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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帥爆全紅樓的族長_第16章

    賈赦垂頭擺弄自己的折扇,聞得賈政話語,抬杠一句:“那些仆從也的確賊膽包天了,竟然能夠如此私吞家產(chǎn)。老太太,要不,我們家也查一查?!?/br>
    “孽障,胡說八道什么!”賈母聽得賈赦這話,氣個到昂:“娘娘剛封妃,正是我賈家一族大喜之際,賈珍竟敢行此時,那簡直是再害賈家!要是娘娘失了寵,賈家該如何光耀門楣?!?/br>
    “要不是你這個孽障不成器,何苦元春要入宮拼搏一番……”

    聽得賈母的哭腔,賈赦重重唰了一下展開扇子,嘴角勾起一抹陰沉沉的笑意,看向賈政:“我就算再無能不成器,也沒十四年了,還沒挪個位置,要靠女兒吹枕頭風(fēng),才小小升官了一下。”

    “哎呀,罷了,我反正也不成器,干脆養(yǎng)女兒去了?!边呎f,賈赦起身,做勢就要走。

    賈母聞言,火氣又盛了三分。自打賈珍那黑了心肝的白眼狼離間后,賈赦這孽障便起了松迎春這個木頭樁子一樣的人進(jìn)宮,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她也不能直接出手把人攔下,尤其是元春封貴妃后,畢竟元春進(jìn)宮用的還是賈赦侄女的名義。

    所以只有捏著鼻子和顏悅色哄著人。

    “老大,你也少說兩句,現(xiàn)如今正值賈家恢復(fù)門楣的關(guān)鍵時期,我絕對不容許賈家鬧出如此大的丑聞!”賈母閃過一抹殺氣,拿著拐杖敲了敲地:“一定不能!”

    可惜,還沒等賈母使出美人中風(fēng)計,轉(zhuǎn)日又暴出登聞鼓事件。

    劉老漢之次子,先前被賈蓉喚過劉二哥的劉全,從律法中知曉告狀的最高等級是御狀后,便毫不猶豫要來個勁、爆的。賈珍勸不住也就調(diào)整了些計劃,先整府內(nèi)豪奴。

    登聞鼓這東西,歷朝歷代都有,用來表現(xiàn)政治清明。但不管是官告官,還是民告官,民告民,敲響之后,先來二十大板。

    能熬過二十大板,走上乾清宮告狀的,那是萬里挑一。本朝登聞鼓制度自打太、祖爺設(shè)立后,就被敲響過三次。

    這是第三次。

    之前兩次,一次是奪、嫡政變時,先太傅學(xué)生柳項為忠義王攻訐其他諸王。

    一次是太、祖開國定律法時,廢掉科舉功名可以免田稅十畝之制,讀書人溫慕卿領(lǐng)頭,敲了登聞鼓。

    如今這是第三次,農(nóng)民狀告賈家侵占良田,金陵官官相護(hù),有四大護(hù)官符。

    第11章 應(yīng)對之策上

    賈母知曉朝堂的消息比賈珍這個“主謀”策劃的更早一分。原因無他,賈家男丁沒一個能夠上朝,而史家王家等都還有人在朝堂之上,故而等他們一下朝,便通過某些約定俗成的方法,將此事告知了賈家。

    在他們看來,寧府跟榮府都是賈。

    知曉此事后,賈母直接略過了大房父子,尋了賈政來商討對策。

    賈政思前想后,聽著賈母轉(zhuǎn)述刁民劉全所告的罪狀,眉頭緊擰,壓低了聲音:“會不會是那賈珍苦rou計?這個時間太過巧合了。昨天賈珍才不要臉面的告官整頓仆從,今日就有刁民告御狀?!?/br>
    “而且,老太太您想想當(dāng)初在寧府,賈珍還拿著那所謂的護(hù)官符做文章,而且璉兒轉(zhuǎn)述賈珍曾經(jīng)口出狂言還要分宗!”說到最后一詞,賈政眼角不自禁便帶出一抹陰霾。當(dāng)日在祠堂所受之屈辱,他時時刻刻不敢忘。而賈珍這個小畜生之所以能夠如此耀武揚威,仗得不過就是族長之名罷了。

    族長!

    族長自西周后便是主宰家族一切事物的最高權(quán)力者。主持祭祖,cao持家族事務(wù),約束族人,裁判族人間的約束。還管理控制著族田祭田等等各種族內(nèi)財產(chǎn)的管理權(quán)和分配權(quán)。

    這些處理芝麻綠豆家長里短的事情,這些錢財管理分配,還有祭祀等等,賈政都不羨慕,他最為恨意的便是,族長對于所謂觸犯家規(guī)的族人,有權(quán)決定各種處罰和懲治,甚至處死。而且,更令人惱恨的是—家規(guī)最終也是由族長所定。族長還可以代祖先立言,以祖先名義行事!還可以制訂和修改各種家訓(xùn)族規(guī)。

    換句話說,一日不分宗,榮府就要被賈珍以族長之名耍著玩。

    天知道,他從賈璉口中知曉賈珍有此分宗之意,恨不得當(dāng)場就開口表示贊同。管什么賈家的名聲利益!

    壓著心里對“族長”一詞掀起來的滔天恨意,賈政是越說越覺得所猜測沒有錯,于是鏗鏘有力做了總結(jié):“太太,一定是賈珍那小子在背后謀劃!”

    “老二你渾說什么!”賈母聞言,面色帶分厲色,喝了一句:“現(xiàn)在是有人敲登聞鼓告御狀!賈珍就算中邪瘋癲了,也不可能豁出去自家的爵位,甚至自己的性命來策劃成被告吧?”

    “你也不想想,那刁民告的是什么,為得不過幾畝田地罷了?!辟Z母揉了揉額頭:“誰缺幾畝田了,也真是那些仆從太過了,仗著我們賈家名義行事?,F(xiàn)在怕的不是刁民。誰家沒有個面善心黑的刁奴了,就算查清了,不過也只是一個失察之罪罷了。怕得不是罪名如何,怕得是有人嫉恨我賈家有興起了,想要借著皇家來除掉我們。倘若真是帝王較真了,小罪也能變成大罪!”

    說到最后,賈母聲音壓低了一分,手指指東邊,壓低了聲音:“誰都知曉當(dāng)今想要削弱我們這些勛貴勢力,從而可以掌控朝堂。定然是有人見咱家姐兒成了當(dāng)今貴妃,所以沒準(zhǔn)便有小人獻(xiàn)媚上皇,拿我們賈家來當(dāng)棋子?!?/br>
    賈政聞言,面色一怔:“這……”

    見自家兒子不可置信的模樣,賈母眉頭緊蹙了一分,面色不見任何慈眉善目,反而帶出一分狠厲之色,怒道:“還真以為是戲本唱戲不成?!若無人相助,那刁民怎么可能順利熬過二十大板,告狀,當(dāng)今又豈會讓三司聯(lián)合審理?那刁民手中的證據(jù)又如何尋到?”

    “娘,您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是兒子愚鈍,尚未想通此關(guān)節(jié)。”賈政聽著怒意,雙膝下跪,真誠道歉。

    賈母垂首看看一臉懊悔的賈政,深深嘆口氣,面色和緩了幾分,彎腰把人親自攙扶起來:“我兒這說的是什么話。現(xiàn)如今一切也不過是為娘的猜想罷了。但我們也不好坐以待斃,想辦法先讓娘娘探探當(dāng)今的口風(fēng),然后再行謀劃。不過你也說得對,不管此事如何,那賈珍的的確確是個危害,要想辦法趁早除掉。”

    “娘,兒子覺得人既然提及了分宗……”

    “這絕對不可能!”賈母聞言,語調(diào)又強(qiáng)硬了一分:“且不提榮寧兩賈幾代創(chuàng)下的家業(yè),便是如今,也斷絕不了!”

    “政兒,賈珍那個孽障可除,但榮府與寧府絕對不能分?!币贿B兩個“絕”的強(qiáng)調(diào),賈母怕自家兒子動其他心思,直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著各種利益關(guān)系:“榮寧兩府各種資源的互通有無,最重要的一點,賈敬一開始是替先太子出家祈福。上皇,還有當(dāng)今都記得這點?!?/br>
    先太子是病亡的。其在世之時,跟如今的皇帝,關(guān)系也尚可。當(dāng)今還時不時提及一句先太子。

    賈政認(rèn)真點點頭:“娘,我懂了?!辟Z珍就是有個好爹,他怎么作死都沒事,只要他還活著,他爹就能護(hù)著。

    “那……那我們怎么辦呢?”

    賈母聞言,深呼吸一口氣,看眼一臉無辜狀的賈政,咬咬牙開口:“那就想辦法攪亂這攤渾水!不過些刁奴壞事罷了,要是有人敢借機(jī)生事,當(dāng)真自家清清白白不成?”就算清白,捏個黑狀還不容易?就算最為嚴(yán)厲點的官官相護(hù)指著,也是正?,F(xiàn)象罷了。

    最后一句話,賈母倒是沒對賈政說出口來,她怕自己解釋得口干舌燥。

    叮囑了賈政想法去問同僚打探一二,也顯得自家在努力幫忙,賈母說完便揮揮手讓人離開,她要好好一個人靜一靜。

    真正遇到了事,才發(fā)現(xiàn)聽話兒子其實并沒有什么用,所有壓力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就在賈母感嘆自己教育的利與弊,隱匿在榮府東院的賈珍默默爬回了家。他一收到賈政回榮府的消息,就自己個來潛伏了。雖然讓他凝神竊聽到了母子兩的談話,但是賈母不按照他的劇本走啊。

    他先前就差憋不住氣喊一句—賈政真相了。

    不過,也好!

    賈珍眉頭一挑,他先前同意告御狀,也是如同賈母所言,仗著老爹還活著,到底有幾分不抄家的贏面在,也足以見證賈母還是有點聰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