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百家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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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視之,來人一身黑衣,不過三十歲左右,面目陰沉,眉目之上盡是風(fēng)霜鐫刻。魏尺木遠(yuǎn)遠(yuǎn)瞧見,但覺這黑衣人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伊傾城卻是踉蹌而出,喃喃道:“小叔,是你么?” 那黑衣漢子聽見伊傾城喚他,深沉道:“大嫂,是我!” 這人正是唐斂之子,唐見正之弟——唐見奇。 唐放笑道:“我道是誰來,原來是我唐門的叛徒唐見奇?!?/br> 眾人俱是錯愕不已,這逃亡數(shù)年的唐見奇,竟突然出現(xiàn)在洞庭山上。人群里噪噪雜雜,一半譏笑,一半謾罵: “呵,他就是唐見奇么,竟為了嫂嫂殺了他大哥!” “誒,哪里怪得著他?這伊傾城可是唐門第一的美人兒,又任誰不會動心呢?” “唐見奇霸嫂弒兄,天理不容!” …… 唐放見眾人所言愈發(fā)不堪,揮手壓下噪雜之音,問道:“唐見奇,你來做什么?” 唐見奇面目愈發(fā)陰沉,卻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只是拿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唐放,像極了要吃人的野獸。 “唐先生背負(fù)莫大冤屈,特來此處討個說法!”山前又是一聲長嘯傳來。 嘯音剛落,又落下一人。這人穿著一身華衣,腰間懸著一枚五色玉玦,一只眼睛上帶著黑色眼罩,正是沙陀李克用。在李克用的身后,還陸續(xù)上來了一群穿黑甲、戴黑盔、擎黑旗、持黑槍的健卒,足有數(shù)百只多。那領(lǐng)頭之人是個黃須獅口的大漢,正是李克用的隨從斛律勇。 其中有人認(rèn)得李克用,驚呼道:“是沙陀李克用!” 李克用雙臂抱于胸前,面帶春風(fēng),笑道:“正是李某。” 魏尺木聽見李克用的聲音,咦道:“李兄怎么來了?” 洛俠問道:“你認(rèn)得他?” 魏尺木點頭,繼而便是沉思不語。 唐放皺眉道:“李鴉兒?你來此處做什么?” 李克用笑道:“自然是為了給唐見奇先生討還公道了?!?/br> 唐放哼道:“哦?怎么個討法?” 李克用一手摸著下頜,沉吟道:“嗯,想來只有踏破唐門,生擒唐放,才能一雪前恥了。”說時,一手指著唐放。 唐放聞言,失聲笑道:“區(qū)區(qū)幾百‘鴉兒軍’就想滅我唐門、生擒老夫不成?只怕分量輕了些吧!” “那加上我‘百家盟’,這分量夠不夠!”山前又是一聲巨喝。 隨著這一聲傳盡,便有數(shù)十道身影錯落而下。這數(shù)十人裝扮各異,老少不同,那當(dāng)先一人,著錦衣,提龍槍,目生重瞳,風(fēng)裁雙鬢,不是項吾又是誰來? 魏尺木見是項吾,心道,“李兄怎么與‘百家盟’牽扯一起了?” 唐放心中也琢磨起來,“果有個‘百家盟’么?可單憑這幾十人又如何濟(jì)事?” 項吾拿重瞳一掃眾人,朗聲言道:“諸位可知‘百家盟’三字?” 其中有人罵道:“‘百家盟’是個什么狗屁東西,從來不曾聽過!” 項吾并不氣惱,又問道:“那諸位可知先秦有諸子百家?” “諸子百家,誰人不知?” 項吾道:“我等便是諸子百家的傳人,這‘百家盟’便是百家傳人之盟,而今可曉得了?” “百家傳人!” “竟然還有百家傳人在世!” …… “百家傳人”四字吐出,無異于在人群里掀起一場軒然大波,眾人開始回想起那悠久而又古老、可怕而又悲壯的傳說,而那些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可到底有人不買賬,于是又有人叫囂道:“百家傳人又如何?你們既然沒死絕,何不尋個腌臜地方躲起來,偏要趟出來白白送死!” 這叫喊之人,滿面胡須,一臉橫rou,肩上扛著一口環(huán)首大刀,正是號稱“唐門第一刀”的唐見義。唐見義早已換了一口大刀,方才沒死在楚江開劍下,自認(rèn)為刀法入神,他平素只怕唐放父子,連楚江開都不懼怕分毫,又豈會把眼前這群無名之輩放在眼里? 唐見義話音剛落,只見項吾身后一個身影驀地竄出,直奔十?dāng)?shù)丈,那人須臾間去而復(fù)回。眾人細(xì)看,才瞧清那人頭裹紅巾,腰系綠絳,不過二十多歲,生的眉清目秀,十分精煉,他右手提著一柄長劍,上面血跡未干,滴答而落,左手卻是提著一顆人頭,也是血色淋漓。眾人再細(xì)看之下,那少年手里提溜著的赫然便是唐見義的人頭!眾人再看唐見義,手中大刀仍扛在肩頭,只是肩上的人頭卻已被人割去!大名鼎鼎的“唐門第一刀”就這樣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被人割去了頭顱。 那紅巾綠絳少年把唐見義的人頭扔在腳下,隨后擦劍入鞘,面色沒有一絲波動,似乎這一切都已習(xí)以為常。 趁著眾人驚駭,項吾高聲道:“今日所在之百家傳人,必然譽(yù)滿江湖、名震千秋,諸位聽仔細(xì)了,我乃兵家傳人項吾,也是‘百家盟’的盟主?!?/br> 在項吾身后,并排立著三人,其中一個便是殺了唐見義的英俊少年,還有一個則是一副老謀深算模樣的半百老者,再一個則是面相老實厚憨的中年漢子,這三人齊聲道:“兵家傳人祖梁、尉運(yùn)籌、田妙手見過諸位!” 魏尺木暗道,“想必這兵家四人分別是兵權(quán)謀家、兵形勢家、兵陰陽家、兵技巧家了,那叫祖梁的眨眼間便殺了唐見義,武功不可謂不高,看來百家傳人個個都不容小覷?!?/br> 接著,便是一老一少兩個儒雅之人走上前來,這兩人都是戴冠飄帶、執(zhí)劍配玉,也是齊聲言道:“儒家傳人孔三絕、劉隳見過諸位!” 又有身材頎長,棱角分明的兩個少年,齊聲言道:“法家傳人房十三、韓孤墳見過諸位!” 再有便是一老一幼,祖孫二人,也言道:“醫(yī)家傳人皇甫端、皇甫云月見過諸位!” “名家傳人公孫弄言,見過諸位!”此人是個衫上題字,衣帶風(fēng)流的瀟灑公子。 “農(nóng)家傳人許更,見過諸位!”此人是個腰別鐮刀、肩扛鋤頭,面色黝黑的莊稼老漢。 “小說家傳人虞傳奇,見過諸位!”此人是個衣袂飄飄的中年婦人。 “數(shù)術(shù)家傳人甘直、石角,見過諸位!”這兩個則是一對兒老學(xué)究模樣。 …… 隨著一個個的身影開口,一個個的名字貫耳,眾人早已瞠目結(jié)舌,此刻又傳來一個女子之聲:“陰陽家傳人黃貞,見過諸位!” “什么!”魏尺木聞言直叫了出來。 魏尺木看向黃貞,但見她盈盈而立,雙目清澈而堅決,并無一絲被脅迫或者不甘愿之色。魏尺木心中愈發(fā)不解,“詩兒怎么就忽然入了‘百家盟’!” 人群中也有人嘀咕道:“那黃貞不是黃巢的親生女兒么,怎么也是百家傳人?怪哉,怪哉!” “看來這‘百家盟’的手眼是通了天了!” …… 百家傳人為江湖不容已有八百年,這八百年來是人見人殺,鬼見鬼打,百家傳人只有隱匿深山大澤之中,深居簡出,暗自傳承,才能幸免于難。而今日,項吾打著“百家盟”的大旗,又帶著這幾十個百家傳人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xiàn)在洞庭山上,自是為了告知江湖,也告知世人——諸子百家的傳承沒有斷絕,百家傳人也不再畏懼武林、綠林,非但如此,百家傳人還要與其一爭長短,再較雌雄——沉寂近千年之久,百家傳人終于再度出山了! 百家出山,改日換天!試問這偌大江湖,究竟在何人腳下?這無邊錦繡,誰又能拔得頭籌? 項吾的身后還有一人,與別人不同,這人卻是騎著一只碩大的白鶴。那鶴身有一人之高,那鶴翅有彩云之大,想必是世間難得之飛禽。那騎鶴之人穿著一身皂白道袍,兩目微合,雙臂抱劍,盤膝坐在鶴背之上,不動如山。那劍并沒有劍鞘,他就那樣抱于胸前,如若珍寶。那人忽而睜開雙目,中泛霞光,他望向人群,淡聲道:“師兄,好久不見?!?/br> 人群中便有一人回道:“師弟,別來無恙。” 眾人循聲看去,那答話之人正是花發(fā)老道魚非子。 眾人疑道:“難不成魚非子道長也是百家傳人?”就連唐放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項吾笑道:“魚非子自然是百家傳人,他與魚昆子乃是師兄弟,都是道家傳人,非但如此,喏,那個魏尺木也是我百家傳人?!闭f著,一手指向遠(yuǎn)處他早已瞧見的魏尺木。 除了洛俠,余人皆驚。 項吾接著言道:“魏尺木是墨家傳人,他手中之刀便是墨家的傳承之物——‘雁尾’。” 眾人都看向魏尺木,黃貞更是目光鎖在了魏尺木的身上,只是她欲言又止,并未上前。楚江開瞧了瞧魏尺木,并不作聲。葉拈雪則是望著魏尺木,微微一嘆。 魏尺木不知道黃貞為何這副神情,也不知楚江開與葉拈雪為何這般模樣,心底開始隱隱不安。 魏尺木見項吾點破自己的身份,心中大為不快。他下山這一年多以來,處處小心,時時提防,隱藏著自己百家傳人的身份,就連洛俠、張風(fēng)塵等摯友都不曾透漏半分,如今卻被這討打的項吾輕易間公之于眾。 魏尺木又看向“百家盟”眾人,那里只剩下一僧一道沒有開口,卻不似墨家傳人,他沉思道,“項吾不是說還有墨家傳人么,怎么不見人在何處?” 那一僧一道的確不是“百家盟”之人,而是跟著皇甫云月離去的“縹緲二圣”——悟悔大師和縹緲真人。 魏尺木正想不明白時,項吾忽然揚(yáng)起手中的“羽魂”龍槍,以槍指天,大喝道:“區(qū)區(qū)唐門,也敢覬覦江湖?爾等只配茍活于川地,殘存于蜀中,一旦出川越蜀,便是滅頂之災(zāi),喪門之禍,今日我‘百家盟’便要先滅唐門,為百家出山祭旗!” 李克用也附和道:“還有李某的‘鴉兒軍’!”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