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師爺_分節(jié)閱讀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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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之人通常都說自己沒醉的,傅兄卻說自己要醉了,可見還清醒得很。”寇落苼執(zhí)著地將酒盞塞進(jìn)傅云書手里,又溫柔地笑道:“你我難得對坐共飲,把酒明月,便再來一杯吧?” 傅云書托著下巴抬眼望他,只覺寇兄眸光瀲滟尤勝佳釀千杯,只一眼便沉溺其中,周身防備立時土崩瓦解,不由自主地接過那酒盞,仰頭飲盡。 寇落苼便笑瞇瞇地看著,道:“自那之后,李姓書生便足不出戶,日夜待在那暖閣之中……” 傅云書道:“還是探討《道德經(jīng)》?” “若只是《道德經(jīng)》,多半是用不了這么長時間的,他們興許還一起讀了《中庸》論了《大學(xué)》也未可知?!笨苈淦佇Φ溃骸耙粋€月后,李府大門終于再度打開,然而隔壁鄰叟卻發(fā)現(xiàn),推門而出的不是那李姓書生,而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絕色美人兒。鄰叟問美人兒是何人,美人兒答,是李家祖屋的新主人,又問李姓書生的去向,那美人兒嫣然一笑,答,他往酆都去了?!?/br> “酆都?”小縣令一個激靈,“那不是……那不是……” 寇落苼一字一頓地道:“陰司地府。” 小縣令連連搖頭“嘖嘖”嘆道:“美色誤人美色誤人?!?/br> “可不是嘛?!闭f著,寇落苼又給小縣令倒了一杯酒,溫溫柔柔地笑著,推到他面前。 傅云書盯著寇落苼,又說了一遍,“美色誤人?!闭f完,仰頭一飲而盡。 寇落苼笑道:“傅兄,喝了幾杯了?” “記不清了……”傅云書只覺頭昏腦漲、手腳發(fā)軟,慢慢悠悠地朝石桌上趴去,冰涼的桌面貼上火熱的臉龐,他舒適地嘆了口氣,迷迷糊糊地說:“這酒后勁兒真大?!笨苄值暮粑髟诙希曇魠s悠悠然似從天際傳來,低啞地道:“可覺得醉了?”傅云書從漿糊一般的腦海中竭力掙出一絲清醒的思緒,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兒,堅定地道:“我沒醉!” “既然說沒醉,那便是醉了?!笨苈淦佌酒鹕恚p而易舉地將小縣令抱了起來。傅云書已不知多少年沒被人這樣抱過,身子驟然離地,嚇得牢牢圈緊寇落苼的脖子,耳邊隨即傳來寇落苼的輕笑,然后悄然躍上木舟,胸腔里一顆心便如同腳下的扁舟一般,微微蕩漾開來,他喚道:“寇兄……”隨后卻啞然無言,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說些什么。 寇落苼道:“我們回去了,浥塵?!?/br> 作者有話要說: 論撩人的功夫還是寇老司機(jī)更勝一籌 第42章 狐娘子(四) 傅云書發(fā)覺自己在做夢。 他原先尚是迷迷瞪瞪的, 獨自穿過了一條幽寂的長廊, 長廊上種了紫藤,大簇紫色的花朵從頂上垂下, 撥開了繼續(xù)往前走, 像是在深入一場朦朧的夢境。然后他在一扇緊閉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上頭懸了一把銅鎖, 阻攔了傅云書的去路。 然而人在夢中的能量總是無窮無盡的,他只是一抬手、一呼氣, 又或許什么都沒做, 那銅鎖便“咔噠”一聲,自動解開, 當(dāng)啷落地, 朱漆的木門打開, 傅云書抬腳跨過門檻,走進(jìn)了房間里。 房間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這樣講其實是不對的,因為墻上還有一樣?xùn)|西。 那是一幅畫。 而傅云書也終于在一片迷茫中恍然清醒, 自己似是在夢中。 也許是睡前聽了寇兄講的那個故事的緣故, 他竟夜有所夢,也來到那李姓書生家的暖閣。 暖閣里彌漫著大霧, 周遭皆是白茫茫,唯有通往那幅畫的路是清晰可見的。即便是在夢中, 傅云書也依然聽見自己心跳得厲害, 他猶豫著要不要走近去看一看,但終究有些害怕……若真如故事中講的那般, 那畫上的,可是一只食人精魄的狐。 但轉(zhuǎn)念一想,不過是一場夢罷。 傅云書努力定了定心神,打定主意,管他魑魅魍魎,看一眼又如何?這個念頭剛起,那條通往畫卷的路便瞬間縮短,他不過跨出一步,那畫中人的臉龐已清晰可見。 只看了一眼,傅云書的眼眸便因驚詫而瞪大,而畫中人的嘴角輕輕向上勾起,像是沖他嫣然一笑。 這種事遇上了本該是嚇得落荒而逃,為何李姓書生卻甘愿留下,日夜相陪? 在看見畫中人面容的一剎那,傅云書卻忽然明了。周遭迷霧呼嘯而散,天地空蕩,他與那畫中人相對而立,凝視許久許久,他也沖那人笑笑,喚道:“朝雨?!?/br> 宿醉的下場便是第二天神志尚未歸位,腦袋便開始一陣陣的脹痛,傅云書只覺頭上系了一個鐵秤砣,拉扯著幾乎要將自己的頭發(fā)也一并拽下來,呲牙咧嘴地胡亂叫喚了幾聲,還未睜眼,上半身便被一條胳膊攙著扶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傅兄,醒醒。” 傅云書睜開眼,眼前之人可不正是寇落苼!他手里還端著只碗,見自己醒了,便將碗沿湊到自己嘴邊,道:“將這醒酒湯喝了?!?/br> 傅云書接過碗,聽話地將醒酒湯喝了個精光,然后砸吧著嘴道:“怎么現(xiàn)在才端來,昨兒個晚上怎么不給我喝?”皺眉擠眼拍了拍腦門,“頭疼?!?/br> 寇落苼啞然失笑,道:“你昨天晚上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硬將嘴皮子撬開都灌不進(jìn)去,還能怪我?”嘴上雖這么說著,手還是認(rèn)命地伸到他兩側(cè)太陽xue,輕輕揉起來,問:“這樣可還好些了?” 傅云書舒服得瞇起了眼睛,腦袋不由自主地朝寇落苼倒去,哼哼著說:“不錯,寇兄于這一行很有前途?!?/br> 寇落苼笑道:“那還當(dāng)什么師爺?不如縣主大發(fā)慈悲,收了我專職給您按摩就成了?!?/br> 在腦袋即將沾上寇落苼肩膀的前一瞬,小縣令驟然清醒,連忙直起身子,拂開寇落苼按在自己頭上的兩只手,干笑了兩聲,道:“多謝寇兄,到這里就可以了?!?/br> 寇落苼也不堅持,唇角彎彎,望著傅云書玩味地道:“腦袋不疼了?” 腦袋自然還是疼的,傅云書一手捂上腦門,垂下頭去。只是比起這個,更讓人心煩意亂的是昨夜那詭異而混沌的夢境。他忽然道:“寇兄?!?/br> “嗯?”寇落苼問:“怎么了?” “我……”傅云書垂下眼簾,支吾地道:“我昨夜做了一個夢……與你跟我講的那個故事有關(guān)?!?/br> “哦?”寇落苼饒有興致地問:“與那個狐仙的故事有關(guān)?是怎么樣的一個夢?” 傅云書道:“我夢見我到了那李姓書生家的暖閣里,看到了那幅畫?!?/br> 寇落苼問:“你看見上面的狐仙沒?” 眼珠子緩緩轉(zhuǎn)動半圈,傅云書忽然一笑,道:“看見了。” 寇落苼問:“相貌如何?” 傅云書抬起頭來,靜靜凝視寇落苼半晌,道:“很美?!?/br> 寇落苼笑道:“我卻只怕你也同那李姓書生一般被迷了魂兒去?!?/br> 傅云書囅然一笑,靜默片刻,道:“寇兄,你說我為何會做這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