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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橄欖在線閱讀 - 橄欖_分節(jié)閱讀_119

橄欖_分節(jié)閱讀_119

    邵錦泉碾煙屁股,“別拿偵查那套審我。干我這行,得罪過誰哪兒能記住?!?/br>
    “嫌犯老婆我們審了,嘴那是不銹鋼的,我跟隊里幾個那就撬吧,嘴皮磨薄一層?!瘪R元掏了張照片按在桌上,“這男的給了他家十萬,說白了就是買兇?!?/br>
    “勞煩了?!鄙坼\泉收了相片,“你閨女今年考高中?市里八中考上大學的多?!币馑颊f,我能給你幫弄進去,算酬謝。

    馬元頓了半晌,“大他媽學,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強??h里念得了,我還能看著點。”

    “你能活過她?你又離了,總要為她看長遠?!?/br>
    馬元起身,指他恫嚇:“長遠就是政府遲早滅你。那會兒我就幫不了你了,我也不會幫的。走了!邵老板,還得趕回隊里?!?/br>
    “不送了,馬隊。獄里那個煩你關照了,舊強沒了這事兒,千萬別給他知道?!?/br>
    馬元擺手,“小事兒?!蓖崎T走掉。

    時過五天,公安結案,涂文火化。

    天陰得不行,這月份太讓人懸心了,風涼颼颼寒刺刺的,總怕冷雨落著落著就成了初雪。

    涂文的追思會比之厲思敏的,還真說不上誰的更戚戚。厲思敏再早夭,厲志強臨了認回他這個不孝子,替他哀慟、發(fā)狂。涂文再橫死,再無雙親,也留了個鏤進他骨血的遺孀。哪有完滿呢?焦麗茹胡自強仍未出席。柳亞東通身漆黑,跟老賈蹲追思廳外抽煙,俱不言語。他看蘭舟低頭,正仔細替凌仔別上前襟的白色絹花。

    一貫木訥的凌仔日前主動說:我是舊強哥的弟弟,看完遺容握手時候,想陪青青嫂子站一起,我怕她受不住。

    可柳亞東看得出,他眼鏡片下從來有三分怯懦與不忍的目光已隨素水天氣冷卻入冬,怕不久就要被怨毒接替。柳亞東抖了個哆嗦,他提醒自己回去一定要照鏡子。他害怕自己也變成了這樣子。

    侯愛森致悼詞。騎鯨去后行云黯,化鶴歸來霽月寒,擬稿人涉筆成雅,涂文為非作歹的二十六年人生被粉得人模狗樣。

    其間,蘭舟干了件大不敬的事兒。他掏口袋,把一只鍍銀的長命鎖塞進身旁柳亞東的掌心。

    “嗯?”鎖下綴三枚小鈴,翻動間有細微聲響。柳亞東低頭,他眼里一汪讓自己恥辱的淚,就勢跌下鼻唇溝。

    “晚了五天,才把禮物選好?!碧m舟擤了個鼻子,嘆著說:“你一定要長命百歲?!?/br>
    這不是小孩兒滿月才買的玩意兒么?逗呢。柳亞東袖子擦過面頰,正要恥笑,就見他目光朝前落,繼而微顫,扒開前排人箭步?jīng)_向薄脆如白紙的許青青。致辭折斷,話筒次,連連發(fā)著嘯音,猶如禽類凄鳴。都懵然,看蘭舟反鎖許青青胳膊迫她跪地,右手捅進她口腔,繼之屈起抵死上顎,“別咽!”許青青嗚咽,滿口唾液淋淋漓漓。

    “蘭舟!”柳亞東沖上前,人這都才有所反應,圍上去。農藥咕嚕嚕從許青青身下滾出來。

    須臾,風將廳外花圈兒吹得颯颯作響。

    遺體美容技術確實高超,涂文看不出絲毫他死狀的狼藉,不服不行。但也一語成讖,當初他笑話厲思敏,而今自己也躺冰棺里,一樣被抹了個妖里妖氣的紅嘴唇。

    若泉下有知,他鐵定要罵:“cao/他/媽的,娘死了?!?/br>
    第42章

    許青青求死欲之強烈,到險些咬斷蘭舟的一截中指。蘭舟居然有點高興,說:“要能一下咬斷就好了,我就跟你一樣了,我自己下不去口?!?/br>
    柳亞東聽了一窒,把他拽進被窩里,瘋狂地吻他。床邊烘著暖燈。

    按說不該說廢話,但彼此都覺得發(fā)慌,于是含糊不清地不停求證。蘭舟囈語似的問他:“你愛不愛我?”柳亞東吐納不息,起初發(fā)臊,沒好意思肯定,想拿吻抵過。蘭舟偏臉躲著,他才啞著說:“我愛。”有此一句就是后頭的無數(shù)句,好愛,很愛很愛,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單拎出哪一句放被窩外頭都臊得張不開嘴。蘭舟回應他,把他說的也重復一遍。

    脫褲子,戴套子,緊抱著又做一場。臨收梢時,蘭舟一骨碌鉆進老棉被,柳亞東一聲低喊,腿根合緊,喂了他滿嘴黏糊。

    柳亞東把他揪回身下,手握成碗裝抵上蘭舟下巴,喘吁吁氣呼呼地說:“快吐了。”

    蘭舟環(huán)著他脖子,喉結咕嚕一滾,就把東西吃了。

    柳亞東嘆氣,捏著他臉頰兩側,問:“好喝嗎?”

    蘭舟伸出紅艷艷的舌頭給他檢查,一點兒沒剩全咽了,說:“溫的,你有一點咸?!?/br>
    柳亞東朝他微微張嘴,蘭舟昂頭含住,舌頭在他嘴里鉆探舔刮,聲音唧唧咕咕的。

    沒會兒,蘭舟眼淚順著太陽xue朝下淌,柳亞東微詫,俯身吸干一道又流一道。他心被揉成了廢紙團子,就摟著他問:“怎么了?我愛你,真的?!?/br>
    蘭舟看著暖燈,定了很久,才說:“我覺得阿木出事了?!?/br>
    柳亞東赤身裸體地蹦下床撒尿,又裹著寒氣鉆進被窩,埋進蘭舟胸脯里。說點什么,或這么沉默下去,其間風在窗外吹揚,時針在走,很快又是個簇新的清晨。一個問題在柳亞東嘴里來回咀嚼,差不多到咬碎,才吐出一個精潔的殘片:“要是呢?”

    多殘忍啊,不勸你別瞎想,說沒有的事兒,反還順著說,還問他如果是呢。柳亞東自棄,心說我夠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