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端午家宴風(fēng)波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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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捱到了授課結(jié)束,顧子白匆匆忙忙地就走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寧硯泠起初為他的出言不遜而生氣,可是冷靜下來想想,又覺得有些悲涼。她和陳蕤薇的交情還不夠?yàn)樗苓@般委屈,顧子白對她也沒有授業(yè)之恩。之所以能強(qiáng)忍下這口氣不過是因?yàn)橥槎说脑庥隽T了,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么奇怪,你不一定喜歡故事中的那個人,但是你喜歡那個故事,那么故事中的人到底是誰就不重要了。 寧硯泠覺得就算明天顧子白依然與自己為難,自己也不會與他真的置氣,甚至還想好了如何安慰他的話語。但是,第二天顧子白卻告病了。 這天本就是端午,原是宮中各處都要掛上艾草、菖蒲和榕枝,還要用紅紙配上蒜頭、石榴花等,編織成人形的“艾人”和劍型的“蒲劍”,插在門楣上,懸在廳堂上,防止蚊蟲叮咬,也有祈禱消除毒災(zāi)之意。可因著陳順妃一事,忌著用紅,宮中各處也都素著,只掛了些艾草聊勝于無。 根據(jù)慣例,還要掛香囊、系絲絳。一早,綠袖就給寧硯泠拿來了香囊和“合歡索”,可是這香囊也都是素色的,配的五色絲線也是黑白加上深淺藍(lán),看著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這還不算,今年最讓宮人女官為難的就是系在臂上和腳腕上的“合歡索”了,鮮艷的顏色自然是不能用,可這黑白配深淺藍(lán)也太沉悶了,但是“合歡索”有“辟兵”之意,是祈求戰(zhàn)爭和瘟疫不要發(fā)生的意思。宮中尤其看重這個,又不能不系,只得勉強(qiáng)用重色絲絳系了,終究看著無趣。 寧硯泠也是無法,只得在臂上和腳腕上系了,不過是應(yīng)個景兒。綠袖還是小孩子心性,只關(guān)心今個兒粽子的口味。 寧硯泠穿戴停當(dāng)后先是往太后處請安,雖說顧子白告病不必上書房,但是在太后處晨昏定省是每日必做功課。且自從張?zhí)貙m,便日日與太后相伴,表面上看兩人是笑語如珠、姐妹情深。 但是寧硯泠眼見著緋霞又伴著張?zhí)笥?,上次她和何歡鬧的鬼,直到現(xiàn)在寧硯泠回憶起來還覺得齒冷。如今見這緋霞每日只緊跟張?zhí)瑓s不知她還會搗什么鬼,不得不防。 請安完畢,寧硯泠只立在公主后側(cè)。不一會兒楚皇也來了,自陳順妃一事后,原本兩人冷淡的母子關(guān)系似是又降了幾度。太后連套話也不欲多說,若楚皇無甚么話說,那么母子倆至多問候個一兩句就結(jié)束了。 不過今天是端午,張?zhí)貙m那日小春子就來傳過話,楚皇說要借端午在萱室殿舉辦家宴,為張?zhí)语L(fēng)洗塵。果然,今日又重提此事,太后自己與兒子不親近,也不喜旁人與兒子親近,便推說心里不爽快,大有要取消這家宴之意。 楚皇倒是像和太后杠上似的,對太后說的心里不爽快只裝聾做啞,根本不接那茬,只問太妃娘娘喜愛何種菜色。 張?zhí)瞥隽硕四?,可她既不敢跟著太后說出取消家宴的話來,又不敢和太后對著干,與楚皇大談自己于飲食上的喜好??伤质墙器锏?,怯怯地說了幾樣太后喜歡的菜色,一邊兒拿眼瞧太后臉上的神情。 幸好楚皇還沒打算和太后杠到底,順著張?zhí)脑捴徽f道:“太妃娘娘的口味倒是和太后娘娘極為相似,兒臣記得太后娘娘也喜歡這幾樣菜的?!?/br> 聽了這話兒,太后娘娘的臉色緩和不少,總算兒子心里還是有自己的一番地位的,便說了些不咸不淡的話,今日早晨的母子會面就此結(jié)束,還算順利收場,只不知道晚上的家宴如何。 關(guān)于這對母子的斗法,寧硯泠并不關(guān)心,但是自從張?zhí)貙m,她心里就惴惴不安起來。 起先她總懸著一顆心。為著楚皇曾經(jīng)和她私下約定要保她父親一世無虞來換她的忠誠,要她成為太后身邊的“一只眼睛”,這事兒讓她總是提心吊膽。 尤其是張?zhí)貙m后,寧硯泠直覺楚皇應(yīng)該關(guān)心張?zhí)吞笾g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說了什么話??墒?,她又不知道楚皇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楚皇什么時候會找她問話。同時,她又害怕自己和楚皇私底下的約定遲早會被太后這邊的人發(fā)現(xiàn)。 橙心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但是看出她心事有點(diǎn)重,于是在早膳的時候?qū)捨克?。寧硯泠心里感激,可是卻不敢跟橙心吐露實(shí)情。好在橙心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只替她剝了個堿水粽,蘸上醬油,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道:“你們南方人喜歡咸口的粽子罷?!?/br> 說到家鄉(xiāng),寧硯泠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些,她笑道:“這么吃粽子寡淡,在姑蘇我們是吃rou粽的。” 橙心從小在北方長大,粽子只愛吃甜口的,聽寧硯泠說粽子里放rou,不禁皺了皺眉頭。 寧硯泠似在回憶道:“那會兒我們先用醬油汁泡了糯米,再用醬油酒浸了五花rou,粽子一端還要裹上一顆咸蛋黃。煮的時候,rou的油就沁在糯米里。剝開粽葉便濃香四溢。那糯米粒粒油光光的,那rou瘦的絲絲飽滿,油的肥而不膩,配上咸蛋黃沙沙的口感,真是人間至味!” 橙心聽了,竟干嘔了一下,氣得寧硯泠在她身上拍了好幾下——這么打打鬧鬧的,寧硯泠繃緊的神經(jīng)也略略放松了些。 到了晚上,萱室殿臨水的臺榭稍稍修飾了一下,家宴便開在這里。列席的有張?zhí)⑻?、凌宜公主和楚皇,萱室殿里五品以上的女官都隨侍了。 寧硯泠躲在女官堆里,只想著怎么不打眼怎么來。卻不想楚皇看到她之后,便又看了她好幾眼,嘴角微微上翹。 這表情一點(diǎn)沒拉地落在太后和張?zhí)难劾?,兩人竟相視一笑。張?zhí)鷦傁腴_口,太后便笑著轉(zhuǎn)過了話頭,道:“今兒個有些冷清罷,早知道也請劉婕妤、馮昭儀她們幾個人過來了?!?/br> 楚皇只當(dāng)沒有聽到,也沒有接話,只拿起酒杯自斟自酌了一杯,飲完以后仍是看著寧硯泠。 凌宜公主年齡小,又被驕縱,滿宮里幾乎沒有她不敢說的話,此時她便道:“皇帝哥哥不喜歡她們幾個罷,母后,你說是不是?” 太后自然不好說什么,張?zhí)阈χ溃骸靶∪司珒海笕说氖虑槟阋部吹贸鰜???/br> 凌宜公主聽了,嘟著嘴道:“皇帝哥哥從來不拿正眼看她們幾個,難道這樣還能叫喜歡不成?” 太后便道:“敏兒,張娘娘說得很是,你現(xiàn)在還小,不會看罷。” 凌宜公主平素最在意母親的評價(jià),現(xiàn)在聽太后擺明沒幫自己,便想著要挽回,于是拍手笑道:“敏兒知道皇帝哥哥喜歡哪一個?!闭f罷用手一指,正指向?qū)幊庛?。寧硯泠心下登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