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國師多有病_分節(jié)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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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晞喉頭一腥,差點吐了口血出來,訕訕去了隔壁田地問了問,也是一樣的價格。據(jù)說城郊的村落,已經(jīng)達成共識,統(tǒng)一價格,如果他想買到便宜的大蔥,就要走一百里路,去隔壁城。 李澄晞眼看著到了最后一塊地頭,看守的是位美貌如花的姑娘,朝著他動人一笑。他心念一動,策馬奔了過去,把地里的大蔥踩得一塌糊涂。 姑娘呆呆地看著他,李澄晞邪邪一笑:“大蔥多少錢?貴了我可走了?!?/br> 李澄晞扛著一麻袋爛大蔥凱旋歸城,留下了一個哭成淚人的美貌姑娘。 此時正值春末夏初,天氣一點點熱了起來,是該換上薄衫的時節(jié)。長安城中多種柳樹,護城河畔的一干垂柳,被熱氣一烘,纏纏綿綿飛起陽春白雪,整條河堤都浸在成片成片的柳絮里,如夢似幻,反倒有些不太真實了。這排柳堤,到了某處忽而斷裂開來,被一排杏花林續(xù)上,杏花林旁邊便是一座酒家,便是李澄晞的杏花春雨樓。 杏花春雨樓今日里卻安靜得出奇,三層小樓里,統(tǒng)共便只有二樓臨窗坐了兩個人:一人著黑袍、戴玉冠,一人著青袍,以簪束發(fā)。都是二十多歲的光景。 青袍往樓下看了一眼,笑道:“國師大人特地邀我來杏花春雨樓看六皇子,出門時大概沒有推卦,我看今天時候不早,他壓根兒就不會過來了?!?/br> 穿黑袍的正是李儒風,他呷了口酒,狹長的眸間光韻流轉(zhuǎn),微微翹了翹嘴角:“既然易莊主等得無聊,我們不妨來打個賭?” 青袍當即來了興趣,胳膊抵在酒桌上,傾著身子問道:“什么賭?” “時下各家不是流行較量玄獸么?咱們也來玩一玩?!崩钊屣L將酒杯“嗒”地一聲擱在桌上,單手支頤,他臉色較常人蒼白一些,如今這幅閑散的模樣里,透著一股叫人難以覺察的淺淡倦意,和他興味十足的聲音形成對比,“你我各化出一只玄獸,看哪只先跑到朱雀門?!?/br> “好!”青袍一撫掌,答應(yīng)下來,看見對方笑容曖昧,恍然明白過來,這場比試遠非賽跑那樣容易,登時有些懊惱,又不好再反悔,只得硬著頭皮盯著李儒風。 “那就開始吧?!崩钊屣L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懶懶將酒杯一歪,清亮的酒水便流淌到桌上,他蘸取了一滴,往窗外彈去,緊接著,一聲尖銳的鶴鳴傳來,他彈去的那滴水,竟然化成了一只白鶴。 青袍也不甘示弱,略一動腦筋,從懷里掏出一副打火石來,兩塊一碰,星星點點的火花迸濺出來。他掌風一帶,那些火星便被帶著飄去了樓下,剎那間變成一只渾身赤紅的火獅子,緊隨著白鶴而去。 “易莊主,你仿佛很想贏我。玄學第一的位置,讓給你如何?”李儒風淡淡笑了笑,重新拾起酒杯,抬手要去拿酒壇子,青袍連忙拿了替他斟滿酒,擺出滿臉的笑容來:“哪里哪里,國師的玄學天下無雙,我哪里敢和國師大人相比?” “哈。”李儒風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兩人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才一道拔步,憑欄往下看去。 兩只玄獸已經(jīng)在長安干道上奔馳,直朝著朱雀門跑去。 往朱雀門去的一路上正是集市,人群熙熙攘攘,一開始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兩只異獸,直到兩只玄獸跑近,才漸漸起了sao動。許多人尖叫著往一旁讓去,不少人在sao亂中被推搡在地,許多躲閃不及的,或是被玄獸撞倒,或是被旁人踩傷,場面一派混亂。 “哈哈哈,有意思?!鼻嗯垡娏?,撫掌大笑起來。 李儒風臉上的神色仍然是淡淡的,他的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持在身前,在前的那只手的食指,略微勾了勾,白鶴忽然長唳一聲,猛地朝下?lián)淙?,啄向火獅子的眼睛。 青袍臉色一變,手腕一轉(zhuǎn),火獅子堪堪躲開了白鶴的攻擊。青袍看向李儒風,后者一臉坦然道:“只是賽跑,有何意思?” 事已至此,青袍也只有硬著頭皮朝他拱手:“是?!?/br> 第8章 兩獸相爭 這時,朱雀門外傳來嘚嘚的馬蹄聲,一匹五花馬飛快奔馳而來,馬上坐著一個少年。他微微伏著身子,看不清面孔,只能見著他身姿俊逸,他騎馬的姿勢很好看。 “你看,六皇子李澄晞,這不是來了?”李儒風信手一指那匹五花馬,眼里神光閃動,淡淡一笑,轉(zhuǎn)身回了桌邊。 “那玄獸……會不會傷了六皇子?”青袍依然朝下緊盯著,有些緊張。 李儒風輕輕笑了一聲,渾不在意:“這小子爹不疼娘不愛的,就是傷了又如何?” 青袍當下不說話了,訕訕立在一旁,眼睛卻在不斷打量著李儒風。這樣輕狂的話語,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這位大國師敢說了。 李澄晞哪里知道李儒風在自己的地盤上,他策馬前行,剛過了朱雀門,就有一團火焰撲過來,他當即勒馬,查看了一下形勢。不禁搖了搖頭:胤朝自打大國師李儒風把持朝政,民間也日益崇尚玄術(shù),光天化日下,用玄術(shù)爭強斗狠的情況屢有發(fā)生。 他雖然是個皇子,但生性沒什么責任感——這種事他才不管。 火獅子被白鶴所擾,終于怒吼一聲,噴出火焰來,白鶴靈活閃過,朝著火獅子俯沖下來……兩只玄獸都是拼勁全力地打斗,場面一時間變得十分激烈。無人注意到,火獅子腳下踩了一個小小的布娃娃。 李澄晞?wù){(diào)轉(zhuǎn)馬頭,預(yù)備繞路離開,卻聽見身后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呼喊:“湛兒,快回來!” 他回過頭,看見一個年輕的婦人正朝著那火獅子奔去,她前方,離火獅子更加近的地方,是一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他臉上神色明滅,尚有遲疑的痕跡,手下卻猛地一拉韁繩,策馬朝著那女孩奔去。 就在火獅子即將踩到小女孩的時候,少年咬破手指,朝著火獅子彈去,那火獅子被他的血打中,登時凝固一般,保持著高高抬起前爪的姿勢,半晌也未落下。 李儒風在杏花春雨樓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哈哈笑了起來:“這個李澄晞,竟然也懂點玄術(shù)。怎么樣,易莊主,他用血制住了你的火獅子呢。” 青袍壓著怒意,跟著強笑道:“血本來就有驅(qū)邪的作用。他是龍嗣,氣血純陽,就是不會玄術(shù),用了血也能起一星半點的作用?!?/br> 從剛剛開始,他就覺得火獅子有些不受控制,明白八成是李儒風搗鬼。他不知道李儒風和那六皇子有什么冤仇,李儒風想借了他的手除掉六皇子。他當然不愿意莫名其妙地背上這么一個大鍋,暗地里咬牙切齒,和李儒風斗起法來,卻沒能重新cao縱火獅子分毫。 李儒風的道法實在是太高深了。 李澄晞探身,護住小女孩,將她從巨爪下救出,送去年輕婦人身旁,小女孩嚎啕大哭,嚷嚷著要布娃娃。李澄晞和她幾次三番交涉無果,礙于父老鄉(xiāng)親的指指點點,無奈之下,只好好人當?shù)降?,又折回火獅子爪下,將那臟兮兮的布娃娃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火獅子緊跟著踏爪下來,他往前一閃,躲開了要害,身法還是不夠快,沒有躲避完全,后背的衣襟被利爪撕下去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皮rou,伴著三道深深的血痕。 正在樓上觀望的李儒風微微瞇了瞇眼。 那火獅子暴怒非常,不顧白鶴的叨擾,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李澄晞咬去。 李澄晞眼看就要被咬中,情急之下,抽了匕首出來抵擋,但匕首從那玄獸的身體穿過,沒有半點作用。如此高下立見,李澄晞頃刻間便被火獅子壓在身下。 忽然兩滴水從杏花春雨樓上彈了出來,李澄晞看見那兩滴水,分別落在兩頭玄獸身上,那兩只猛獸登時化成了一片煙氣,統(tǒng)統(tǒng)消散不見了。 李澄晞?wù)驹谙骂^,看不見出手相助之人的面目,只朝樓上點頭致謝,重新?lián)炱鸩纪尥?,站起身,朝著正嚇得大哭的小女孩走去?/br> 那娃娃里面是稻草充的,隔著一層薄薄的舊布料,李澄晞拿在手里,只覺得扎手。他將布娃娃隨手扔給那小女孩,那婦人張了張口,李澄晞也不等她道謝,折身上馬,直奔著杏花春雨樓去了。 酒樓前立了一個今日歇業(yè)的牌子,李澄晞往里走了幾步,便見著掌柜和小二篩糠似的躲在柜臺后頭。 掌柜小心翼翼往二樓瞥了一眼:“國師大人來了,還帶了一個人。” 李澄晞難得當了回英雄,此時正在興頭上,一聽見這個名號,且還帶了個幫手,當即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抖了抖,往后退了兩步。 小二哭哭啼啼地抱住他的大腿:“老板,您可不能這樣啊,您要是跑路了,國師大人非得把我們咔嚓了?!?/br> 李澄晞想了想,試探道:“不然咱們一起跑了吧?” “六皇子腿腳仿佛很好?!币魂囮帎艕诺娘L吹了過來,李澄晞后脊一涼,回頭看去,只見李儒風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 李澄晞牙齒打顫,急忙說:“我的腿腳……不是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