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九書滅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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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然知道當(dāng)初宋寅出敗給司徒舟手下第一高手后如何像癩皮狗一樣求司徒舟饒他性命,就不會覺得宋寅出此時的反應(yīng)有什么奇怪了。司徒舟之所以會留宋寅出一命,甚至還將這條沒有忠心可言但會聽話咬人的狗收在身邊,一方面是因為宋寅出的實力確實不弱,另一方面則是他本身就有殺狗的本領(lǐng)。 也許是當(dāng)天心情好,也許為了給宋寅出一點面子,更可能是司徒舟想要對外表現(xiàn)出求才若渴的姿態(tài)以及心胸似海的大度,但不管什么原因,司徒舟都沒有讓人將宋寅出的丑態(tài)散布出去。宋寅出卻裝出一副忠犬模樣,無論到哪里都表現(xiàn)的對司徒舟忠心耿耿。 這樣一條用著順手的忠犬此時卻要換個新主人,若司徒舟此時在場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宋寅出不著急周然回復(fù),他又將龍雀兒貼在臉上,很快又是滿臉癡漢神情。 沒過多久,周然說“也不是不可以?!?/br> 宋寅出有點意外周然竟會答應(yīng),不禁問道“當(dāng)真?” 周然裂嘴而笑,淡然說道“當(dāng)真不當(dāng)真,等你活下來再說吧!” “哼!” 宋寅出眉目驟冷,遺憾道“真是可惜啊!” 周然以拳擊掌淡笑道“一條狗而已,有什么可惜的?!?/br> “那也要看什么狗了!” 宋寅出似乎對周然將他說成狗并不生氣,貼著龍雀兒的那張臉甚至生出幾分懷念之色。 這是一條瘋狗! 數(shù)年之前,司徒舟曾這般評價宋寅出。 數(shù)年之后,周然同樣如此認(rèn)為。 瘋狗變臉毫無征兆,宋寅出亦是如此。 前一刻還是神游天外之人,說出手就出手,青色光華大放的龍雀兒仿佛一瞬之間化作一條深淵之下的惡龍,自宋寅出之手怒向周然而去。 惡龍出淵,殺機遍野。 周然雙腳點地,迅速向后退去。 龍雀兒緊追不舍,劍身上的青色光華映照出宋寅出那張極度猙獰而又扭曲的面孔,仿佛從地獄底層爬出來的惡鬼。 “哈哈哈哈!” 宋寅出的大笑聲已經(jīng)不似人聲。 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怪笑,毫無章法的劍招與詭譎莫測的身形步法。 才一交手,周然就被宋寅出壓著打,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 宋寅出的怪笑之聲始終不斷,劍招越強攻勢越急,他的笑聲就越大。 周然不斷后退,身上的黑色風(fēng)衣翻飛不止,已經(jīng)不知道為他擋下多少凌厲劍影。 “你不是能空手奪劍的嗎?” 宋寅出大笑問道“有本事再接一個試試?” “幼稚!” 周然絲毫不動怒,反而覺得很可笑。 十六歲的確是最熱血最禁不起激將的年紀(jì),可能否讓一個人成熟的不是年紀(jì)而是經(jīng)歷。 宋寅出把周然當(dāng)成普通少年,顯然是失策之舉。 “喲!” 宋寅出陰惻惻笑道“我這雙狗眼還真是小看小城主了?” 說話間,宋寅出手中劍招越來越快,先天第三境高手引動的星辰之力極為宏大,被星力影響的氣機再被長劍龍雀兒連連攪動,竟使得方圓十多丈內(nèi)的小天地皆在宋寅出掌控之中。 此時的周然覺得自己像是狂風(fēng)巨浪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傾覆之危。 先天第三境已經(jīng)有機會觸碰到星縱強者才能掌控的領(lǐng)域之力,可是想要真正明白領(lǐng)域之力到底為何必須要達(dá)到先天巔峰境界。 宋寅出踏入先天第三境已有數(shù)年之久,看似與先天巔峰之間只差毫厘,若機緣來了,他下一秒就有可能邁出這一步,可若機緣始終未至,他就算老死也別想看到毫厘之外的風(fēng)景。但他有神兵龍雀兒在手,進(jìn)階先天第三境后更是沒有浪費時間,還真被他捉摸出來一種模仿領(lǐng)域之力的手段。 這種手段便是在一定范圍內(nèi),他以自身真元引動的龐大星力壓制對手,同時再以神兵龍雀兒攪動被星力影響的氣機。他與龍雀兒配合得越是天衣無縫,越有可能將以他為中心的小天地掌握在手中。而一旦對手被他拖入到自己掌控的小天地中,不僅引動的星力會受到影響,使消耗的真元不能及時補充,還不得不分出部分心神與真元來抵擋小天地帶來的壓力,以至于本身實力最多能發(fā)揮出七八成。 此種手段顯然無法與真正的領(lǐng)域之力相比,但用來對付未到先天巔峰之人足夠了。 這本是宋寅出的最大后手,他根本沒想過會用在一個歸元境小子身上。 “小城主,后悔了嗎?” 宋寅出陰聲笑問道“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br> 周然卻反問“為何要后悔?” 從開始交手到此時此刻,周然一直是被動防守,看上去隨時都可能飲恨,可每當(dāng)宋寅出以為龍雀兒即將染血時,那可惡的星月靈寶總能輕易化去劍勢。 隨著時間推移,宋寅出對小天地的掌控越來越如臂使指,可他卻發(fā)現(xiàn)周然用身上星月靈寶抵擋龍雀兒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憑自身反應(yīng)速度避開的次數(shù)在極速增加。 “真是令人吃驚??!” 宋寅出又發(fā)出一句令人不舒服的輕嘆。 周然在適應(yīng)宋寅出的劍招,宋寅出何嘗不是在不斷蓄勢? 時間飛速流逝,在周然幾乎能憑自身反應(yīng)完全避開宋寅出的劍招時,宋寅出對這片小天地的掌控也達(dá)到了極致。 宋寅出笑了,笑得無比瘋狂,他哈哈大笑道“這一招,看你還怎么躲?” 幾乎是在驟然之間,宋寅出竟將小天地與龍雀兒融合唯一。 周然只覺得身上的壓力頓時一輕,而一道恐怖劍光卻已經(jīng)向他斬下。令他感到震驚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這一劍竟是半點躲開的可能都沒有。 宋寅出以一腔不知從何而來的恨意,大吼道“殺盡天下又何妨?!” 無比瘋狂的大笑聲中,恐怖劍光赫然斬至。 劍光將至之際,強烈劍風(fēng)已將周然遮面的黑色帽子吹開。 血色光芒大放的雙眼,旋旋飄飛的黑發(fā),嘴角掛著猙獰而又放肆的笑意。 “憑你也想殺盡天下?!” 周然整個人緩緩飄浮而起,面對這道似乎能劈開一切的恐怖劍光,他竟只是一指點出,哈哈大笑道“滅世篇,天絕地滅!” 無匹劍光極速殺來,卻在距離周然指尖還有三寸時頃刻消散。 劍光之后的神兵龍雀兒如遭重?fù)?,頓時裂痕遍身。 神兵之后的宋寅出驚恐至極,連視之如命的龍雀兒都不要了,轉(zhuǎn)身就想逃。 可在他心中才生出逃跑念頭之時,那個手指就已經(jīng)點在他的眉心。 手指尖,微涼。 天地間,風(fēng)停。 周然用那雙依舊血紅色盈動的眼睛俯視著宋寅出,問他“如何?” 自云川密地以承啟二人的境界第一次使出《九書》之中的武學(xué),今日是他第二次施展。 “你,你,你……” 宋寅出的身體在顫抖,聲音在顫抖,連眼神都在顫抖。 這是他此生以來都不曾有過的恐懼感覺,甚至超過了他對死亡的恐懼。 莫染塵被大主祭帶走,單薇子不久前也帶著兩個婢女離開,此時的青川域沒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強者,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周然這一指到底意味著什么。 《九書》淵深莫測,其中每一門武學(xué)都牽扯極大,根本不該是如今的周然能觸碰的,可太多機緣巧合讓他提前觸碰到了這本禁忌武學(xué)。 《破鏡重圓》只是七魄煉心法口訣,即使創(chuàng)造此法的那位高人也從沒想過有人僅憑此法就能達(dá)到七魄煉圓滿。然而,周然的身體已被定世珠數(shù)次強化,他的體魄底蘊之深厚已達(dá)無法想象的程度,使得這個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七魄煉圓滿之上還有三魂煉! 周然乃是以泥丸宮第九層成就了神念,在七魄煉圓滿的那一刻,他不僅以強大無匹的神念之力沖開了三魂煉的屏障,甚至一舉煉化了三魂中的命魂,因此在他以七七四十九日之磨難換來一個連大主祭都不敢想的結(jié)果——魂開天眼! 正是因此,周然才有機會瞥見《九書》的一絲皮毛。 在冀洲西北部區(qū)域,達(dá)到真元三煉圓滿的金童玉女幾乎就是傳說,若有人知道禹州城的新城主竟然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nèi)達(dá)到達(dá)到三魂煉,不知道會引發(fā)怎樣的震撼。 莫染塵與大主祭在周然功成之前就已離開,單薇子與兩個侍女也離開了。唯一知情的司徒柏全被單薇子下了封口令,而且在將單薇子的交代完成之后,他也要離開青川域繼續(xù)做單薇子的奴仆,以此來延續(xù)單薇子與司徒家的因果牽連。 因此,在九宗三十六派的天之驕子以及隱世家族培養(yǎng)出來的妖孽紛紛現(xiàn)世時,至今還沒人知道冀洲西北部這樣的小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家伙。 從未走出過青川域的宋寅出想不到這么遠(yuǎn),此時的他甚至什么都想不了。 宋寅出雙膝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發(fā)自肺腑的敬畏道“主人!” 周然等的就是宋寅出心服口服的這一刻,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一指點中宋寅出頭顱,口中同時輕念三字“縛神印!” “?。 ?/br> 宋寅出頓覺頭痛欲裂,他雙手死死抱著頭在地上來回翻滾,嘴里更是哀嚎不止。 生來就開智的人類與未開智的猛獸不同,想要以縛神印烙印在人的意識中,必須要那人自愿放開心神。否則,不僅承受縛神印之人十有八九會直接被神念之力給沖擊成傻子,施加縛神印之人也會受到極為嚴(yán)重的反噬。 這就是周然一開始沒有答應(yīng)宋寅出將之收下還要廢這么一番手腳的原因。 周然為此不惜施展了《九書》中的不世武學(xué),甚至使得體內(nèi)的定世珠能量再一次被煉化。 一條瘋狗而已,值得周然如此做嗎? 不管周然心里愿不愿意,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禹州城城主。 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周然就不會只掛個城主之名,肯定要將禹州城掌握在手中。而想要做到這點,除了楚竹等人對他的忠誠,還需要一條只聽命于他而誰都敢咬的瘋狗。 在真正的掌權(quán)者眼里,一條瘋狗的分量往往要超過所有人的忠誠。 能讓人聽話的從來不是尊敬,而是害怕! 劇痛漸漸消失,好似從水里撈出來的宋寅出顧不得擦去臉上汗水,他跪在地上飛快爬來,匍匐在周然腳邊,心神俱是順從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