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老子憑什么告訴你!”那人看起來還挺橫。 沈瑾白也不手軟,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了上去。“再問一次,你叫什么?”她問。 “呸!”那人向沈瑾白吐了口口水。 沈瑾白敏捷地躲過,又無奈嘆息一聲?!拔冶緛聿幌胱屇惆l(fā)出太大的聲音的,”她說著,從靴子里拔出了她剛剛找回的匕首,“這是你自找的?!?/br> 沈瑾白說著,便蹲了下來,將匕首比在了那人的腳踝上。“先挑斷你腳筋吧?!彼掷淠卣f著,看起來就要動手,可她卻也悄悄觀察著那人的神情,決定要不要動手。 可那人不為所動。 那沈瑾白也沒必要客氣了,她輕輕一笑,匕首一劃,利刃上便多了些嘀嗒的鮮血,而那人也沒忍住輕哼了一聲。她看著那鮮血,又看向了那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接下來就挑斷手筋吧,把這一邊都做齊全了?!?/br> 反正如今沒人攔著她,她樂在其中,又理由正當,何樂而不為呢? 那人看著沈瑾白的神情,只覺得詭異。為何這一直冷著臉的姑娘,會突然如同變了個人一般,陰森森的,明明是在笑,但眼里卻透著狠意。 “啊――”一刀下去,這人又忍不住喊了一聲。血水混著雨水從他胳膊上流了下來,沈瑾白看著這一切,卻滿意的很。 沈瑾白在雨里沖了沖匕首,又把匕首收了回來,微笑著低聲問道:“說吧,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她說著,又抬眼看了看這人,道:“我勸你識時務一點,我現(xiàn)在還不想下狠手。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一直挑戰(zhàn)我的性子,等我忍不住的時候,你會后悔的。” 她的確不想把事情鬧大,陳廣峻就在那里,若她下手太狠,陳廣峻定然會攔著她的。她如今只能是意思意思,嚇唬嚇唬這人。于是,她收了匕首。 “說吧?!鄙蜩渍酒鹕韥?,抱臂審視著這人。 這回,這馮府的爪牙終于意識到了面前姑娘的可怕之處。這姑娘不比尋常姑娘,尋常姑娘一般都柔柔弱弱的,哪里會有面前這姑娘一般的存在?她似乎很喜歡施展拳腳,若是見了血便更喜歡了。 他也不是沒有行走過江湖,他見過太多像沈瑾白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冷血狠厲,可以因為一點小事就對別人大打出手,然后心滿意足地看著對方死亡,這樣能讓他們心里感到痛快些。 但他不由得有些奇怪,通常來說,這樣的人都是男子,且從小就在江湖上顛沛流離,才容易養(yǎng)成這樣的性格。這姑娘是朝廷的人,看起來不像是出身低賤之人,本該在閨閣中繡花,怎么也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格? 不過此時,他也不能深究了。以他的經驗,他知道得罪這樣的人會有什么后果。 “我叫趙金,”這人終于開了口,“馮府聘來的打手,為馮府做事已有十余年了?!?/br> “馮府為什么要經營青樓賭場?這看起來不像是書香人家該做的事。”沈瑾白問。 “不知。” 沈瑾白登時亮出了匕首,再次逼近了趙金。 趙金只好答道:“不是馮府在經營,馮府只是代為管理。那些地方是用來受賄的?!?/br> “知州?”沈瑾白問著,收了匕首。 “的確是張知州,”趙金答道,“知州夫人是馮舉人的meimei,兩家歷來如此。這些事情張知州都交給馮舉人打理,馮舉人又憑借自己的關系在江湖上招募為他做事的人,幫他管著場子?!?/br> “那你們?yōu)槭裁磿⑸衔覀??”沈瑾白問?/br> “我還想問你們?yōu)楹味⑸狭宋覀??”趙金十分不服氣,“一日之內,砸了賭場,鬧了青樓,還專門跑到馮府跟前給馮舉人沒臉?不抓你們,抓誰?” 沈瑾白聽了這話,把趙金的面孔打量了半晌,這才確信他說的是實話?!澳菍河衽逶谀睦铮俊庇谑?,沈瑾白又開了口問道。 她沒有直接問馮府有沒有這樣的玉佩,而是直接問了玉佩在哪兒,就是為了套話。 “什么玉佩?”趙金一臉疑惑。 “你不知道嗎?”沈瑾白問著,又活動了下手腕,看起來又要施展拳腳。 “當真不知,”趙金急了,“究竟是什么玉佩?馮府的玉佩可不少!” 沈瑾白看趙金模樣不像是說假話,想了想,便厲聲喝問道:“關于馮府和知州,你還知道什么,全部告訴我?!?/br> “憑什么?”趙金開始談條件。 “若全部告訴我,我便留你一條活路。但你若有半句虛言,你應當知道該有怎樣的后果?!鄙蜩桌湎履榿?,說。 趙金猶豫了一下,垂了眸,眼珠子一轉,登時有了主意。“好,我告訴你?!壁w金說。 沈瑾白默默地聽完了趙金的話,一下子又變得心事重重。方才趙金說的事情未免太多太真了,知州和馮府聯(lián)手弄權謀私做下的歹毒事被他和盤托出,兩家各有什么弱點也都被他說了,沈瑾白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除了玉佩,那玉佩依舊半點消息都沒有。 她想了想,把趙金從那漏雨的角落里拽了出來,一路拖行到佛像前,把趙金綁在了柱子邊。 “問出來了?”陳廣峻問。 沈瑾白點了點頭:“問出來的還挺多的?!?/br> “用刑了?”陳廣峻看了一眼沈瑾白,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