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_分節(jié)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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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裕剛走兩步,又頓住,若有所思,看一眼畏畏縮縮的太監(jiān),一眼瞥到沈鈞被火燙得紅腫的手,眼神一閃,打橫抱起他,“你的手受傷了,我抱你出去?!?/br> 沈鈞微一錯愕,隨即雙手配合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料定拂塵是故意做給皇帝的人看,又柔順地依偎在他懷里,恰似嬌羞的小娘子。 出了司禮監(jiān),荀裕這才松開手,欲放他下去。沈鈞卻手腳并用掛在他身上,如同一只樹熊,對著他的嘴,用力親一口,才跳下來,舔了舔唇道:“真希望我的手能受點重傷,最好永遠(yuǎn)都好不了的那種,這樣人家就能日日夜夜和拂塵黏在一起了?!?/br> “不許口無遮攔?!避髟5伤谎鄣馈?/br> 沈鈞意猶未盡點頭,想起了什么,忽而又笑道:“這次拂塵堂而皇之從司禮監(jiān)抱走我,只怕會引得皇帝大怒,拂塵準(zhǔn)備好和他正面沖突了么?” 荀裕正色道:“朱泰深謀遠(yuǎn)慮,早讓馮副將帶五萬人馬,提前趕回了京城,這時只怕都到了重華宮。朱泰自己所帶的二十萬兵馬,也都侯在了京城郊區(qū)?;实鄞丝瘫闶窃僬{(diào)回冀州軍馬,也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破不了京城這圍了?!?/br> “若非他自大輕敵,拂塵也不可能這么快給他一個措手不及?!?/br> “倒多虧了你弄來的那兩塊兵符,若非如此,我也沒辦法現(xiàn)在行動。” 沈鈞笑了笑,又問道:“今天的宴席上,皇帝把拂塵叫去做什么?他可有為難拂塵?” 荀裕聞言冷哼道:“他賜了我兩只金足,叫我以后別撐拐杖。還說你的行為不檢點,叫我好好管教你,不要落人口舌?!?/br> 沈鈞苦著臉道:“冤枉啊,人家明明一顆心都掛在拂塵身上,哪里行為不檢點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nèi)フf好了?!避髟5?,心中暗暗發(fā)誓,總有一天,他會叫這些亂嚼口舌之人通通閉嘴。 行至重華宮,遠(yuǎn)遠(yuǎn)望見兩道人影打鬧著。隔得老遠(yuǎn),荀裕就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嗆鼻氣味,抬起來,果見是胡有毅和藏身過來。 “荀兄弟,可算又看見你了。”胡有毅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 藏身翻白眼道:“也不怕羞,現(xiàn)在還荀兄弟荀兄弟的叫,誰是你兄弟?這會子荀公子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昭王,你再口無遮攔亂叫,被人聽到了,看你有幾個腦袋掉?!?/br> 胡有毅倒不惱,摸摸后腦勺笑道:“說的也是,今時不同往日,禍從口出,我也得管好我這張嘴了?!闭f著撲通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昭王殿下。” 荀裕笑著叫他起來,看一眼守衛(wèi)在重華宮門口的面生侍衛(wèi),心知馮副將已帶五萬人馬趕到,又道:“朱先生到哪兒了?” 藏身道:“朱先生也到了城外,先生叫我轉(zhuǎn)告昭王殿下說,昭王殿下托他辦的事,都辦妥了,請昭王殿下按照計劃行事?!?/br> 荀裕點點頭。沈鈞突然看著門外,用胳膊碰了碰荀裕,“有人來了?!?/br> 仿佛知道來人是誰,荀??聪蜷T口,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你們都暫且回避,他來了?!?/br> 沈鈞卻意味深長道:“他是來教訓(xùn)我的,我留著,你們都下去?!?/br> ——砰。 梁王荀治踹門進(jìn)來,卻見荀裕和沈鈞對坐在椅子上,手里呷著茶杯,貌似悠閑地抿著茶。 胸口瞬間燃起無名火,一上一下起伏,荀治蹭地走來,抓起茶盅用力擲去,荀裕坐著未動,任由空中飛速旋轉(zhuǎn)的茶盅逼近,眼看它馬上就近身,一粒黃豆從荀裕的側(cè)方位射來,叮的一聲,黃豆與茶盅碰撞,茶盅瞬間裂成均勻的碎片,全部往荀治的方向飛去,卻又緊挨他的雙腳落下,尖銳如武器的碎片,圍著他的腳,形成一段規(guī)整的半弧。 荀治心中大駭,一瞬間手心冰涼,臉上溢出豆大的冷汗。緊繃著身子站著,他的尊嚴(yán)不允許他有絲毫的后退。驚嚇之后,憤怒只如出閘的猛獸,咬牙道:“荀裕,你以為你是朕唯一的兒子,便可為所欲為?朕告訴你,朕能給你什么,一樣也能收回什么,朕今日能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日也能讓你賤如螻蟻,人頭落地!你以為你能翻得了天么?” 荀裕置若罔聞,繼續(xù)端坐喝茶。 “荀裕,你敢對朕大不敬?”恥辱!天大的恥辱!荀治心中叫囂著,氣得脖子也粗了一圈,怒吼道,“來人,把沈鈞綁起來,打入天窂!”活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今天,若不能依法處決沈鈞,他就不叫荀治。 荀裕終于放下茶盅,站起身上前一步,走至沈鈞與荀治之間,面若平常道:“父皇何必動怒?我的一切若是父皇給的,自然也任憑父皇收回去,只可惜這一切,都是我憑本事得來的,父皇便是想收回去,恐怕也由不得父皇?!闭f罷,荀裕一改溫和之色,眼神如同尖刀一般掃向荀治,一字一頓,“誰若敢動沈鈞一根寒毛,我剝誰的皮。父皇若不信,盡管試試?!?/br> 荀裕雙手忍不住顫抖,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你說什么?你這個逆子!逆子!來人,快來人!” 荀治看著沖進(jìn)來的一隊人馬,面露得意之色,“通通給朕抓起來,逆子荀裕目無尊長,朕要好好管教一番,立刻抓起來!” 侍衛(wèi)紋絲不動。 “快抓——”意識到了什么,荀裕猛地住嘴,聲音戛然而止。 荀裕擺擺手:“都下去,這兒沒什么事,別把堂堂天子嚇出病來了?!?/br> 侍衛(wèi)訓(xùn)練有素地退下。 荀治雙眼越睜越大,一臉不可置信。剎那間,恍如夢醒,身子像漏了氣一般,疲軟的后退,歪歪的撞上身后的墻壁。這一撞,登時回神,急急地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跟著他的太監(jiān)宮女沒有一個進(jìn)來,仿佛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與惡人對峙,眼里露出驚慌的神情,聲音發(fā)顫道:“荀裕,你你想做什么?” 荀裕慢悠悠道:“父皇既然送上門來了,你說兒臣若是現(xiàn)在送父皇去西方極樂,會當(dāng)如何?” 荀治一手扶在墻上,睜大眼的道:“你,你想弒君?荀裕,我告訴你,沒門!沒門!朕便是死了,沒有朕的御筆詔書,你也休想名正言順當(dāng)皇帝!” 荀裕臉上浮出一絲獰笑,“名正言順?你以為我會稀罕這些?只要能當(dāng)上皇帝,正也好,歪也好,順也好,逆也好,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說著緩步走到他身邊,“父皇對兒臣這么好,兒臣怎會舍得現(xiàn)在就要父皇死去?戲還沒完呢,父皇可千萬保重龍體,好好活著?!泵偷剞D(zhuǎn)回頭,“來人,送皇上回宮。” 荀治倉皇地走著,心在滴血。真沒想到,朕唯一的親兒子,竟是一只如此喂不熟的白眼狼!竟暗中藏著這樣狠毒的禍心!朕是他的父親,他的一切都是朕給的,他怎么這樣做?沒良心的畜生!瘸腿的惡魔! 荀治艱難地抬起頭,天空被烏云遮住,遠(yuǎn)山罩在灰紗里,宮殿雄偉壯觀卻死氣沉沉。 朕的皇位,朕的江山,為何偏偏只能傳給他?如果朕的大皇子沒有夭折,如果當(dāng)初留下了賢妃肚子里的孩子,也許今日朕就不用留那逆子在世了,亦不會如此刻這般心痛難忍! 荀裕望著他佝僂漸遠(yuǎn)的背影,緩慢回過頭,臉上露出報復(fù)的快感,“來人,去給朱夫人送一條信,就說——荀裕請她回京收禮!” ☆、第78章 第章 徐府。 徐之善道:“昭王殿下與沈公子大駕光臨,徐某有失遠(yuǎn)迎, 快快里面請?!?/br> 荀裕道:“明日早朝, 我想請徐大人幫忙做一件事。” 徐之善笑道:“昭王殿下但說無妨,徐某若能做到, 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赴湯蹈火倒不必, 不過是想請徐大人趁明日早朝之時, 向父皇奏明一事。”荀裕說罷,研了研墨, 提筆在紙上寫了八句話,湊近到他耳邊, 悄聲囑咐幾句,抬起頭, 把水墨未干的紙遞到他面前, 看著一臉呆愣的徐之善,緩緩道:“怎么做,徐大人可聽明白了?” 徐之善乍回神, 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卻遲遲不接那張紙, 良久,深深看一眼荀裕, 眼里頭初次露出莫名的畏懼,恰如看到一張隱藏在假面里頭的真正用心,看清深藏已久不為人知的怨恨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