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師爺_分節(jié)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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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書顯然是沒聽說過這等刑罰,迷惑地看著寇落苼。那郎中顯然是松了一口氣,以為不過如此,鎮(zhèn)定地道:“草民甘愿領(lǐng)罰?!?/br> “既然如此,”寇落苼招手叫人,“那便帶下去行刑吧?!?/br> 看著人走出去了,傅云書忍不住道:“寇兄,這真的有用嗎?” “這招能不能教他供出孔德我不知道,”寇落苼咧嘴笑道:“能叫他吃一番苦頭那是一定的?!?/br> “可若他不肯供出孔德,而孔倫又遲遲不醒……”傅云書遲疑著道。 寇落苼道:“也許我們可以從另一處著手。” 傅云書問:“哪一處?” 寇落苼推門跨出門檻,抬頭望向夜空中那半掩在云后的月亮,道:“算算時辰,他們也快從菩提鎮(zhèn)回來了?!?/br> “報!”話音剛落,王小柱氣喘吁吁地跑了進(jìn)來,一進(jìn)院子,便看見院子當(dāng)中央以手掌腳尖撐地不知道在干嘛的人,旁邊還站著兩個抱著胳膊虎視眈眈的衙役,一時滿頭霧水??苈淦伒溃骸皠e管他們,你有什么來報?” “啊,”王小柱回過神來,看見傅大人和寇先生肩并肩站在屋檐下,臉上一熱,立時低下頭去,說:“啟稟大人,咱們派去菩提鎮(zhèn)的人有消息了!” 傅云書一喜,忙問:“他們?nèi)四???/br> 王小柱搖搖頭,說:“人尚未來的及趕回,但因情況緊急,他們用了飛鴿傳書。”說著,遞來一只小小的竹筒,傅云書打開蓋子一倒,從里面滾出兩張紙條,他隨手拿了一張給寇落苼,再將自己手上那張展開一看,霎時愣住了,“沈珣和沈玨竟然是……” 紙條上寫著,沈珣之父為沈玨養(yǎng)父的嫡親兄長。 “他們是名義上的堂兄弟。”寇落苼看著自己手上的那張紙道。 傅云書好奇地湊過去看,“你那張紙上寫的什么?” 寇落苼攤開紙給傅云書看,這是顯然是一張從書中被撕下來的紙,被人粗暴地折了又折,然后塞進(jìn)了竹筒中,上面用楷書端正地寫了許多人名,寇落苼指著其中兩個,說:“這是沈家的族譜。”而沈珣和沈玨各自的父親,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們果然關(guān)系匪淺?!?/br> “我記得之前你便對我說過,有人用沈玨的尸體,替換了沈珣的尸體,是因?yàn)槟莻€人想讓我看見沈玨的尸體?!痹谠褐惺苄痰睦芍幸呀?jīng)漸漸支撐不住,手腳頻頻發(fā)軟,每每要趴回地上,就挨衙役重重一擊,于是哀嚎聲不斷,嘴里不斷嚷嚷著傅大人饒命,傅云書卻好似全然沒聽見,一雙眼睛發(fā)直地望著頭頂?shù)脑铝?,喃喃地道:“那么這個人為什么想讓我看見沈玨的尸體呢?” 寇落苼幽幽地道:“因?yàn)樗麜缘蒙颢k死的冤,想以這種方式,讓官府為沈玨伸冤?!?/br> “那么,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第33章 移尸(二十四) “哐當(dāng)”一聲巨響,是牢房門被大力推開,趙四一雙眼睛尚未迷迷瞪瞪地睜開,領(lǐng)子已被人一把揪住,拖到牢房外,不知是誰一腳狠踹在腘窩,趙四“嗷”地慘叫一聲,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抬起頭來,明晃晃的燈光晃得眼前一陣模糊,半晌才適應(yīng)。 燈火通明處,年輕的縣太爺正端坐在椅子上,身側(cè)侍立著他那個狗腿師爺,兩人均板著臉,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趙四揉了揉鼻子,咧嘴笑嘻嘻地說:“哎呦,這不是縣太爺么,您這樣的大忙人怎么有空深更半夜的來找我?” “為何找你?”寇落苼冷聲道:“趙四,你在大牢中安然無恙地養(yǎng)了幾日膘,怎么,這就忘了自己是為什么進(jìn)來的了?” “寇先生也真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趙四毫無形象地?fù)噶藫副亲?,然后隨手一彈,漫不經(jīng)心地道:“就您家大牢里這樣的伙食,老鼠都得給你餓死,也就我身強(qiáng)體壯意志堅(jiān)強(qiáng),能扛得下來……不說這個了,誒,”他沖寇落苼一挑眉,“你們這回莫非是特意前來將我無罪釋放的?” “無罪釋放?”寇落苼嗤笑著走到趙四跟前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趙四,你當(dāng)眾殺人,證據(jù)確鑿,居然還妄想著自己能無罪釋放?我是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罵你愚蠢呢?” 趙四斜著一雙冷眼睨著寇落苼,道:“寇師爺可不要含血噴人?證據(jù)確鑿?證據(jù)何在?”他冷笑一聲,“連尸體都找不到,就敢斷言我殺人,你們這群狗官就是這樣草菅人命……”話音未落,趙四忽然怔住了,嘴唇緊抿,死死地盯著大牢大門的那個方向。 那里有兩個衙役,正一前一后地抬著一副擔(dān)架朝此處走來,擔(dān)架上躺了一個人,他身上穿了一件郎中常穿的白袍,臉上則蒙了一塊白布,垂在兩側(cè)的雙臂僵硬,顯然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傅云書的聲音在耳邊幽幽地響起,道:“趙四,你猜猜那是誰?” 趙四臉色一時間變幻,嘴唇上的血色刷地褪得一干二凈,額前淌落豆大的汗水,他僵硬了半晌,忽然扯了下嘴角,啞聲道:“縣太爺莫不是要告訴我,這人正是沈珣吧?” 傅云書反問:“你覺得他不是?” “沈珣未死……他一定沒死……”趙四艱難地收回目光,眼神如刀刃一般凌厲,冷冷地看向傅云書,“他既然沒有死,就不會是一具冰冷的尸體?!焙龅剡肿?,露出左右兩顆尖尖的虎牙,笑道:“堂堂九合縣令,竟淪落到用這種法子來詐我一個地痞混混?” 傅云書與他對視,靜默無言。 “你既然不認(rèn)識他,那你可認(rèn)識這個?”寇落苼說著,從袖中掏出一件東西,玉墜子系著紅繩,吊在趙四眼前一左一右地晃悠。 趙四呆呆地看著這枚玉佩,像忽然被攝了魂魄一般,眼里忽然失了所有神采,半晌,他笑了笑,說:“不認(rèn)識。” 寇落苼悄無聲息地扭頭,與傅云書對視一眼。傅云書眉頭微蹙,無奈地?fù)u了搖頭。 趙四卻忽然大笑起來,站起身就要朝那具尸體沖去,寇落苼伸長了腿,在他腳前輕輕一絆,趙四整個人便摔了個狗啃泥,守在一側(cè)的衙役立時沖上來,一左一右地將趙四死死按住。趙四竭力掙扎無果,抬起頭,長發(fā)凌亂,被汗水黏在臉上,一雙眼睛已染得通紅,在昏暗燈光映襯下,狀若癲狂,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認(rèn)識這勞什子玩意兒!沈珣!你自己爬起來告訴我!我他媽為了你才在這兒蹲大獄,你倒好,死給我看是不是?你不是說你會躲起來,躲得好好的么?這他媽叫好啊?!”罵著罵著,他忽然哭了起來,頑劣的少年哭成了委屈的孩子,淚流滿面,一瞬間失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倒在地上,哀哀地說:“沈珣,你別死啊……” 此情此景,真是聞?wù)邆囊娬呗錅I,傅云書這兩日奔波勞累,昨晚又蹬了被子,有些著涼,于是配合著抽了抽鼻子。 寇落苼眼瞧著戲唱得差不多了,大步走上前,一把掀開了尸體臉上蓋著的白布。 趙四的哭聲戛然而止。 此人身形與沈珣頗為相似,放在燈火昏暗處,幾能以假亂真,可一掀了遮臉布,底下的臉就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哭聲雖止,眼淚卻還淌到一半,一條大鼻涕從趙四鼻孔往下垂,他吸了吸,沒吸回來,干脆用牢服袖子狠狠一抹,扭頭兇神惡煞地瞪著傅云書和寇落苼,怒喝道:“你們他媽真的是詐我?!” 傅云書道:“兵不厭詐?!?/br> “你剛不是還要死要活嚎著讓沈珣別死么?”寇落苼淡淡地道:“死的又不是他,這不正如你意?” “放屁!”趙四罵道:“他姓沈的死不死關(guān)老子屁事?” “趙四,現(xiàn)在改口,已經(jīng)來不及了?!备翟茣沂质持钢腹?jié)一敲桌面,發(fā)出“篤”的一聲脆響,他平靜地問:“沈珣躲在哪里?” 趙四眼珠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干脆往地上一躺,裝死,“老子不知道?!?/br> 傅云書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既然我們曉得了沈珣未死,就總有辦法教他出來。” 寇落苼道:“先對你用一番刑,打得血嗤拉呼沒了人樣,再拖去游街,昭告全縣百姓,若沈珣午時之前再不現(xiàn)身,就將趙宣甫拉至菜市場斬首示眾?!鳖D了頓,他笑道:“趙四,你猜沈珣他會不會出現(xiàn)?” 趙四卻并不為之所動,淡淡地道:“他不出現(xiàn),死我一個,他若出現(xiàn),死我們一雙,這么算來,他還是不出現(xiàn)的好?!?/br> 傅云書道:“藐視官府、愚弄百姓,雖然可惡,但如何定罪,不過只在本縣一念之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