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卷耳想了想,只得答應(yīng)下來。 陳拓靦腆的笑開。 直到晚上活動結(jié)束,卷耳依舊沒見到邵斯承,只有管院的那個超人松鼠在附近晃來晃去,中間還摔倒幾次。 主持人散會退場,烏泱泱的一群人往外涌,卷耳在原地不動,等著人少一點再出去,身旁人的議論就這樣被她聽到。 “你怎么會喜歡邵斯承啊?!?/br> “他帥啊?!?/br> 那男生撇撇嘴,“一個聾子,你在他耳邊喘他都聽不到,有什么好喜歡的?” 他話糙的讓人生理性的厭惡。 那女生還要反駁,就看到卷耳站在他們前方。 他們認(rèn)出這是臨1的班長,客氣道:“同學(xué),有事嗎?” 卷耳淡淡的,“我就是聽到身后有只狗吠個不停,吵得我頭疼就過來看看?!?/br> 她語氣平淡,像是在背書,但偏偏尖銳帶著刺,那男生反應(yīng)過來是在說他,面紅耳赤道:“你一個小姑娘嘴巴怎么這么不干凈?” “呦?!本矶呛抢湫?,“你這怎么還上升到性別高度了呢,我罵你跟我是男是女有關(guān)系嗎,再說,你的嘴巴干凈嗎?” “奧,我忘了,你沒有腦子,控制不住你的嘴也正常?!?/br> 那男生被卷耳說的頭頂冒煙,他舉起手,像是要打她的樣子。 卷耳抬起眼皮,“你打啊,讓我看看最后是我沒面子還是你沒學(xué)籍。” 這事說到底是他說人壞話結(jié)果被抓到,舉到半空的手僵硬的收回來,那男生恨恨的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他一溜煙的跑出老遠,陳拓站在旁邊,被眼前的cao作驚得目瞪口呆。 卷耳在他們班雖然是副班長,但其實她存在感很低,平時大家對她的印象都是很乖的姑娘,倒是沒想到她還有這么伶牙俐齒的一面。 “卷…卷耳,你沒事吧?!?/br>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幾個人站在卷耳周圍低聲議論,她閉了閉眼,覺得自己情緒有點激動了。 “沒事?!彼煤脰|西往外走,那個松鼠玩偶站在不遠的地方,好像是在看著他們這個方向。 答應(yīng)好的晚飯在晚上八點鐘,卷耳只能先回家,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邵斯承懶洋洋的坐在沙發(fā)上。 他雙臂枕在腦后,修長的身子舒展開,像是只大貓。 “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卷耳疑惑。 邵斯承抬眸,他想起剛剛的場面,聲音辨不出情緒,“出來的早?!?/br> 卷耳頷首,又拍了拍邵斯承,“明天一起去領(lǐng)證?” 邵斯承手里的書差點沒拿穩(wěn),呼吸猛的一窒,才看到卷耳遞過來的手機屏幕。 上面寫著:請國家二級計算機通過的同學(xué)自行來學(xué)工樓領(lǐng)取證書。 邵斯承閉了閉眼,有點不想搭理這個死女人。 卷耳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到了他。 “你今晚不是答應(yīng)別人出去吃?”邵斯承緩了口氣,問她。 卷耳奇怪,“你怎么知道?” “無意聽到的?!?/br> 卷耳沒多想,“定的時間有點晚,一會再去?!?/br> 今天是跨年,卷耳覺得把他一個人扔在家好像不太好?!安蝗缒愀乙黄鹑??” “算了?!鄙鬯钩芯芙^,又道:“今天你旁邊那個男的,誰啊?!?/br> 卷耳走到廚房,打算給他下碗面,廚房里騰起煙,卷耳怕嗆到邵斯承,把他往外推了推,“你說陳拓?我同班同學(xué)。” “你覺得他怎么樣?”邵斯承往后靠了靠,仔細的看著她眉眼。 卷耳思忖了下,“他?還可以吧,成績和為人都不錯。” 畢竟是要和林露在一起的人。 “你問他干嘛。” 邵斯承抬眸,“你覺得呢?” 卷耳想了想,“你看上他了?” “……”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被打的一干二凈,邵斯承一言難盡的看著卷耳。 把湯面盛出來,卷耳道:“我就不吃了,你先吃吧?!?/br> “幾點回來?” 卷耳終于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他,“邵斯承,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話這么多。 邵斯承低頭,掩下所有思緒。 有些話,他終究,還是不敢說出口。 他有多驕傲,就有多自卑。 * 聚餐的人不多,臨床一共四個班,加起來三十多個班干部,一群人開了個包間,圍在一張大桌子前。 卷耳怎么也想不到,她會比邵斯承先遇到林露。 林露比她們小一屆,小姑娘長相清秀,嬌滴滴的像是一朵花。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卷耳這一晚的興致都不高,九點多的時候吃完飯,輔導(dǎo)員先行離開,陳拓提議大家去唱歌。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精力無限,卷耳不想跟他們折騰,“抱歉,我家里還有點事,今天要早些回去?!?/br> 陳拓有些失落,他想了想,“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br> 卷耳推開門,陳拓失魂落魄的看著她的背影。 他今晚,本來打算表白的…… 身邊的人推了推他,“陳拓別慫?。 ?/br> 他們班基本都知道陳拓對卷耳有意思,今晚可以說是專門為撮合他們倆湊的局。 女孩子的背影漸漸走遠,陳拓咬了咬牙,猛的站起身追出去。 跨年夜的街上的人不少,北方多松柏,給這寒冬勉強添了幾分綠意,卷耳今天穿的不多,晚上降溫之后就有些冷。 身后腳步聲響起,卷耳回頭,看到陳拓氣喘吁吁的樣子。 “?” 陳拓擦了擦頭上的汗,說話的時候呵出白氣,“卷耳,我,我有話對你說?!?/br> 已經(jīng)夜里十點半了,這大街上冷的不行,卷耳蹙起眉,“什么事?” 她眼里并沒有種種他期待的愛意,甚至禮貌生疏下,又裹著淡淡的不耐煩,可陳拓不想再等下去了。 “卷耳,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說完這句話,他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雖然明知道結(jié)果,但他還是忍不住期待。 他身后是追上來的同學(xué),一直在跟他們起哄,“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卷耳粉嫩的唇繃成一條直線,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人有牽扯。 為什么呢,因為他是林露的官配。 “對不起,我——” “對不起,我家不讓早戀?!?/br> 卷耳話語被打斷,她慢悠悠轉(zhuǎn)身。 邵斯承穿著黑色的呢子衣,身上沾了十二月的新雪,他個子高,帶著很強的壓迫里,一步步走過來,卷耳竟然莫名的心虛。 陳拓看著他的臉,不確定道:“你是……邵斯承?” 管院邵斯承,他們也是聽說過的,聽說前陣子發(fā)表的論文刊在省報上,一時間又是風(fēng)頭無限。 邵斯承不理陳拓,低頭看著卷耳,跟她解釋,“看你一直沒回來,就出來找找你?!?/br> 卷耳眨了眨眼,總覺得他今晚有些不一樣。 還有那句“我家不讓早戀?!?/br> 誰家? 男人容貌冷峻,背影像是北方冬日里挺拔的松,卷耳站在他身邊小小一團,倒是顯得可愛的很。 邵斯承拉著她轉(zhuǎn)身就走,陳拓在后面喊他,“你跟卷耳什么關(guān)系?” 那雙修長的腿停了停,他微微側(cè)頭,留給陳拓一個凌厲的側(cè)臉。 他淡淡笑了笑。 “我啊,我是她哥?!?/br> 第19章 邵斯承(8) 跨年夜不歡而散,卷耳一直想問問邵斯承,那句‘我家不讓早戀’是什么意思。 可還沒有等她開口,就有另一件事牽走了她的精力。 臨城七級地震。 臨城和j省相隔三省,正好處在地震帶上,平時小震不斷,這是第一次,級數(shù)這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