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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媚赤足上前,剛要拉過黑呈手上的酒杯,卻被黑呈躲了過去。 長孫媚不解的看向黑呈,黑呈卻是璀然一笑,兩步上前,一手扶著長孫媚的腰,一手環(huán)過他的身子,將酒杯遞到了他唇畔。 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一輪玉兔如玉盤,正遙遙掛在天上。 黑呈道:“看月暈云舒,數風花雪月,嘆美景良辰,惜玉人在畔?!?/br> 長孫媚的心一抖,有一種想要尖叫的沖動。 啊啊啊這男的怎么這么帶感! 我他娘的現在就想把他撲倒! 他遏制著自己心內的沖動,低頭抿了一口酒。 甘冽醇美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胸腹,暖意瞬間便升了上來。 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喟了一聲,鼻端又傳來葡萄美酒的芳醇味道。 他轉身對黑呈笑了笑,覆上他的手,將酒一飲而盡。 就是今晚! 今晚本姑娘若不將你拿下,便不在這世上混了! 當年自己也曾與初戀多年拉鋸,拉鋸的結果就是兩相誤。 如今既然型號對上了,那便不能再猶豫,再猶豫下去,說不定就又錯過了。 于是他上前,親自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黑呈,一杯自己拿在手里。 然后輕輕與他碰了碰,說道:“好一個美景良辰,玉人在畔。不多喝點酒,豈不是辜負了?” 黑呈卻又擋住了長孫媚的手,輕輕與他的手環(huán)勾在一起,說道:“聽說,葡萄美酒,最宜洞房時交杯而飲呢?” 長孫媚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努力壓制著自己內心的驚濤,又飲盡了那杯葡萄酒。 其實他的酒量很好,畢竟他原本所處的場合,不喝酒是不行的。 最多的時候,他一天斷斷續(xù)續(xù)喝了四五斤,竟還能直立行走。 這與他將自己修煉成器也是有關系的,那點酒的刺激,于他來說算不得什么。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僅僅喝了兩杯,他便有些微熏了。 將杯子輕輕放到桌案上,軟軟伏到了黑呈的胸口,吐氣如麝,呵氣如蘭。 他抬起胳膊,摟住黑呈的脖子,問道:“你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事,不就是想睡我?” 黑呈對他一笑,說道:“不能這樣說。媚姑娘萬里難挑一,百年難一遇,隨隨便便睡了,是暴殄天物?!?/br> 長孫媚這一晚上,被他吹的熨帖又舒爽。 開口問道:“所以呢?” 黑呈一揮手,樓閣上出現一張掛著紅色紗帳的雕花梨木大床。 黑呈情圣一般的對他挑眉:“所以,我備了這些,不知媚姑娘……是否愿意與我**一度呢?” …… 終于,白呈入定片刻,畜滿足夠奪回主控權的能量,便猛然睜開眼睛,欲將黑呈鎮(zhèn)壓。 然而他卻驚訝的發(fā)現,兩個時辰的時間早已過去良久。 此刻,他的掌下是柔韌細軟,懷中亦是軟玉溫香。 第239章 兩人均是寸縷未著,甚至…… 他垂首,看到的聲景讓他恨不得自斷經脈,以向身旁沉沉睡著的這個青年謝罪。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卻聽耳邊黑呈洋洋自得道:“嘖嘖,我媚真是讓人魂牽夢縈,可惜一日只有兩個時辰,否則……” 未等黑呈說完,白呈便猛然穿好衣衫,甩起拂塵,躍下樓閣。 長孫媚睡得正沉,只是呈思寒起身的動靜攪擾了他,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但可能是昨晚太累了,他躺在雕花梨木大床上翻了個身,接著又睡著了。 樓下花園,白呈卻與黑呈斗得激烈。 入定的呈思寒表面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只是看上去入定得不太踏實。 他沒有再與黑呈多說廢話,揮起拂塵便朝他打了過去。 黑呈左躲右閃,笑道:“你激動的什么?你既然不喜歡他,我來喜歡他,又有什么錯處?” 白呈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彷佛拼盡了全力,只想把黑呈挫骨揚灰。 黑灰的唇角露出幾分調笑的姿態(tài),說道:“還敢說你不喜歡他?你不喜歡他會醋成這樣?你不喜歡他會恨我恨到這種地步?可惜昨夜你入定了,并不知那其中滋味。我早說過了,媚媚姑娘名器之身,若你解了其中味,你那僅存的點點理智,一定瞬間瓦解?!?/br> 白呈仍是不說話,攻向黑呈的殺招越來越凌厲。 黑呈不躲不閃,說道:“你傷我多少,便是傷你自己多少,又是何必?” 白呈心如刀絞,黑呈不知,他就是要自殘,就是要自戕。 奈何哪怕口吐鮮血,體力不支,他們也難分高下。 心魔這種東西,便是自己,這世間有幾人能戰(zhàn)勝自己? 心魔冒著黑氣,怒道:“你瘋了!你自己不知心魔何解?你心中有數,為何不認?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去處理這件事,偏偏要走極端!若你能正視,也不會發(fā)展到如今這一步!是你,是你讓我越來越難以壓制。是你害了房中那人,何必把氣撒在我身上?” 白呈終于開口了,說道:“我知道是我!” 所以他才更恨。 直到殺到黑呈暫時聚不了形,他自己的意識也只剩了一口氣,才算罷休。 再睜眼時,便見長孫媚不知何時已經衣冠整齊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正垂首,看著他吐出的那一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