的。” 這得是什么樣的東西才值得用這么多銀子來酬謝......老鼠須有些驚疑不定地接過來一瞧,那糙紙上畫了兩張似是而非的相,寫了幾行字。待他定睛細(xì)看,心里更是奇怪,那竟是一張緝捕告示。 他又偷眼瞧了瞧面前坐著的人,忽然發(fā)現(xiàn)那年輕人的雙眼毫無一絲光亮,倒像是個目盲的。想通這一關(guān)節(jié),老鼠須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了,有錢又能怎樣呢?看不見得多難受啊。 年輕人似有所感,抬起頭對他同情的目光不閃不避,坦蕩道:“出了些事,眼睛便看不見了,不礙事的?!?/br> “呃......” 老鼠須拿著告示的手微微僵了下,沒想到他會這樣敏銳,頓時有些尷尬地埋頭下去看那告示,邊看邊念道:“案犯晏無意及從者顧平,通敵叛國,負(fù)案累累,罪不可赦。將其緝拿歸案者可宣三千兩官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