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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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能夠肯定了,那股子殺意,確有其事,絕非自己的錯覺。 這姑娘,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鐘離晴一邊敏捷地躲開那沖著自己要害射來的血箭,一邊費勁地在記憶中搜尋這個雪發(fā)藍眸的姑娘……卻不得章法,沒半點印象。 在她思考之際,攻擊卻已經(jīng)不僅限于十來支氣勢洶洶的血箭。 平靜下來的血湖仍舊有尺余厚的水量,而那姑娘擬態(tài)出來的武器也千奇百怪,層出不窮。一時間,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甚至還有好些鐘離晴叫不上來名字的武器,經(jīng)那血水變幻,也是栩栩如生——若非攻擊目標是她自己,想來鐘離晴還能有閑心欣賞研究一下這些五花八門的武器。 “姑娘,你可是認錯了……”擰身錯開劈來的血斧,沉肘下腰又避過兩柄削向肩頭的長戈,在那兩柄長戈相擊相抵而迸濺成血水時,屈膝后傾,由著一把大砍刀擦著她的睫毛劃過,隨即偏頭含胸,躲開一前一后抽來的兩條血鞭,在那血鞭倏然一分為四,圍成了鞭網(wǎng)要將她封鎖在里面時,無奈地嘆了口氣——靈力在丹田中瘋狂運轉(zhuǎn),利用瞬移險而又險地避開了。 這一系列避閃說起來復雜,其實也不過是電光火石的眨眼間,鐘離晴不停歇地接連動作,終于移到了攻擊范圍的三尺開外,撫著還有些輕喘的胸口,臉色難看地回望著那因為她開口而攻勢陡然凌厲了起來的姑娘。 只見她那雙藍汪汪的眸子微彎,唇角勾起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眸光中的惡意卻藏都藏不住,在瞧見鐘離晴錯愕又狼狽的模樣時,那唇角上揚的弧度更甚了三分,露出兩邊尖尖的犬牙——鐘離晴直覺這姑娘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但是她對自己莫名其妙且執(zhí)著的殺意是毋庸置疑的了。 蹙了蹙眉頭,鐘離晴也終于認真起來,抬手召來絕螭劍,挽了個劍花,劍尖直逼那姑娘,冷下臉來:“你我無冤無仇,我并不想招惹是非,如果你是想找人幫你解開這些鏈子……” 鐘離晴正想與她好聲好氣地周旋一番,拖延時間尋摸出個對策來,不料那姑娘見她祭出了絕螭劍,勾起的唇角頓時一僵,本還漾著如水笑意的藍眸倏然冷徹,那股子收斂的殺意便兜頭罩臉地朝著她壓了過來。 隨之而來的是五條瞬間成型張牙舞爪的血龍;這五條血龍抽干了本就所剩無幾的血湖水,也抽干了那雪發(fā)姑娘的全部靈力。 鐘離晴在艱難地閃避時,還有閑心瞥去一眼——正見她唇角沁出了一絲血,而那本還湛湛有神的眸光一下子萎頓下來。 這成型的五條血龍又與方才擬態(tài)的十八般武器不盡相同,好似被施術(shù)者賦予了神識一般,各自都醞釀著對鐘離晴的無盡殺意,咆哮著齊齊朝她撲將過來,大有要將她撕成碎片的兇狠。 那銘因暉早就看出不對勁,躲得遠遠地明哲保身,姜三更是死活不知;而憑借鐘離晴的修為,避開方才的連環(huán)武器已是勉強,這五條如同活了一般的血龍分從四方與頂上將她鎖定,教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只能咬牙再次調(diào)集靈力,在關(guān)鍵時刻拼一把靠著瞬移躲開了。 千鈞一發(fā)之時,卻覺得丹田中一陣刺痛,再沒余力,而那五條血龍已經(jīng)逼近,她幾乎要被那沖天刺鼻的血腥氣熏得暈厥過去。 恰恰這個時候,從她踏入仙魔域之后便一直處于沉睡狀態(tài)沒有動靜的御獸袋忽而透出了極為耀眼的光芒。 那五條猙獰的血龍被那光束一觸,便像晴空照耀冰雪,迅速消融瓦解開來。 神識中一個嬌俏而熟悉的聲音響起,卻不是鐘離晴預(yù)計的歡欣雀躍,而那開口喊的人,竟也不是曾經(jīng)教她唯命是從的主人。 “阿白!”御獸袋被強行頂開了一道縫隙,那抹嬌小的赤色鉆了出來,迎風就漲,化為一個身著紅裙的少女——正是沉睡許久的九嬰。 “緋兒!”鐘離晴張了張口,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喊出那個名字。 她挑了挑眉,有些氣惱地看向自己的契約靈獸;后者如乳燕回巢般激動地撲向了那個被縛住的雪發(fā)姑娘,竟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自己。 鐘離晴瞇了瞇眼睛,暗暗揣測她們的關(guān)系:如果沒有記錯,曾經(jīng)聽九嬰提起過這個阿白的名字……若是這姑娘就是九嬰口中的阿白,那她為什么想要殺了自己呢? 九嬰這家伙可從沒提起過她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吶。 鐘離晴忿忿地想著,手下也不停,立即從儲物戒指里找出補氣回益的丹藥,一股腦兒地往嘴里灌,抓緊時間回復靈力——她有預(yù)感,一會兒少不得還要動手。 “阿白!緋兒好想你嗚嗚嗚……你受苦了,緋兒馬上救你出來!”紅裙少女先是緊緊地摟著那雪發(fā)姑娘,嚶嚶切切地哭了一會兒,教對方溫言細語地哄了幾句,這才破涕為笑,而后才意識到對方的處境,小臉兒一抹,立即緊張兮兮地跳起來。 名喚阿白的姑娘藍眸一凝,剛要出言制止,心急的九嬰已經(jīng)低頭狠狠咬破自己的手腕,擠出血滴在那姑娘腰間的鎖鏈上。 卻聽刺啦作響的腐蝕的動靜,那鎖鏈卻只是多了幾道細微的白痕,并無大礙——非但如此,被綁著的阿白只覺得本來還有半分余地的鎖鏈又收束了一分,死死地箍住了她的腰身和四肢,教她動彈不得,更是時時刻刻受著不小的磨折。 那鎖鏈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想著掙脫開來。 “阿白!怎、怎么會這樣?你、你疼不疼?嗚嗚嗚,都怪緋兒太沖動了!這可怎么辦呀……”唇邊齒間還摻著自己的鮮血,九嬰?yún)s渾不在意,只是盯著被勒緊了的姑娘,紅了眼眶,手足無措的想要去扯那鎖鏈,又顧忌著不敢妄動。 ——主、人。 無聲地念著兩個字,阿白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朝她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安慰她,卻苦于無法動彈,因而摸摸她的頭的打算也落了空,那雙見著她時便只剩下柔意的眸子里劃過一抹黯然。 “是你的主人下的禁制?那豈不是無人能解?怎么辦、怎么辦……”領(lǐng)悟了她的暗示,九嬰神經(jīng)質(zhì)地咬著自己的指甲,在原地來回踱步。 “主人……我知道了!還有一個人能解開的!是阿霽對不對!我知道的!”低落自責地差點落淚的九嬰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尋著鐘離晴的身影,見她正抱著手臂看戲似地站在一側(cè),目光有不解、有警惕,更有一絲深藏的失望。 九嬰沒有辦法,也沒有心思去分析鐘離晴的想法,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是被鎖鏈束縛的阿白,只恨不能代她受苦。 她切切地望著鐘離晴,哀求地喊著她固執(zhí)堅持著的稱呼:“阿霽、阿霽……你放了阿白吧!阿霽……” “呵?放了她?然后給她機會好殺了我嗎?”鐘離晴挑了挑眉,稍稍退開了半步,聲線驟冷,心頭也跟著一沉,“我可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老好人——對于要殺我的人,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br> 聽到鐘離晴的拒絕,九嬰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急切地解釋道:“不、不會的!阿霽,阿白她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阿白的主人給她下過血咒,她殺不了你的!你信緋兒!阿白不會的……” 鐘離晴不置可否地彎了彎唇,并不回話,只是背過了身去,不愿再看她們,顯然是失望透頂。 她抬步就要離開,卻聽背后忽而響起一個極為柔媚的女聲,輕緩又含著輕蔑,教她如遭雷擊,定在原處,再也邁不開步子。 她說:妘霽,你這個廢物。 ——妘、霽? 妘……霽? 她在喊誰?是在喊自己么? 不、不會的,自己怎么會姓妘? 真要算起來,也該是姓姜,怎么會姓妘? 那不是和妘堯一個族姓了么? 鐘離晴好笑地搖了搖頭,笑卻僵硬地凝在唇角,怎么都牽不起來。 記憶中,仿佛真的有人喚過這個名字。 喚她……妘霽。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個新封面,你們覺得怎么樣? 沒錯,鐘離晴就是妘霽……的轉(zhuǎn)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