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jié)閱讀_63
書迷正在閱讀:[綜]鬼燈sama的大廚人生、當萬人迷穿進靈異世界破案、傾世山河、爸爸快cao我呀!!?。ㄓH父女)、重生成Omega后所有人爭著要娶我、鳳榻棲鸞、禍水的自我修養(yǎng)、[希臘神話]神后、[綜]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炮灰你威武雄壯
他掙開被吳鸞壓著的右手,將二人身上的絲被往上拉了拉,蓋住吳鸞的胸口。 隨即他慢慢地將手伸到眼前,借著窗欞照進來的光仔細打量自己的手腕。 腕心已出現(xiàn)寸長的紅線,隱匿在皮膚下面。 云絕松了一口氣,meimei嫤如不會受這次蠱毒的影響了。而吳鸞,他掉頭看向熟睡的吳鸞,撫著他的面頰,輕聲道:“你知道么,我又為咱們兩個多掙了些時日的相聚?!?/br> 紅線剛過手腕,說明他有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任務。這是云絕用自己的半條命換來的,他卻覺得無比值得。 至于一個月之后的事兒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閣中倒是有能夠暫時抑制蠱毒的解藥,雖不能根除,但能延緩蠱毒發(fā)作。希望這一個月間他可以找出幕后真兇,徹底解除隱患。 吳鸞睜開眼時已是天光大亮。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懷中是空落落的,一驚之下“噌”地坐起身,啞著嗓子叫,“承燁,承燁……” 四周安靜,無人答應。吳鸞嚇壞了,一種深深的恐懼從心底滋生,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沮喪、失落、恐慌、絕望……所有的負面情緒如黑色的網(wǎng)將他罩住,讓他如墜冰窟…… 屋門“吱嘎”一聲打開,云絕一身素衣自屋外走進來,白色的衣袂隨著走動翻飛,優(yōu)美中透出幾分遺世獨立的清矍孤傲。他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只青花海碗。 吳鸞怔怔地看著他,短短一瞬,已然經(jīng)歷了由死到生,由地獄到天堂的一番扭轉。 云絕將托盤放在八仙桌上,扭頭見吳鸞直愣愣地看著他,臉上不禁露出溫柔的笑意,他整個人也因這抹微笑而變得生動溫暖,“你醒了?肚子餓不餓?我煮了瘦rou青菜粥。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下廚房煮粥,不知能不能下咽,你要不要來一碗試試?” 吳鸞沒有說話,一掀被子下了床,快步走到云絕身前,一把將他擁在懷里,溫熱的身體抱在懷中,才有了踏踏實實的感覺,他在這里,沒有離開。吳鸞此刻才明白云絕對自己有多重要,勝過自己的性命,勝過世間的一切。 云絕沒動,任他抱著,過了好久才拍拍他的背,輕聲道:“再不喝,粥可就涼了?!?/br> 吳鸞這才撒了手,捧著云絕的臉吻了上去。嘴唇一陣刺痛,他不禁“哎呦”一聲,再看云絕面頰上滿是油光,亮晶晶的很是滑稽。 云絕拉他坐下,抬袖子抹抹自己的臉,無奈道:“給你抹的藥,這下都蹭我臉上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打開來里面是淡綠色的藥膏,一股清涼的草藥味飄散出來。 他用手指揩了一坨藥膏小心地涂在吳鸞的嘴唇四周,“這藥膏是清熱敗毒的,對燙傷很管用,你吃飯時當心不要都抹掉了?!?/br> 一股絲絲的涼意擴散在嘴唇周圍,吳鸞抬眼看著云絕認真的眉眼和專注的神色,不禁心神一蕩,手一拉就攬住了云絕的窄腰。不過兩天的功夫,云絕好似又瘦了,這場折磨讓云絕元氣大傷。 吳鸞想到當日的慘狀,不禁哆嗦了一下。他手貼著云絕精瘦的腰線,心疼不已,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膘貼在云絕身上。 云絕給吳鸞燙傷的掌心又涂了一遍藥膏,這才坐在吳鸞旁邊的椅子上,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粥已晾得溫了,你喝的時候小心些,慢慢咽,別弄破了嘴里的水泡?!?/br> 吳鸞只看著云絕,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云絕歪頭睨了他一眼,聲音清冷,“還要我喂你不成?” 吳鸞眼睛一亮,點頭如雞啄米。云絕無奈搖頭,臉上卻帶著寵溺的笑意,修長白皙的手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送到吳鸞嘴邊。 吳鸞張嘴噙了湯匙。粥里鹽放多了,吳鸞嘴里破損,傷口殺得生疼,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但因是云絕做的,硬是一梗脖子咽了下去。 吃了滿滿一碗,每一口都是折磨,吳鸞卻吃得樂此不疲。 云絕見他吃得香甜,便又盛了一碗,自語道:“會不會已經(jīng)涼了?”說著自己嘗了一口,卻皺眉吐了出來,“怎么這么咸?” 再抬頭看吳鸞,歉然道:“熬完粥我嘗過一次,沒覺得有這么咸,可能是鹽沒撒均勻,我之前嘗那口恰好是淡的?!?/br> 說著,云絕將那一碗粥倒回到青花海碗里,“吃不得了,倒了吧,我還是讓侯府的廚娘給你做點兒精細軟和的飯食來?!?/br> 吳鸞一把奪過青花碗,護在懷里,“倒什么倒?爺口重,不喜歡那滋味寡淡的,這粥正合爺?shù)目谖丁!闭f著直接用勺子從海碗里舀著吃,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 云絕本是冷淡的性子,此刻卻覺得眼眶發(fā)酸,心中也柔軟起來。 喝完粥又吃了些點心,二人才漱了口重新躺回床上。 吳鸞擔心云絕的身體,摸摸這兒,捏捏那兒,確保云絕哪兒都完好,才松了口氣,“看來是好利索了?!?/br> 二人相交一向本著心意,吳鸞也從不刻意打探云絕的過往和身份,此刻卻忍不住問:“究竟為何突然傷成那個樣子,如同中毒了一般,你還不讓我找太醫(yī)。要我說,即便現(xiàn)在好了,也要找太醫(yī)來看看,吃些湯藥調(diào)理調(diào)理,別落了病根下來?!?/br> 云絕不愿多說,只敷衍道:“并非中毒,身體里帶的毛病,發(fā)作出來就好了?!彼焓帜四▍躯[緊蹙的眉頭,“你也不用擔心,以后不會有了?!?/br> 吳鸞又如何能放下心來,“承燁,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次發(fā)病跟你的身份是否有關?你是不是受什么人的鉗制?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這本就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事兒,云絕也沒想著刻意隱瞞,“我是個殺手,你怕么?” 吳鸞搖頭,“不怕,你是盈袖園的公子也好,是神秘組織的殺手也罷,我都不在意。承燁,我只想你平安。”吳鸞抓著云絕的手,“我從未問過你的背景,我知道你做這一行必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墒亲蛲硪娔闵硎芷淇?,我卻幫不上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若是能助你……” 云絕捂住了他的嘴,“吳鸞,我是身處地獄的人,連自己本來的名姓都不能有,只有你知道我真實的名字,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其他時候我只能像一個幽靈一樣茍活在世上,這輩子都見不得光亮。吳鸞你記住,你幫不了我。我只求活著一日便與你相伴一日,其他的都不做他想?!?/br> 吳鸞默默地聽著,心里好像堵了鉛塊兒一樣,他伸手將云絕抱在懷中,“承燁,等這一切都結束了,你不用再做殺手云絕,我也不做什么勞什子國舅爺,咱們只在一起過我們的逍遙日子好不好?” 云絕聽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不禁問:“你要等什么結束了?” 吳鸞一時語塞,頓了一下含糊道:“等老祖宗的病好轉了吧?!?/br> 轉天云絕想著自己躺了這兩日,不知云裳那邊如何了,便起身換了出門的衣裳,易了容去棲霞繡莊看望云裳。 吳鸞則去了關崇府上。關崇府里新收了幾個樂姬,此刻他在院子的涼亭里一邊聽曲,一邊搖頭晃腦地用手指敲著大腿打拍子。 見吳鸞進來,他趕緊起身相讓,得意地顯擺道:“晏清兄,你看我府上這新來的樂姬如何?不比小慶輝和玉來春的臺柱子差吧!” 吳鸞哪有心思注意這些,心不在焉道:“不錯,不錯!” 關崇小眼睛一轉,領會過來,“兄弟該死,忘了國舅爺?shù)男埋焙昧?。等著,兄弟給你換一撥。我這府里還養(yǎng)著幾個男扮女裝的旦角兒,那扮相那身段比女人還勾人,回頭都送給你,你帶回到你府上?!?/br>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著吧!”吳鸞嚇了一跳,說實話除了對云絕,吳鸞還真沒覺得自己對其他男人感興趣。再說了,真帶回去幾個妖妖嬈嬈的男人,以云絕的性子,還不得轉身就走! 關崇還一個勁兒地推薦,“給兄弟個機會就當是孝敬你的,咱們多年的交情,你別跟我客氣呀!” 吳鸞趕緊攔下關崇,叫著他的字道:“景軒,我不是跟你客氣,是真不需要。我今日來跟你說個正經(jīng)事兒,讓你幫我個忙。” 關崇神色戒備,“什么忙?我昨日見了秦崢,被他媳婦打得滿臉花,臉上還有淤青呢,據(jù)說就是因為幫你忙幫的,他媳婦懷疑他跟你有一腿兒?!?/br> “呸,我斷袖了也不可能看上他!”吳鸞氣得手搖折扇,使勁兒扇風,“就秦崢那張馬臉,也就他媳婦拿他當個寶!” 關崇大吃一驚,嫌棄秦崢臉長?自己可是一張圓圓的滿月臉。他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襟,哭喪著臉道:“晏清兄,小弟并無斷袖癖好,且一向是拿你當好兄弟的?!?/br> 吳鸞斜眼瞧著關崇肥頭大耳的面相,腮幫子還一抖一抖的,頓覺一陣油膩反胃,耐心道:“你放心,我沒讓你幫床上的忙。我是要你幫我去查一個人?!?/br> 關崇舒了一口氣,人也放松下來,“早說啊,害我緊張半天。這事兒找我就對了,不是兄弟我吹噓,我關崇三教九流的朋友多,遍布五湖四海,道上的朋友都知道我外號叫‘包打聽’。說吧,你要查何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