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師爺_分節(jié)閱讀_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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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姹紫嫣紅的花園,來到廊下,遠遠地就看見寇落苼坐在長凳上背靠著柱子,一本書蓋在臉上,想來是在打瞌睡。傅云書心想好哇我在公堂上吃苦受氣你卻在這里偷懶,忍不住就起了捉弄的心思,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伸出食指中指,氣勢如虹地朝寇落苼的腰眼戳去,未曾想指尖尚未觸及衣料,腳下卻莫名一軟,整個人都斜栽下去,被某人接了個正著。 寇落苼將掌心剩下的石子放回兜里,揭開臉上蓋著的書,眼神飄忽著睨向傅云書,說:“讓我看看是哪個毛賊如此大膽竟敢暗算與我?”寇師爺顯然深知演戲當演全套,目光落在傅云書臉上時,眼中極真實地顯出驚艷的樣子,目光又一瞬變暗,鮮紅的舌尖點在嘴角,寇落苼啞聲道:“唔,這個小毛賊看起來滋味兒不錯,待本寨主想想,該如何懲罰你?” 第99章 采生門(二十二) 寇落苼啞聲道:“唔, 這個小毛賊看起來滋味兒不錯, 待本寨主想想,該如何懲罰你?”說著手指抓在傅云書腰上撓癢癢, 傅云書邊笑邊躲, 說:“寨主, 饒了小的吧?!?/br> 兩人鬧了一會兒,寇落苼松開手, 自己也扶著柱子坐端正了, 看著傅云書,問:“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傅云書撇了撇嘴, 道:“這要看你問的是哪件事了?”寇落苼對朝廷大員皇族貴胄這類一向不聞不問, 傅云書自然而然地以為他問的是審問何長發(fā)的事, 隨口懟了他一句,正要回答,卻聽寇落苼問:“那個晉陽侯……人怎么樣?” 傅云書一愣,隨即淡淡地道:“自然是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之人, 再多的, 我一介小小七品縣令,也不好評價了。” 寇落苼自然聽出他話中有話, 輕聲問:“怎么了?” 真要傅云書說出個所以然來他也不知如何形容,趙辭疾那事兒說起來也是趙辭疾不敬在先, 蹙眉思索了一會兒, 傅云書緩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講, 就是覺得,他和我記憶中的那個阿添哥哥,差距好大。” 寇落苼道:“從小長到大,人總是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他不說自己是陸添,興許站在你眼前,你都認不出來了?!?/br> 傅云書瞇著眼睛試圖回想起許多年前那個總是走在自己前面的阿添哥哥,可無論怎么回憶,眼前始終只有他模糊的背影,徒勞許久終于放棄,笑道:“好像確實如此,我覺得他比小時候貌似好看了許多,看來男大也有十八變。” 這句玩笑話卻不知戳中了寇落苼那處xue道,他頓時挑起眉,陰陽怪氣地道:“他好看?” 瞟他一眼,傅云書故意道:“是啊,特別耀眼,我都不敢多看?!?/br> “好看你就多看幾眼唄,他還能收你錢不成?”寇落苼酸溜溜地道。 “收錢倒不至于,”傅云書笑盈盈地道:“我只怕晃瞎了眼睛?!?/br> 寇落苼問:“那我你就敢多看了?” 何止看上一看,”傅云書眼瞅著四下無人,忽然湊近,捧住寇落苼的臉,“我還敢親上一親?!闭f完,就在寇落苼嘴上“吧唧”留下一個口水印。 寇落苼仍板著臉,嘴角卻已不受控制地微微翹起,道:“就敢親一下?”傅云書毫不客氣,湊上去一連親了十幾下,然后食指挑著他的下巴,輕佻地道:“寇寨主,你已落入本縣的手掌心,還不束手就擒?” 寇落苼十分配合地露出驚慌無助的神情,眼巴巴地望著傅云書道:“求縣主招安?!?/br> 挑著寇落苼下巴的手轉而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下,傅云書笑道:“寇師爺這戲演得不錯,聽說春來班沒了小春樓之后每況愈下,若由你頂上,定能再創(chuàng)雄風?!?/br> “那我得好好想想該唱哪出戲。”寇落苼眼珠子一轉,道:“山大王強搶民女?” 傅云書板著臉否決,“有傷風化,不準演。” 寇落苼笑道:“那只有唱九合縣令智取金雕山了。” 傅云書一恍,想到何長發(fā)的招供,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苈淦佇闹幸粍?,問:“浥塵,到底怎么了?” 傅云書垂頭喪氣地道:“寇兄,我覺得我很沒用,我可能這輩子都斗不倒海東青?!?/br> 垂眸沉思許久,寇落苼一笑,道:“我若是海東青,倒真愿意被你招安。” 傅云書撩起眼皮子睨他,“那你是嗎?” 他望見他眼底映出自己清晰的倒影,心神也隨那倒影一同搖曳,一句“我是”幾乎脫口而出,然而話到最后還是消散得無聲無息,寇落苼只發(fā)出一聲悠長悠長的嘆息。 傅云書道:“確然有一件事,叫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寇落苼張口欲問是何事,遠處遙遙地奔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王小柱邊跑邊喊:“傅大人!寇先生!大事不好了!” 傅云書無奈地道:“又有什么事了?” 王小柱驚慌地道:“大人,那老叫花子和趙四死了!” 這兩個人之間實在是毫無關聯(lián),以至于傅云書一時以為自己聽錯,“誰和誰?!” 剛剛落網的拍花子何長發(fā)和移尸一案中伏法入獄的趙宣甫死了。 看守的獄卒送飯進去的時候兩個人都還喘著氣兒,過了半個時辰再去收碗的時候,聽見蹲在另一間牢里的孔倫大喊著“來人吶”,獄卒還當是孔倫大少爺脾氣犯了,正想嘲諷幾句,卻聽孔倫急促地喘著粗氣喊:“趙四和那個老頭兒口吐白沫直蹬腿兒!”獄卒匆忙跑過去一看,果然如他所言,關在同一間房里的兩個人躺在地上,嘴邊沾滿了白沫子,只一點與他說的不同,兩個人的腿都已一動不動了。 傅云書和寇落苼趕到大牢時,里里外外已圍了一圈人,當值的獄卒見了他對準了大腿就撲上來,還未來得及張嘴哭嚎就被寇落苼一腳踹開,傅云書面無表情地冷聲說了句“都留在外面”,只帶著寇落苼進去了。 有三人先他們一步進了大牢,正是陸添、許孟、趙辭疾。 傅云書心煩意亂,見了陸添只胡亂略施一禮,寇落苼更是一眼也沒有分給陸添,兩人直奔躺在木板上那兩具蒙著白布的尸體,倒是陸添在后頭幽幽地道:“傅大人,怎么也不介紹一下這位兄臺?” 傅云書道:“侯爺,他是我的師爺。” 陸添“哦”了一聲倒也不再說話,竟也沒有追究寇落苼的失禮。 掀開白布,即便傅云書自認見慣大風大浪也忍不住小小地“啊”了一聲,倒退一步,寇落苼的目光從兩具尸體上一掃而過,當即抬手就將白布又蓋了回去。陸添問:“怎么樣?” 傅云書定了定心神,反問:“侯爺方才有看過這兩具尸體嗎?” 陸添道:“看了兩眼,七竅流血面色青紫,模樣嚇人得很?!备翟茣€等著他的高論,沒想到晉陽侯只說了這一句便再沒了下文,忍不住狐疑地抬頭看他。陸添對上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轉開眼去,問:“怎么?” 雖只是恍然一眼,傅云書卻也看出了不少。趙四與何長發(fā)的嘴巴是張著的,兩眼更是突起,七竅皆流紫黑色血,不僅面色青紫,甚至連身上都是黑腫不堪,多半是中毒而死。而陸添出身刑獄世家,先父陸鋒更曾是青天之名滿天下的大理寺卿,自己的父親傅崢任刑部尚書時都常去討教,按理來說,陸添于驗尸造詣應更深于他,自己能看得出的,陸添也應當看得出才對。這么想著,傅云書便問:“不知侯爺對此案有何高見?” “這……”陸添面露怔忪,片刻后才略顯惱怒地道:“你是推官還是我是推官?草草看了一眼而已,還能看出多少花頭?!” 略略欠身以表歉意,傅云書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正思索著到底是晉陽侯有意考驗,還是故意藏拙,又或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太久,將老爹傳授的看家本領全部歸還了?寇落苼忽然又從大牢門外走進來,手里端著只碗,傅云書迷惑地看著他,先前走神,竟不曉得他什么時候出去過。 寇落苼將手中的碗放在牢中擺著的一張桌子上,又從袖中取出兩雙手套及一根銀簪,一一擺在桌上,對傅云書道:“縣主,我方才觀那二人死狀,像是中毒而死,就擅自去取了些檢驗用物過來?!?/br> 傅云書沖他微微一笑,暗中瞥了眼陸添,心中生疑,便故意道:“侯爺,下官意欲驗尸,侯爺可有意留看?” 一聽留看驗尸,陸添的臉色微不可查地一變,故作平靜地道:“傅大人既要專心驗尸,本侯自然不必打擾?!闭f完,抬腳就朝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側回身,道:“本侯靜候傅大人的消息,何長發(fā)雖已招供,仍是本案重要人證,突然暴斃,定是有人從中作祟,還望傅大人盡早查明真相?!?/br> 傅云書略略躬身,道:“是?!?/br> 送走了這尊大佛,傅云書看向仍站在原地的許孟、趙辭疾,道:“我與寇先生聯(lián)手檢驗,便請二位大人替我書寫記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