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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問活生生地嚇了一跳,可宋卻自己卻是酣酣睡去。 趙問見了宋卻又可笑又不羈的酒醉姿態(tài)之后,盯著那壇宋卻幫他開封的酒許久,雙手抱著壇子咕嚕咕嚕地灌了起來,第一口便嗆得不行。宋卻釀的這酒實在太烈,不是尋常烈酒可以別的。趙問被嗆的涕淚橫流,最后用袖子一抹,紅著眼睛把剩下的喝完了。因為他喝酒的姿勢太過狂放,許多酒液順著下巴脖子就流了出來,不像宋卻那么小心翼翼地珍惜每一滴酒液,趙問最后喝的酒要少上一些。不過這不妨礙他用相同甚至更快的速度一下醉倒。 兩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桌邊,也還好這期間沒人進來,不然姿態(tài)真是不雅。 宋卻這酒后勁極大,他又一口氣喝的一滴不剩,不醉才怪。好不容易等他醒來,趙問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 宋卻揉了揉因為宿醉疼痛的腦袋,心里泛起了嘀咕,這要是尋常原料制作的酒水,以他這具仙人之體,別說頭疼了,更本就不會醉,看來特殊原料做出來的東西,對神仙也是有效果的。 想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他便對著面前混亂的場景嘆一口氣,認命地收拾起來。走到趙問原先坐的位置時,宋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這壇子里的酒早就喝完了,雖有余香,卻不應當?shù)竭@個程度。只有一個解釋,趙問這家伙倒了不少酒液到地上,真是浪費。 宋卻收拾完東西以后,望著大門發(fā)起了呆。 不醉不歸。所以有人便酒壯慫人膽,喝醉便歸家。 宋卻笑了一下。 趙問再回來時三天之后了,宋卻沒有改陣法,所以他熟門熟路地摸了進來。 宋卻聽著聲音就知道是他,回頭一看,這回的趙問學乖了,沒有自不量力地去攻擊那些法陣,整個清清爽爽地走了進來。 宋卻泡了一壺熱茶,走到桌邊,將反扣的茶杯倒過來,倒上茶水,茶杯推到趙問跟前,就如他第一次來時那樣。 趙問這一回可不像上次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見宋卻給他倒茶,便老老實實地接了過來,熱茶一入口,他這冰冷冷的心也活了過來。吐出一口白氣,好像重新有了生機一樣。 他不說話,宋卻也不問他,只盯著他的杯子。趙問要是將茶喝盡了,他便給他添茶。這一來二去,也不知趙問是被他灌茶灌怕了,還是怎么地,總算開口說話了:“怪不得他們說你這食肆來不得,你做的飯菜更是吃不得?!?/br> 宋卻還是第一次聽見這說法,挑了挑眉:“哦?” 趙問搖頭失笑道:“我猜你便沒聽過。有道是欲求神仙路,莫入神仙府?!?/br> 這神仙府指的自然是宋卻這食肆了,其他神仙都盡職地待在天上呢。 宋卻還真沒聽過這說法。 趙問像是說上癮了一樣,又來了一句:“還有啊,一入此門,飛升無門。說的可都是你和你這間食肆?!?/br> 宋卻有些無奈:“我做了什么就被你們視作洪水猛獸?” 趙問低頭看著杯中茶湯,微黃的色澤,帶著點水的瑩潤,他對宋卻道:“因為進了你這間食肆,吃了你做的飯的修真者,都不想修真了?!?/br> 宋卻知道,他也不想修真了。 趙問笑著笑著就哭了:“我回去晚了。只能給他們修修墳,上上香,坐在他們墳頭想和他們說兩句話都不行。而我一直以來堅持的修真,我都不知道意義在哪里。我曾經(jīng)以為,上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是為了讓我能夠勝過你,有機會斬殺自己的心魔。原來不是的,是上天可憐我,修真修的瘋魔,連父母人倫都可以忘到一邊去,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讓我勿忘初心??烧l知道,最不該忘的東西早就被我忘到了一邊,我徹徹底底錯過了這個機會。我不是晚回去了一天,一個月,一年,是整整十年零六個月又九天。這世上沒有比我更不孝的兒女?!?/br> 宋卻能說什么呢?他不會搖頭,安慰他他表現(xiàn)尚可,也不會點頭批評他,讓他雪上加霜。他只是給予了適時的沉默和無聲的支持。 趙問并不想再多談,這幾句話已經(jīng)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氣,面上的淚水更是讓他在宋卻跟前達成了最狼狽的姿態(tài)。 他起身,走到宋卻身側(cè),宋卻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面向他,只人還在椅子上坐著。 趙問痛快地跪了下來,看向宋卻,道:“你我兩世糾纏,因果循環(huán),有許多恩怨早已互相抵消,但總歸還是我欠你的居多,你說的對,我欠你一個道歉。” 趙問真心誠意地向宋卻磕了三個頭,爾后抬頭看著宋卻,似乎在等待他說些什么。宋卻眼神微閃,卻一言不發(fā)。趙問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不能強求,并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換來原諒。 趙問沒有再糾纏,向宋卻道別后便離開了此處,眼見著食肆又只剩下宋卻一人時,他方才開口:“你聽到了嗎?我不知道你覺得他欠不欠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原諒他了,但這件事情在我這里就到此為止,我沒什么能夠為你做的了?!?/br> 事實上,宋卻在做一件很傻的事情。如果系統(tǒng)所說的都是真的,這是他自己的身體,周圍這些人是按設(shè)定演化出的存在,那么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原主。 但他就是這么個瘋瘋癲癲的神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瘋瘋癲癲的宋卻很快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客人看起來有八九十歲了,須發(fā)全白,還留了長長的胡子,面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