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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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上狡兔死走狗烹的血淚教訓,簡直三日三夜都說不完全。 柴祐琛主外,她掌內(nèi),若是他們二人聯(lián)合,大陳天下易姓,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的。官家在世之時,他們是大陳的頂梁柱,官家人沒了,他們便是新皇的絆腳石。 謝景衣覺得,她同柴祐琛,早就有了必死的覺悟,對此毫無畏懼,只是沒有想到,那一天來得那般得快。新皇腳跟兒都沒有站穩(wěn),他們便死了。 他們默契的不提及,只是因為,他們?nèi)?,當真同生死共患難,吃盡了苦頭,是真的有情誼在的。 “阿衣阿衣……說來也奇怪,不管哪輩子,官家都喜歡叫我阿衣?!敝x景衣笑了笑。 柴祐琛挑了挑眉,“阿衣不好聽,聽起來像是姨母?!?/br> 謝景衣一梗,踹了柴祐琛一腳。 再一想起官家覺得她像他爹,就更加不好了!搞不好,柴祐琛真相了,官家就是把她當姨母收拾了!她雖然是個老嬤嬤,但也不是真的老好嗎? 連娃兒都沒有生出來一個,怎么就給比自己年紀大的人當?shù)之斠棠噶耍?/br> “說正事”,柴祐琛見謝景衣眼見著就要真惱了,忙將話頭帶了回來。 “哦,對”,謝景衣回過神來,接著說道,“根據(jù)那四點來看。有一點是十分確定的?!?/br> “我們身邊有叛徒。這個人就在宮中,我身邊的閻為也好,官家身邊的有樂又罷,他都能夠說上話兒。他對我們十分的了解。” “那會兒我可比現(xiàn)在謹慎許多。若來說的人,不是閻為,我會叫閻為去處理,自己不會去;若說的不是小書房,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閻為來,我也不會去。可小書房,你知道的,對我們?nèi)齻€人的意義不同?!?/br> “這是我的失職,宮里的人,我自以為對個個的性情背景都了如指掌,不想竟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br> “當然了”,謝景衣說著,自嘲的笑了笑,“也有可能,閻為同有樂,本身就是叛徒?!?/br> 可這事兒,是沒有辦法去問的,因為閻為這輩子還是個孩子,更加沒有進宮。 柴祐琛點了點頭,他們要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知人知面不知心,光靠感情來判斷一個人,是最容易被假象迷惑的。 “這兩種可能性比較大”,柴祐琛說著,強行把青樂抱回了自己腿上,這狗子長胖了不少,謝景衣抱久了,腿怕不是要麻了。 “第一種,官家給黑羽衛(wèi)留了遺詔,想要我們死,他親手布了這個局。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我們了?!?/br> 看到謝景衣按奈不住要反駁,柴祐琛把她按了下去,“但這種可能性很小?!?/br> “官家雖然看上去咋咋呼呼,又好哭,總是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不得不說,他并非是個蠢人。他既然不是蠢人,就不會安排我們那么快去死?!?/br> “怎么著也得等到新皇長大,坐穩(wěn)了那個位置之后,然后給我們安上jian臣的罪名,讓新皇殺雞儆猴的立威”,柴祐琛語氣十分的平淡。 “很多皇帝,都是這樣干的。畢竟弱雞兒子難以立軍功,只能殺掉自己一手捧出來的jian佞之臣,勉強討個明君的稱號了。” 謝景衣點了點頭,柴祐琛說話雖然刻薄,但十分有道理,那時候她同柴祐琛死了,頭一個坐不穩(wěn)的,便是小皇帝。宮中哪里有蠢人,太后自己個掂量自己,便知曉自己是幾個斤兩。 有他們在,那是太平盛世,因為不敢有人出來蹦跶,即便是出來蹦跶了,在蹦跶到皇帝眼前之前,便被他們解決了。 可他們?nèi)羰撬懒?,牛鬼蛇神便全都出來了?/br> “其次,倘若是官家想要殺我們。那直接讓你死在小書房里,我中了毒,被那五人圍攻死,便可以。實在是不需要再出動第六人?!?/br> “可我去找你的時候,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先亂了,并不是因為我被人圍攻,他們有人要來救我,有人不想救我而亂了。而是在此之前便亂了?!?/br> “那說明當時有人逼宮。小皇帝是官家屬意的繼承人,在身前便立為太子。是以他絕對不會,留下另立他人的遺詔,來擾亂大陳。他費了一輩子的心思,就是想要大陳中興,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是以,我覺得不是他。不是因為他善良,而是為時尚早?!?/br> 謝景衣松了一口氣,她亦是這樣想的。 “那第二種呢?” 柴祐琛摸了摸青樂的背,“若是有一個人,官家不讓翟準殺,你讓翟準殺,你覺得他會殺還是不殺?” 謝景衣驚訝的看向了柴祐琛,這個問題有些殺人誅心! “殺”,謝景衣清了清嗓子,毫不猶豫的說道。 翟準之所以當黑羽衛(wèi),并非是因為他想要效忠官家,更加不是對陳國有什么熱愛與崇高的理想。不過是因為,他被翟有命所救,本來就是當做黑羽衛(wèi)的刀,養(yǎng)大的。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的黑羽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背叛了官家,參與了謀逆。” 柴祐琛點了點頭,“歷代的黑羽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都是公開的,翟有命年輕的時候,甚至要上早朝。可那時候的大統(tǒng)領(lǐng),卻是并未公開的。你也說了,曹直人不算,他是個傀儡?!?/br> “那么,他又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 “有你我二人在,新皇登基之后,依舊會繼續(xù)革新,那么保守派定是不樂意的。后族滅了,但所謂新舊派系乃是相對而言,他們自然想扶持新的皇子登基,廢除新法,重新回到老路上去?!?/br> “那么,被扶持的那個新皇子又是誰?是官家的兒子,還是官家的侄子們?” 謝景衣嘆了口氣。 她同柴祐琛想要未雨綢繆,早些找出隱藏在幕后的那個人??墒枪偌业哪切﹥鹤?,都還沒有生出來,實在是太早了。指不定那個想要謀逆的人,如今根本就還沒有那個想法呢。 更加偏離的是,謝景衣覺得,這輩子有她在,別說曹直人了,就是曹彎人,他也沒有那個命,搶走她的位置! 第485章 白頭偕老 “你說得沒有錯,這一遍捋下來。目前我們能查的,有兩處?!?/br> 謝景衣說著,伸出了兩根手指頭,“你可確定,那五人同翟準一定有聯(lián)系?” 柴祐琛挑了挑眉,“嬤嬤覺得我這么多年功夫,學到了狗肚子里?和翟準得功夫路數(shù)是一樣的?!?/br> 謝景衣嘿嘿一笑,摸了摸柴祐琛的肚子,“嗯,的確是在狗爹的肚子里?!?/br> 柴祐琛一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 “這功夫可不是一日能夠練成的,而且多是童子功。那么先從翟準查起,查他的師門,這個如今可是存在的。” 謝景衣說著,又晃了晃另外一根手指頭,“另外一個線索,便是誰是我們身邊的叛徒。宮中上到太后身邊的貼身女官,下到倒夜香的小太監(jiān),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的?!?/br> “咱們列出名冊來,一個一個的排除,總歸能夠找到奇怪的人?!?/br> 柴祐琛點了點頭,“復盤一下,怎么進宮,禁衛(wèi)軍又是怎么會自相殘殺,多推演幾遍,總會找到新的線索?!?/br> 兩人對視了一眼,卻是舒坦的笑了。 他就知曉,他們是最契合的,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理清思路,想出辦法,一擊斃命。 …… 門外的忍冬遠遠的看著屋子里沒有動靜,走了過來,輕輕的敲響了門,“小娘,奴給您送晚食了。” 柴祐琛在宮中已經(jīng)用過了,只用了一碗新鮮的魚片粥,便看著謝景衣吃,青樂聞著rou骨頭香,早就從柴祐琛身上跳了下來,到一旁自己的碗邊,啃骨頭去了。 謝景衣看了一眼羊排,柴祐琛立馬夾了一根,放在了謝景衣的碟中。 “怎么不去了骨頭?” “嬤嬤喜歡啃骨頭,這樣吃比較香?!?/br> 謝景衣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又瞟向了一旁的酸蘿卜。 柴祐琛一連夾了三塊,放在謝景衣的碗中。 “怎么不去了皮?又為何夾三塊?” 謝景衣將蘿卜放進嘴里,好吃得瞇起了眼。 “嬤嬤喜歡吃酸蘿卜皮,因為脆;吃兩塊不知味,吃四塊太倒牙,三塊正好?!?/br> 謝景衣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以前她當嬤嬤的時候,都是她看人眼神夾菜的,現(xiàn)如今有人給她夾,真心覺得風水輪流轉(zhuǎn),舒坦極了! 謝家雖然不窮,亦有下人伺候,但翟氏喜歡一家子人,團成一桌互相夾菜,是以沒有讓人伺候著用飯的規(guī)矩。 “小柴子,有點眼力勁兒,賞!” 柴祐琛見她一副嘚瑟樣子,伸出手來,“賞幾金?天氣漸漸熱了,嬤嬤給我兜里裝些銀子,我也好吃個冰碗兒。” 謝景衣眼皮子一翻,從兜里掏出一個大子兒,重重的拍在了柴祐琛的手心里,“不用謝恩了。畢竟我是難得一見的大善人?!?/br> 柴祐琛拿著那銅子兒在桌面上一撥,銅子兒咕嚕嚕的轉(zhuǎn)起了圈兒,快得只看得見殘影。 “多謝嬤嬤賞賜。夜里可別吃多了,一會兒積食了,便不好了?!?/br> 謝景衣拍了拍肚子,將筷子一擱,她確實吃得有些多,“難得你回來得早,咱們帶青樂出去溜達溜達吧?!?/br> …… 春日夜里的東京城,美得不像話。 粉的桃花,白的梨花,一樹又一樹,在高門大戶門前的燈籠映襯上,像是被打上了柔和橘光,讓看著的人,都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夜風微涼,偶爾有幾片花瓣飄落,掉在了樹下玩耍的孩童頭上。 因為牛家出了事,京城的氣氛有些緊張,游人比以往少了許多。 謝景衣牽著青厥,柴祐琛牽著青樂,在大街小巷里穿來穿去,說是出來消食的,但見了那些吃食,又忍不住買了好些,最后實在拿不下了,方才放到了青厥得背上背著。 天空中繁星點點,明日又是一個艷陽天。 河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歌聲,一靠近這里,一股子脂粉的香氣,便撲鼻而來,精美絕倫的畫舫,一眼往不到邊際。 停在岸邊的花船,見到柴祐琛,忙招呼道,“客官可要游河,我家女兒貌美不說,還彈得一手好琵琶。京城里的大官,齊國公府的小公爺您知道嗎?他聽了都說好呢!” 謝景衣一聽,頓時樂了,對著柴祐琛擠了眼睛,“爹,咱們就坐這條船吧,這船香?!?/br> 那招呼客人婆子一聽,驚訝的看了過來,沒見過爹帶著女兒來坐花船的! 她提起了燈籠一照,頓時心下了然,“客官生得可真是年輕,真看不出來,女兒都這般大了?!?/br> 柴祐琛無語的一把摟住了謝景衣,“我夫人愛說笑。” 婆子不敢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忍不住說道,“客……客官……驢子和狗也要游河?” “哪里寫了,驢和狗不能游河?給我們燙一壺好酒來,叫你女兒唱起來?!?/br> 謝景衣說著,大大咧咧的坐了起來,柴祐琛跟在一旁,坐了下來。 比起那婆子,那彈琵琶的歌姬倒是淡定許多,這聽曲的人,未必就比騾子馬更懂一些。 謝景衣磕了幾顆蠶豆,又同柴祐琛飲了幾杯酒,繞了個圈兒,又回到了岸邊,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說,那婆子收了銀錢,見這二人一驢一狗走遠了,方才呸呸了幾聲。 “真是烏龜配王八,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鍋蓋一口鍋。若非這銀子是真的,我還當今夜撞了鬼了,沒見過帶著娘子尋歡作樂的,還沒見過,光聽曲子不說話的。” 謝景衣同柴祐琛走遠了,倒是沒有聽到這個些話,夜已經(jīng)深了,街上的人越發(fā)的少了,不少朱門大戶,都關(guān)緊了門。 柴祐琛從青厥背上,拿了一件薄披風,給謝景衣系好了,“你若是喜歡,咱們以后夜里經(jīng)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