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魚傳尺素竟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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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硯泠頭一回見張?zhí)?,想象中能在當年的李貴妃和陳順妃的纏斗間隙生下皇子的女人必定不凡,不是國色天香,便是氣質(zhì)出眾。 所以當她行完禮起身抬頭的時候竟愣了一下,張?zhí)L得纖眉細眼,加之年齡大了略顯富態(tài),實在是太普通不過的一個婦人。此時,她正看著寧硯泠微笑,顯得平和可親。 太后笑著問道:“你看這個孩子怎么樣?” 張?zhí)鷱淖簧险酒饋?,過來拉著寧硯泠的手,前后左右地看了一圈,道:“瞧這好模樣,好性情兒的,若是櫟兒媳婦兒能有這個樣子,我也安心了?!?/br> 太后聽了,愈發(fā)笑得開懷,道:“哀家給櫟兒選的媳婦兒比這個孩子更強些,太妃這下該放心了罷。” 張?zhí)犃?,送了寧硯泠的手,轉(zhuǎn)而向太后笑道:“太后娘娘疼顧櫟兒,臣妾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這個孩子也很好,娘娘不準備給陛下留著罷?” 寧硯泠聽了,想起前兩日的心事來,不禁面上一紅。 太后撫掌笑道:“看把孩子說得,都不好意思了。這孩子好得很,哀家很滿意,只是不知道皇兒是怎么想的?!闭f罷又和太妃交頸耳語,太妃聽了笑個不住。 寧硯泠猜想她們也許也在說昨天的事情,面上更是緋紅。 只聽太后對太妃道:“那孩子家去了幾日,等回宮后,哀家自然安排你們見一見?!?/br> 太妃笑道:“臣妾恨不能現(xiàn)在就見一見,又怕嚇著孩子,她們年輕面皮薄的?!?/br> 太后取笑太妃:“兒子都快娶媳婦了,眼看就要生孫子,當祖母了,還這么心急火燎的!”又說到兩人年少時服侍先皇之事,感嘆眼下兒子們都要娶親,時光流逝真如白駒過隙了。 寧硯泠想起陳蕤薇家去是替陳閣老祝壽。陳閣老本是端午的生日,也近在眼前了??墒乾F(xiàn)在出了陳順妃一事,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平民百姓,都得停了喜事、筵席等各種活動,就連固原王指婚一事都要擱置。得等過了二十八天,才可恢復如常。 寧硯泠不知陳蕤薇何時回宮,想起她先前的囑托,又覺得格外難辦,心里盤算著要如何跟顧子白開口。 張?zhí)吞罅牧税肴?,方才散了。小春子過來傳話,說楚皇有心替張?zhí)语L洗塵,但是現(xiàn)在不大方便,決意借三天后的端午在萱室殿行個家宴,小聚一下。 張?zhí)犃?,直夸楚皇辦事妥帖,變相夸太后教子有方。太后聽了,自然歡喜,又說張?zhí)朔ザY佛,也是祈福,祈求的是江山社稷。也是有功,便賞了這樣兒那樣兒的東西,太妃一一領(lǐng)受了。 最后,太后說太妃一路上舟車勞頓的,該好好歇歇,這才散了。 寧硯泠也自行回房。她回到房間,盤算起來。本打算給顧子白寫封信說這件事,可是宮中最忌諱私相授受,更何況是詹事府詹事和公主贊善私相授受,萬一出事那可就牽連甚廣了??墒钱斆嬲f,寧硯泠又怕場面不好掌控,她在心里預演了半日,幾番斟酌言語幾乎到了斟字酌句的地步,又細細想了顧子白聽后的反應。確定一切應該能在掌握之中,這才稍稍安心。 又過了兩日,終于到了上書房的日子。寧硯泠一早就起來了,陪著公主去書房。書房里那幾個公侯世家的小姐此時也著素色衣衫,性子倒沒有一起跟著收斂,還是和往常一樣,圍著公主說長說短。 寧硯泠有段時日沒有上書房了,真見了顧子白心里還是有些兒發(fā)怵,畢竟她還真拿捏不準顧子白的性子。 到課間休息時分,凌宜公主自然在公侯小姐們的簇擁下去了外邊兒院子里透氣說話頑兒,書房里只剩了顧子白和寧硯泠。 自從陳蕤薇家去后,顧子白的眼神里就失了往日看著陳蕤薇時的那種神采。此時,那雙黯淡的眸子望著寧硯泠,顧子白淡淡開口道:“寧贊善怎么不出去透透氣兒?” 寧硯泠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氣,開口道:“學生有話要對顧先生說?!?/br> “哦?”顧子白有些心不在焉,只輕聲道:“說罷。” 寧硯泠暗自捏了下手心,道:“陳小姐被指婚了,她托我轉(zhuǎn)告先生,‘她對不住先生,叫先生忘了她罷?!睂幊庛稣f完,靜靜地看著顧子白的反應。 顧子白臉色劇變,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道:“指婚?誰?誰被指婚了?指給誰了?” 寧硯泠嘆了口氣,仿佛早料到他會有這反應似的,幽幽道:“太后娘娘已經(jīng)做主把陳小姐指給固原王做正妃了,前個兒太妃娘娘回宮就是商議這件事,早先時候陳老夫人也進來謝過恩了?!?/br> 顧子白的臉色登時灰白下來,他喃喃道:“她,她怎么沒有親口告訴我?她說什么?她到底說了什么!”邊說竟上手抓著寧硯泠的肩膀,狠狠捏著,咬牙切齒道。 寧硯泠看他面目猙獰起來,加之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不禁皺了皺眉頭,勉強道:“陳小姐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所以要我?guī)退齻鬟_。她說了她對不住你,叫你忘了她罷?!?/br> 顧子白放開了寧硯泠的肩膀,手指插進了自己的發(fā)間,他失神道:“不會的,不會的!”不知道是否定這件事,還是否定自己這一廂的情愿。 突然,他又變得狂暴起來,他盯著寧硯泠,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道:“為什么是她?她何等身份?怎么能嫁予一個藩王!”顧子白的聲音之響,著實把寧硯泠嚇得不輕,她幾乎就要捂住顧子白的嘴了。她恨恨道:“你發(fā)什么瘋?這個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更不是你能干預的!” 顧子白聽了,并沒有安靜地閉嘴,他此時已經(jīng)急紅了眼,他咽了口唾沫,對寧硯泠道:“就算她不要我了,也該她自己親口來對我說,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幫她傳話!” 這話一出,寧硯泠氣得不輕,但是又不好當場和他吵起來。外面已經(jīng)響起了凌宜公主和公侯小姐們的說笑聲兒和腳步聲。于是,她只得自己先默默咽下了這口氣,強忍著不發(fā)作??墒牵欁影装褏拹撼嗦懵愕貙懺谀樕?,他又開始針對寧硯泠,還給她布置了許多功課。寧硯泠知他心里不好受,可是他這么個報復方式,又令她感到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