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師爺_分節(jié)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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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書道:“換一句?!?/br> “那便愿我與傅兄,明年此時,仍能共賞月圓?!?/br> 兩人仰頭,喝光了碗里的湯,然后相視一笑。 “傅兄,”吃飽喝足,兩人繼續(xù)談公事,傅云書問:“關鍵時刻,孔倫突然暈倒,你怎么看?” 寇落苼道:“本朝律例,不可無故羈押百姓,若無證據證明其罪行,官府需在十二個時辰之后將其釋放?!?/br> 傅云書問:“自我們將孔倫帶入縣衙,已經過去多久了?” 寇落苼靜默片刻,道:“已經過去四個時辰了?!鳖D了頓,道:“若明日晌午前,孔倫仍舊昏迷不醒,那么孔德便有理由將他光明正大地接走?!?/br> “孔德將孔倫接走后,一定會把他藏起來,在一個我們都找不到的地方?!备翟茣氐溃骸懊魅丈挝缰埃雌瓢?,要么前功盡棄。” 第32章 移尸(二十三)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笨苈淦伵牧伺母翟茣募绨颍案敌帜?,此事定有轉機?!?/br> 話音剛落,便有衙役來報,“啟稟大人!白大夫與卲大夫已經請到了!” 傅云書既驚且喜,起身,道:“快將兩位大夫請去孔倫房中!”待衙役領命退下后,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寇落苼,“寇兄當真神機妙算!”蒼蠅似的搓了搓手,喃喃道:“這回一定得把孔倫弄醒?!?/br> 兩人急急忙忙地走向孔倫所在的房間,房門口一左一右立著兩個衙役,見了傅云書同寇落苼立時躬身行禮,“見過傅大人,寇先生?!?/br> “免禮?!备翟茣溃骸鞍状蠓蚝蜕鄞蠓蚩稍诶镱^?” 其中一個衙役道:“兩位大夫都已經進去了?!?/br> 推門而入,邵大夫正半跪在床邊替孔倫診脈,白大夫在站在一旁捋著胡子,另侍立著幾個衙役,聽見房門開闔的響動,一齊回過頭來,見是傅云書,紛紛行禮,“見過傅大人?!?/br> “免禮?!备翟茣f著,走到床側,踮起腳望向孔倫,見他仍是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毫無生氣的模樣,不由得皺起眉,問:“兩位大夫,孔倫的病情如何?” 邵大夫道:“孔大少爺是受了驚嚇,又傷心過度,憂思郁結,除卻身子骨有些虛弱,需假以時日靜養(yǎng)以外,應當沒有別的大毛病?!?/br> 傅云書的目光移向白大夫,白大夫也連忙道:“卲大夫說的是,孔大少爺眼下雖然虛弱乏力,但畢竟是年輕人,底子仍在,休養(yǎng)一段時日便好了。” 傅云書對孔倫能不能養(yǎng)好絲毫不在意,右手食指不耐地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淡聲道:“既然無甚大毛病,為何孔倫會忽然暈厥?” 白大夫道:“孔大少爺?shù)拿}細緩和沉靜,應當是服用了安神藥,只是一時不慎,服用過量而已。不過大人,這不要緊,教他好好睡上一覺,醒來便無礙了。” 邵大夫跟著附和,“對對對,睡上一覺就好了。” 傅云書的右手緩緩從桌子上收回,籠在長袖之下,手指緊緊地揪著袖口,道:“那他幾時能醒?” 兩位大夫對視一眼,躊躇著道:“這個……這就很難說了,興許一會兒就醒,興許……能睡上一兩天,全看個人體質。” 傅云書一時沉默。寇落苼見狀,問:“敢問兩位大夫,可有什么方法能讓他即刻醒來?” “若要說方法么,”白大夫捻著胡須,遲疑著道:“倒也沒有特別的法子,不過倒有個常用的法子可以一試……” 傅云書眼睛登時一亮,“什么法子?” 邵大夫說:“在手上割道口子,放點血,興許能醒得早些。” 割口放血對于寇落苼來說是再常做不過的事了,想也不想地道:“那便試試。” “不妥。”傅云書卻伸手阻攔,對上寇落苼詢問的目光,他輕輕搖了搖頭,“雖然放血不過割一道小傷口,可萬一被孔德察覺,說我們刑訊逼供,反倒落人口舌。孔家不比尋常人家,不可輕舉妄動。” 寇落苼微微一笑,道:“縣主說的是,是在下魯莽了。” “今夜勞煩兩位大夫了?!备翟茣贿呎f著,一邊領著兩個老郎中走到房門外,忽然一笑,溫聲道:“本縣會派人護送兩位大夫回家,天色不早,便早些歇息,莫要多說多想?!?/br> 兩個老郎中立即會意,躬身行禮道:“是,傅大人,草民告辭。” 目送著兩位大夫離去,傅云書轉身回房,冷聲道:“將孔家派來的那個郎中帶過來?!?/br> 衙役們一早猜到縣太爺要提審這廝,就關押在離這兒不遠的柴房中,得了令,沒多久就將人押了來。那郎中想必也早有準備,見了板著臉神情不善的傅云書,不卑不亢地行了禮,“草民見過縣令大人?!?/br> 傅云書道:“你既如此沉著,想必知道本縣找你來做什么?!?/br> “縣令大人深夜提審草民,為的應當是孔少爺昏迷不醒一事?!崩芍刑谷怀姓J,“ 不瞞大人,早先草民給孔少爺喂下的,確實是安神丸,尋常吃兩三丸便足矣,草民不慎給孔少爺喂了六丸,加之他原本便身體虛弱,此番不睡到明日傍晚,是決計醒不來的?!?/br> 傅云書冷聲問:“是孔德叫你這么做的?” “大人方才莫約是聽岔了了,”郎中平靜地說:“是草民一時失手,不慎給孔少爺多喂了。” “你這‘不慎失手‘,失得可真巧啊?!笨苈淦佮托Φ溃骸安欢辔挂煌璨簧傥挂煌?,偏偏多喂了三丸之多!” 郎中跪倒在地,“草民自知有罪,請縣令大人責罰。”他說得坦蕩,面上也無半點悔改之色,顯然就是“對事情就是老子干的但是老子不想招供你要打就趕緊打吧”。 這份“坦蕩”叫傅云書很是不快,幽幽地道:“你身為一介郎中,旁人的身家性命全系于你一身,你就是如此負責的?” 郎中沉默不語。 寇落苼挨挨湊湊地擠到傅云書身邊,極盡一個狗頭軍師的職責,陰陽怪氣地說:“縣主,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不給他來點顏色瞧瞧,他是不會肯乖乖說實話了?!?/br> “那……”傅云書不由得看向寇落苼,卻見到他沖自己眨了眨眼睛,一噎,片刻后才說:“依寇師爺之見,該當如何處置這庸醫(yī)?” “嗯……”寇落苼沉吟著,手指抵著下巴,繞著跪在地上的郎中走了兩圈,忽然陰測測一笑,“他這雙手這么不中用,應當好好鍛煉鍛煉,不如……” 跪在地上的郎中悄無聲息地抖了兩抖。 傅云書也忍不住極輕聲地說:“畢竟不是大錯,莫要責罰太過?!?/br> 寇落苼輕輕沖傅云書點了點頭,說:“不如就罰他,僅以腳尖、手掌撐地,身子懸空,堅持一個時辰,期間若倒地一次,便延長一刻鐘,縣主覺得如何?” 這是群鷹寨中的“酷刑”之一,寇落苼專門用來整治偷摸犯懶的人,有時還會在襠部底下那個位置立一支蠟燭,稍有不順便鳥焦蛋熟,將一幫看著身強力壯的大老爺們整得叫苦不迭,從此該巡山巡山,該放哨放哨,沒人再敢蒙混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