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破廟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沈瑾白一直默默地坐在蕭非身邊,發(fā)著呆。陳廣峻也覺得無聊,他先找了干草生了火,這才坐到了沈瑾白身邊。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沈瑾白突然開了口,看向了陳廣峻。 “奇怪什么?”陳廣峻問,“我覺得你這些日子才是奇怪呢?!?/br> “我怎么了?”沈瑾白有些疑惑。 陳廣峻看向了蕭非,蕭非身上還蓋著沈瑾白的衣服。陳廣峻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從未見過你如此關(guān)心過別人。你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對誰都冷冰冰兇巴巴的,也就對我娘還能客氣些。你都不知道,家里那些下人可是天天都在背后嘀咕你鐵石心腸、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br> 沈瑾白一時有些沉默。陳廣峻見狀,忙道:“不過你放心,我每次聽見都會斥責(zé)他們,你畢竟是我表妹,是我娘的親侄女,怎么可能放任他們中傷你?” “他們也沒有中傷我,”沈瑾白說,“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樣。” “可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覺得之前只是在家里把你束縛住了,”陳廣峻又看了一眼蕭非,“你看,一來江湖,你也不是一個只會打架的暴躁小姐,你是會關(guān)心別人的。你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樣過?!?/br> 是這樣嗎?沈瑾白心想。 “先別說這些吧,”沈瑾白看了一眼蕭非,又連忙岔開話題,“我是想說六扇門的事?!?/br> “六扇門又怎么了?”陳廣峻問。 “從頭到尾都很奇怪,每次給我們的任務(wù)都很奇怪,這次也是,”沈瑾白說,“我們找了這么久的玉佩,卻連玉佩的影子都沒見到,反而所有人都在不同的情況下得罪了馮府還被抓了起來……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你懷疑玉佩和馮府有關(guān)?你懷疑馮府是發(fā)現(xiàn)我們想找玉佩,才找了理由把我們抓了起來?六扇門想對馮府下手?不、是知州!”陳廣峻立馬便明白了沈瑾白的意思。 “首先我們得確定玉佩和馮府有關(guān),”沈瑾白說著,看向了那被扔在一旁如死豬一般的馮府爪牙,“是與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br> -------------------- 表哥看穿了一切 第27章 取暖 “可若真是如此,為何六扇門不明說呢?”陳廣峻問。 沈瑾白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只是個猜測罷了?;蛟S就像你常說的,六扇門自有其用意……只是你從來不問?!?/br> “六扇門嘛,問的太多了,沒有好處的?!标悘V峻尷尬地笑了笑。 “我猜,六扇門就是因?yàn)槟憧偸鞘裁炊疾粏?,安排什么就做什么,才會安排這種說不清的差事給你。我覺得,六扇門有問題?!鄙蜩渍f。 “表妹慎言,”陳廣峻忙道,“可不能如此妄議六扇門?!?/br> “也沒有妄議,只是合理推測,”沈瑾白道,“畢竟,就連六扇門的捕頭都不知道六扇門要做什么,只是聽命行事而已。六扇門如此藏著掖著,怎能不叫人起疑心呢?” 陳廣峻聽了沈瑾白的話,自己也心虛。他也未嘗不知六扇門叫他做這些事或許就是看中了他從來只是聽命行事,從不多問一句?;蛘咭彩且?yàn)樗赣H是大理寺少卿,官宦人家的兒子,更容易掌握一些。 但他不能說。他習(xí)慣在這些事情上保持沉默了。 蕭非雖然困倦,但她并沒有睡覺。她一直在默默地聽著沈瑾白和陳廣峻說話。前面,聽到陳廣峻說沈瑾白會關(guān)心人了之時,她心中一陣竊喜,她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的努力沒有白費(fèi),沈瑾白終于還是在意了她的。 她默默地閉著眼睛,感受著沈瑾白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嗅著沈瑾白衣服上的氣息,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她雖不是第一次和沈瑾白的衣服親密接觸,但上次僅僅是沈瑾白沒穿過的一件小衣而已,這次卻截然不同。 “假以時日,你所有的衣服都會心甘情愿地為我脫下?!笔挿切南搿?/br> 她的目標(biāo)很明確,她也一直在為此努力著。 她正想著,又聽見沈瑾白和陳廣峻提起了玉佩的事,不由得一陣掃興。她本不甚關(guān)心六扇門的差事,只是因?yàn)樯蜩?,她不得不提起精神來多聽幾句,為以后做打算?/br> 沈瑾白和陳廣峻正說著話,一旁被捆起來的馮府爪牙忽然咳了幾聲,又噯呦了個不停。他醒了。 沈瑾白看了一眼陳廣峻,又回頭看了看正安睡著的蕭非,便站起身來,徑直走到那人身前,提溜著他身上的繩子,把他拖遠(yuǎn)了些。 她怕一會兒太吵,擾了蕭非清夢。 “表妹,你做什么?”陳廣峻忙問。 “審他,”沈瑾白答道,“可能會比較慘烈,就不讓你看了糟心了?!?/br> 沈瑾白說著,把那人拖了老遠(yuǎn),直拖到這破廟里的一角。她抬眼看了看,只見這一角的屋頂上恰好缺了幾片瓦。而好巧不巧的,陰郁了許久的天終于開始下雨了。 “你做什么?”那人有些驚恐地問著,可卻仍是努力做出一副無謂的兇狠模樣。 沈瑾白最不吃這套了。她一抬手就給了這人一巴掌,直接把這人打懵了。 “現(xiàn)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若不答,后果自負(fù)?!彼痪湓捯矝]多說,只是活動了下拳腳,然后便站在這人面前看著他。 屋頂漏雨,那人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是一片潮濕,上面還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著雨滴。沈瑾白站在不漏雨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人,問:“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