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jié)閱讀_37
書迷正在閱讀:[綜]鬼燈sama的大廚人生、當萬人迷穿進靈異世界破案、傾世山河、爸爸快cao我呀?。。。ㄓH父女)、重生成Omega后所有人爭著要娶我、鳳榻棲鸞、禍水的自我修養(yǎng)、[希臘神話]神后、[綜]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炮灰你威武雄壯
吳鸞看著薛管家的嘴一開一合,卻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在說什么。 他一直覺得自己對成親是滿懷期待的,無論是為了與他一早有婚約的柳亦寒,還是為了一心想抱玄孫的老夫人,更或是為了他們吳家的列祖列宗,他都應(yīng)該全身心地投入到婚事中,及早把柳亦寒娶進門。 他也正是這樣做的,又是蓋房子,又是籌備家當,與人說起娶媳婦來也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精神面貌。 可是如今突然臨到了當頭,吳鸞卻發(fā)現(xiàn)自己絲毫沒有要做新郎官的喜悅,反而有些悵然若失,心煩意亂。這種煩躁不是來源于成親諸事沒有準備齊全,而是來自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離被這段婚姻縛住的日子又近了三個月。 丟下喋喋不休的薛管家,吳鸞轉(zhuǎn)身出了侯府。 狂風咋起,吹來一團烏云,遮天蔽日。伴著雷聲的轟鳴,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很快雨點連成了線,緊接著又連成了水幕。大雨瓢潑而下,如同從天上往下倒水一樣,四周白茫茫一片,只聞“嘩嘩”的水聲。 街上鮮有行人,沒有人會在這樣的天氣里還傻瘋了逗留在外面。然而琉璃胡同的一堵墻根下卻蜷著一個人,渾身濕透,半個身子泡在水里,低頭聳肩,在風雨中瑟瑟發(fā)抖,如喪家犬一樣的可憐。 吳鸞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坐了多久。他從侯府出來,徒步走到這里,順著墻根坐下,然后他就睡著了。忽然覺得渾身濕冷,一激靈醒了,才發(fā)現(xiàn)頭頂大雨傾盆,身下一個水洼。 即便如此,他卻不想起來,只是抱膝而坐,將腦袋扎在膝蓋上,任憑大雨如注,毫不留情地澆在他身上。 頭頂忽然沒有了雨,吳鸞哆哆嗦嗦地自膝蓋上抬起頭。一人站在他身前,手中一把竹傘罩在他的頭頂。 那人身上一件簡單的青布袍子,卻好似周身都發(fā)著光亮。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定住,天地間只剩下在雨中對望的兩個人。 吳鸞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爺……爺路過這里,走累了便坐下歇會兒?!?/br> 那人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吳鸞在他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中感到無處遁行,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擺放,唯有顧左右而言他,指著雨幕道:“好大的雨??!這樣坐著真涼快!”。 云絕長臂一伸,將吳鸞從地上的水洼中撈起來。 吳鸞掙扎著,“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老祖宗還等著我吃晚飯呢?!?/br> 云絕夾著他進了院子。二人一路扭打著走到屋里,云絕放下手里的傘,二話不說伸手就剝吳鸞身上的衣服。 吳鸞揪著自己的褲腰躲閃,“干嘛干嘛?青天白日的你就用強,還有王法嗎?爺可是良家婦男!” 云絕不理他,手上用了內(nèi)力,硬是按著吳鸞剝了個精光。吳鸞彎腰兩手捂著自己,帶著哭腔道:“你還用上功夫了,不帶這么欺負人的?!?/br> 下一秒,吳鸞就被云絕提起來扔進裝滿熱水的大浴桶里。溫暖的感覺瞬間從四面八方將他包圍,他不禁舒服地吁出一口長氣,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云絕提前準備好了,只是怕他淋雨受涼。 吳鸞縮在桶里,只露了一個腦袋在水面上,與云絕大眼瞪小眼,“你在這兒看著,讓爺怎么洗?” 云絕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去了里屋。 吳鸞若是知道云絕并非第一次觀看自己洗澡,該看的不該看早都看光了,不知是否還能這么理直氣壯。 吳鸞在水里泡暖和了,也洗干凈了。云絕才回來,扔給他一塊干凈的素色布巾,并將一身衣服放在旁邊的凳子上,“你的衣服濕透了,穿不得了,若是不嫌棄就將就穿我的吧?!?/br> 吳鸞用布巾遮擋著腰腹自浴桶中爬出來,一身白皙的皮膚被熱水燙得發(fā)粉,渾身掛著晶瑩的水珠,當真是秀色可餐。 云絕不禁喉嚨發(fā)緊,硬是逼著自己扭過頭去,移開了目光。 第34章 懸崖勒馬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后,吳鸞穿上了云絕的衣服,無紋無飾的白色細棉布袍子,穿在吳鸞身上沒有云絕那種纖塵不染的仙人之姿,卻有一種干凈純真的孩子氣,叫人舍不得讓他受委屈。 “這種天氣叫不來馬車了,屋角的竹傘你可以拿走?!痹平^下了逐客令,回身走向里屋,卻被吳鸞一把從后面抱住。 “留我一晚好不好?”吳鸞差不多是在求他。 云絕聲音平淡無波,“說好了兩不相欠,再無干系的,你這又是何苦?” “那你為什么還把我?guī)нM來,由我死在外面好了?!眳躯[賭氣道。 云絕苦笑,他還真是一時心軟,怕他被雨淋出病來。云絕是個手上沾染了幾百條人命的殺手,卻一次又一次地出手救了吳鸞,這也真是兩個人的孽緣。 “是我多事了,國舅爺勿怪?!痹平^一邊說著,一邊扯開吳鸞的手臂。 吳鸞糾纏著不撒手,“你腕上還戴著我那日在馬車里纏上去紅絲線,你敢說你一點兒都不想我嗎?” 云絕怔住,低頭看著右手手腕上的絲線,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真的一直戴著,從戴上之日起就沒有摘下。 “習慣了,便忘記摘了?!彼呎f邊扯那絲線。 “別別別,你別摘?!眳躯[按住他的手,“你戴著吧,只當是為了醫(yī)治你腕心的那條紅線,萬一管用呢?!?/br> 云絕本也舍不得摘,見他如此說便掩飾道:“那便再戴些時日,興許有些用處?!?/br> 吳鸞在云絕背后蹭蹭,“再有不到一個月我就成親了。我知道咱們兩個沒可能廝守著過日子,可是我發(fā)瘋一樣地想你,想得心口都疼。今晚別趕我走行嗎?你只當是給我多留點兒念想?!?/br> 云絕納悶道:“你的婚期不是在八月份嗎?怎么提前了?” “四月二十六?!眳躯[含糊道,他的嘴堵在云絕的肩頸上,似是在吻著他,“老祖宗病了,太醫(yī)說不大好,我偷偷問了,說是拖不過兩、三個月?!?/br> “老夫人病了?”云絕心中一慟。那個慈祥卻又總是把他錯認做孫媳的老人,是這些年來對他最好的人。 “嗯。所以急著娶新婦沖喜,主要也是怕婚期再推遲三年?!眳躯[聲音暗啞,“我是真的心里煩悶,所以才會不知不覺地走到你這兒來?!?/br> 他勒緊了手臂,將云絕抱緊,在他身后低聲哀求:“就一晚,隨便你怎么樣,你要在上面我都依你。過了這晚我再不來煩你?!?/br> 云絕差點兒又心軟,他閉了閉眼睛,還是硬下心腸一根一根掰開吳鸞環(huán)抱著他腰的手指,“你我都是男人,不必這么拖泥帶水。既是要斷,就斷個干凈,日后也不要再想起對方來才好?!?/br> 吳鸞竹傘也沒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雨里。 云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神色黯然。 既是孽緣,便要懸崖勒馬。若有朝一日吳鸞知道是自己殺了他的老丈人,二人間的情意便成了笑話。 云絕收起匕首。他本想今夜趁著大雨去御史府行刺柳琛的。但是得知吳鸞婚期有變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