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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趙問立馬挺起胸膛,仰起頭,接受宋卻的審查。 宋卻抓著魚往廚房走去,趙問便跟在他身后,問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想到要做廚子?” 宋卻懶洋洋道:“個人愛好?!?/br> 他不是那種為了食材新鮮活剮魚的人,一上來便剁了魚頭,給這黑魚一個痛快,沖洗過后開始處理魚的內(nèi)臟,全做干凈了才開始刮魚片。 趙問吃癟,看他手法嫻熟,刮起魚片都刮得又快又好看,想了想問道:“這些菜你都哪里學(xué)來的?” 宋卻不緊不慢道:“開這食肆之前,我也算走盡大江南北,學(xué)了各方菜式,開這食肆之后,我這食肆里有一條規(guī)矩是以菜換菜,再加上我閑來無事也會自己琢磨些菜譜,久而久之,便學(xué)出來了?!?/br> 趙問聽了新奇,他兩輩子都在修真,還沒見過有人是這樣活的:“別人跟你換菜要怎么換,給你菜譜?還是親手做一道給你吃?” 宋卻笑道:“都行,愛怎么換怎么換。和我換菜的可不都是些大廚,也有些大名鼎鼎的才子,他們和我一樣好吃。只不過我好吃便去學(xué)做,他們好吃便將這些菜肴都記錄下來,既像食譜又像食評。有的做法也是道聽途說而來,我下手改了三道方能入口,但也不乏那些真能用的古怪方子,做出來的食物是一等一的美味。我今天做的這道菜,便是一位姓沈的大才子寫出的方子,他一口氣寫了好多方子,都是些美而不常有的?!?/br> 趙問更好奇了,便杵在一旁看。宋卻也不趕他,隨他站在那里,自己專心把剩下的魚片刮完。 趙問到底不是個廚子,看著宋卻刮刀飛快,劃出來的魚片薄而剔透,幾乎每一片都是相同厚度,不禁捫心自問,以他用劍的功夫,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答案是肯定的,他能做到,但能不能像宋卻這么穩(wěn)定,這么輕松寫意,他不知道。 宋卻很快便將一整條魚刮成了疊在盤子里的魚片,在下一步處理之前,他捻起一張薄薄的魚片,對趙問道:“要不要嘗一嘗?” 趙問臉色微微一變,道:“這不是生的嗎?” 宋卻嘴角微挑:“你們修真人真老土,魚膾,也就是魚生,這可是名菜,沒聽說過?” 趙問受不得宋卻的奚落,一聽他這么說,便立馬接過那片魚生往嘴里放,忍著惡心嚼了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趙問總覺得這生魚片帶著點腥味,魚rou本身雖有微甘,卻完全不夠蓋過這味道。 宋卻一看趙問神情便知他吃不來,笑道:“好吃嗎?” 趙問這眉頭便皺起來了,他不想說這魚膾好吃,但聽宋卻意思,這在凡間委實是一道名菜,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如果但他一人說這魚膾不好吃,倒顯得是他沒有品味了。趙問不想在宋卻面前丟人,但也不想太昧著良心,便模模糊糊道:“還成吧。” 宋卻這才暴露了真實意圖,故作疑惑道:“是嗎?看來黑魚也能做魚生了。我先前嘗了各種生魚,只挑了幾種生食無腥,更顯風味的。這黑魚本來不在其中,但看你口味,興許是我有失偏頗了?!?/br> 趙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后氣道:“你是故意的?!?/br> 宋卻樂呵呵地挑了個漂亮的小碗,在里邊倒上素油,素油裹葷菜,葷油裹素菜,這是常有的做法,雖說用葷油來做這道鍋貼烏魚也不會有什么太大差別,宋卻還是覺得用素油會更清爽一些。 趙問便戲耍了一通,氣沖沖地跑到廳堂里,顯然是不想看宋卻做菜了,宋卻偏偏不如他的意。 宋卻拿下墻上的火腿,飛快地片起火腿來,宋卻片火腿時對形狀沒什么要求,只要片出來的火腿比烏魚片小就行了。其實如果一味追求美觀,宋卻也不是不能把片出來的火腿片修整成橢圓形,然后夾在魚片里齊齊整整,但這樣難念要浪費些邊邊角角的火腿碎,如果把這些火腿碎收集起來留著下次用,又太過摳索。 反正色香味俱全這要求在宋卻這里時有時無——他是一個沒原則的廚子,做菜全憑心情。 宋卻想要求速度,那這火腿片起來便費不了什么功夫。趙問要是還在此處,看了宋卻的手上功夫,便問不出先前那個問題了,他很清楚,他做不到。 宋卻也不是想炫技,片完盤子里一疊,左手烏魚片,右手火腿片,油碗擱在平鍋里,兩盤子往平鍋兩邊一架,便一起端出去了。 自從上次在大廳給蕭山煲湯之后,宋卻索性便在廳里的桌子中間鑿了個洞,似模似樣地弄了個類似現(xiàn)代燙火鍋的爐子,只不過作用原理有所不同,不搞科技,專靠陣法耍流氓。 趙問見宋卻把東西都拿出來也是懵了,意識到自己躲不開這個家伙,再躲反而顯得幼稚,哼了一聲后便在那里坐好。 宋卻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對趙問道:“這烏魚鍋貼呢,現(xiàn)烙現(xiàn)吃,滋味最佳。” 說完后他便身先士卒地行動起來。 烏魚rou清嫩,自身不帶多少油脂,宋卻捻起一片,用小刷子上了點油,然后火腿片往上壓,再上點油,最后拍上一片烏魚片。兩個烏魚片夾著一個火腿片變成了初步的烏魚鍋貼,因著火腿味重,連調(diào)料都不需多加,宋卻在鍋貼兩面刷了足量的油,便下鍋了。 宋卻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又將鍋貼翻面,先前那一面雪白的魚rou被煎的微黃,上面還帶著化開的油脂,開起來美味極 了。中間的火腿片本就是生熟兩吃,只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