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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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說著咬了咬牙,聲音小了幾分,“那文家委實不是個什么好去處,他們頭回上門來的時候,便是我家公爹接待的。那文家破落戶兒也就罷了,那文夫人刻薄寡恩,下馬車的時候,都要我公爹趴下當(dāng)?shù)首??!?/br> “我們在府里這么多年,不管是侯爺,還是侯夫人都不曾如此。文家的三個小娘子,個個都是不好伺候的。可憐我那一對孩子,如今不過才八歲而已……若是去到那府里,還指不定被磋磨成什么樣子?!?/br> “我這個人嘴巴笨,也不會說謊話,松煙說小娘是個和善人,待驢子都一片真心,我這才厚著臉皮求了過來?!?/br> “文家如此,大房知曉么?”謝景衣皺了皺眉頭,輕輕的問道。 “知道的,當(dāng)時有不少人在場。文夫人飛揚(yáng)跋扈,她有婚書在手?!?/br> 謝景衣一驚,“還寫了婚書?” 香河點了點頭,“就是去年秋冬的時候,尋上門來的,不光帶了婚書,還帶了侯爺給的信物。當(dāng)時大房不同意,大房夫人囑咐下來,叫我們不得提這么親事,當(dāng)時沒有人認(rèn)為這親事能成。大房夫人備嫁,選的也都是厲害人物。” “如今這親事成了,有一些人便不合適了,陪房空出來了些。玉嬌娘子心煩得很,前些日子大房夫人請了道士算前程,說是要添福添喜,這些天大房夫人到處尋找吉祥如意的東西,也不知道哪個邀功的,提了一嘴,道士一算,說他們八字旺玉嬌娘子……” 謝景衣聽著,對這一家子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她還只當(dāng),謝玉嬌瞧著文家門第太低,不愿意嫁過去,才找謝景嫻頂替,并不知曉文家是這個虎豹財狼窩子,如今看來,他們自己個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自己不想跳,便把別人推下去。 香河見謝景衣不言語,著急的喚道,“小娘,求求你幫幫我?!?/br> 謝景衣沉思了片刻,看了她一眼,“你家公婆,早在原來的侯夫人尚且在府中的時候,便在府中伺候了么?” 香河一聽,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在的在的,從謝家有姓名開始,我夫家便在了?!?/br> 謝景衣瞇了瞇眼睛,同她打聽來的是一樣的,要不然,她作何要早早讓忍冬拉攏松煙呢? 有的時候的順手為之,是為后頭鋪路罷了,謝景衣心中暗自嘲諷了自己個一會兒,真不是個良善人! “你且回去罷,過幾日我會去馬房看青厥的。若是有可能,我想聽老人講講古。” 香河一愣,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謝景衣笑了笑,示意忍冬送了她出門。 忍冬一邊走,一邊朗聲說道,“多謝嬤嬤指點,我家小娘喜歡富貴花,我繡得總是差那么三分火候,自己個看不出來,今日經(jīng)你這么一點撥,可算是明白問題所在了。” 香河連連應(yīng)聲。 忍冬笑道,“您小心這門檻,外頭雪滑。還望替我們多謝夫人的好意。” 香河看了看門口,恍然大悟起來,她在里頭待得太久,忍冬連理由都給她直接尋好了。 第129章 詢問 一晃三日,永平侯府,馬廄。 謝景衣輕輕地用手摸了摸那小驢宮燈的流蘇,看了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的老嬤嬤,輕輕的勾了勾嘴角。 “老奴來給孫兒送飯,想驚擾到了小娘子,實在是罪過罪過?!?/br> 謝景衣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馬廄里靜悄悄的,只有松煙苦哈哈的站在一旁喂著馬兒。 “老奴多謝小娘相救之恩。這個時辰人少,小娘若是有什么想問的,老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這老嬤嬤,便是松煙的親祖母,姓陶。松煙生得同她有八分相似,站在一起一看便是親祖孫二人。 陶嬤嬤說著,不敢抬頭看眼前的小姑娘。 她們一家子人,為難了那么久的事情,這小娘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解決了。 就在她兒媳婦香河回來的當(dāng)晚,大房便來傳話,說不要她的孫子孫女陪嫁了。 謝三娘子只說了一句話文舉人科考在即,玉嬌jiejie帶兩個祖祖輩輩都不識字的吉祥物進(jìn)門,真旺! 謝玉嬌自視再高,也斷是沒有尚未進(jìn)門,就直接觸夫君眉頭的道理。 竟然如此容易。 “杜氏同公主可是同鄉(xiāng)?”謝景衣輕輕的問道,眼睛并未離開那小驢燈一步。 陶嬤嬤驚訝的抬起了頭,又快速的低了下去,“確實如此。當(dāng)年侯爺隨官家巡視吳地?;貋碇螅偌屹n婚,公主進(jìn)府。在那之前,侯爺只有一個姨娘,便是生下四老爺?shù)哪且晃?,如今人也沒了?!?/br> “公主進(jìn)門后不過三日,杜氏便進(jìn)門了。說是侯爺在吳地帶回來的,因為怕公主臉上不好看,便先養(yǎng)在外頭了。公主同杜氏總是說方言,是以很多話,咱也不明白。” “只不過老奴聽說,從吳地一道兒來的人里,有一個是公主嫡親的表姐妹。公主同杜氏沒多久就都去了,后來新夫人進(jìn)門,也就不知道真假了?!?/br>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一下子就從陶嬤嬤的話中抓到了重點,“還有從吳地一道兒來的人?你說的是游云?” 陶嬤嬤更加的驚訝,“沒有錯,是叫這個名字。” “游云是誰的陪嫁丫鬟?是公主的,還是杜氏的?” “先是公主的陪嫁丫鬟,后來有一次,不知道游云犯了什么錯,公主叫人打了她板子,然后她就去杜氏身邊伺候了。具體的事情,老奴也不知曉?!?/br> 陶嬤嬤說著說著,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說起那陳年往事來。 先皇在世之時,頗為驕奢荒唐,連帶著京中貴族,有樣學(xué)樣,家家后宅,簡直要擠炸了,幾乎沒有太平的。 謝家同張家,乃是世交,聯(lián)姻頻繁。永平侯的祖母,也是張氏族人。 永平侯同如今的侯夫人張氏的jiejie大張氏,那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當(dāng)時有意結(jié)親,可去了一趟江寧回來,官家新封恩人為公主,一時之間恩寵萬千,并有意將公主指給親信永平侯。 永平侯的母親一斟酌,便應(yīng)了下來。 畢竟張家同謝家關(guān)系穩(wěn)固,結(jié)親那叫親上加親,遠(yuǎn)遠(yuǎn)不如尚主來得有利。果不其然,謝家封侯,永平侯府一時在京城風(fēng)頭無二。 可成親之后沒有多久,問題便來了。 公主她不會說官話。永平侯也聽不懂吳語。 永平侯尚主之后,大張氏也出嫁了。張家的小女兒,也就是如今的小張氏,當(dāng)時有疾在身,需要宮中太醫(yī)調(diào)理身子。 官家盛寵公主,陪嫁之中,竟然有一名太醫(yī)。 張家于是便求上了門,送了小張氏前來醫(yī)病,小張氏在這里住了有小半年,大好了,方才回去。是以說小張氏是公主在京城交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沒有錯的。 后來公主有孕之后不久,杜氏便也懷孕了。 “公主平安產(chǎn)了下一子,侯爺十分的高興。杜氏同公主親近,當(dāng)時太過高興,便也早產(chǎn)發(fā)動了,她生下一子后沒有多久,便血崩而亡了。這事兒尚未平息,不多時府里就發(fā)現(xiàn)游云抱著孩子跑了……這一跑,便再也沒有回來?!?/br> 謝景衣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那小驢燈,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公主先產(chǎn)子,杜氏才發(fā)動的?” 陶嬤嬤點了點頭,“沒有錯的,當(dāng)時乃是府里的大事,我雖然不得入內(nèi),但也記得清清楚楚的?!?/br> 這么說起來,倒是同永平侯之前在杭州說的話對上了。 “杜氏的死,讓公主一直悶悶不樂的,生下孩子之后不足半年,便去了。侯爺為公主守了一年之后,續(xù)娶了小張氏進(jìn)門?!?/br> “侯府的人,有沒有追到游云?”謝景衣又問道。 陶嬤嬤遲疑了一會兒,方才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奴在府中并無什么地位,沒親眼瞧見的事情不敢胡說。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傳言,當(dāng)時是聽有人說過,說是追著了,但是沒有見著孩子,游云被沉石河中了。小娘,這事兒我就是聽了一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 謝景衣笑了笑,“嬤嬤不用緊張。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房在府中艱難,我也就是想聽聽人講古,別到時候被人坑了,還不知道,亦或者是犯了什么忌諱,那就不妙了?!?/br> 陶嬤嬤松了一口氣,“老奴明白的,松煙也喜歡聽人說故事。” 謝景衣點了點頭,“松煙的飯都吃完了,嬤嬤還是快拿著碗回去吧?!?/br> 陶嬤嬤行了個禮,“小娘若是有什么需要老奴的,盡管叫忍冬給老奴傳話。” 謝景衣笑了笑,摸了摸青厥的腦袋,“小青厥,上元節(jié)帶你出去看燈好不好,讓忍冬提著你的小驢燈。你瞅瞅,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樣的?” 青厥蹭了蹭謝景衣的手,往欄外探了探頭,四處的看了看。 謝景衣被它這古怪模樣逗笑了,“你還真通人性不成?柴二忙著呢,要十五才來看你?!?/br> 青厥忙又把頭縮了回去。 謝景衣在這里逗弄了好一會兒,直到其他去用飯的養(yǎng)馬人回來了,方才領(lǐng)著忍冬回了春堂院。 待一進(jìn)門,她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 倘若陶嬤嬤沒有說謊的話,那她之前關(guān)于貍貓換太子的猜想,便極有可能是錯誤的。畢竟公主先生出了孩子,杜氏才發(fā)動。孩子一生出來,穩(wěn)婆都要抱出來討喜錢的。 因此如果要換孩子,那么就只能夠在產(chǎn)房里就換。 永平侯也沒有撒謊,游云抱著孩子跑了,那個孩子就是她的父親謝保林。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不然的話,還是沒有辦法解釋,一個普通妾室生的孩子,身上有什么值得人下殺手的? 第130章 上元節(jié) 線索有些太少,謝景衣一時半會的也想不明白,她活了一輩子都沒有搞清楚的事情,倒是也沒有指望輕輕松松的就從一個初次見面的老嬤嬤嘴里問出來。 只不過這件事兒,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拖下去了,被動挨打是要不得的,以攻擊代替防守,才是她謝景衣的風(fēng)格。 而且她總覺得,這件事情的關(guān)鍵人物,乃是那個抱著孩子逃跑的游云。 她為什么要抱走謝保林? 永平侯說,她擔(dān)心孩子認(rèn)了侯夫人做母親之后,同母族不親。 當(dāng)時她以為那個侯夫人,說的是如今的張氏。 可按照陶嬤嬤的說法,那時候公主尚在,說的應(yīng)該是要把謝保林記在公主的名下,這樣一來,這話就更加不成立了。 且不說公主同杜氏乃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認(rèn)了公主為母,學(xué)的還是那吳地文化,天然的親近。 更何況游云壓根兒就不是杜氏的陪嫁,半路主仆,護(hù)著孩子便罷了,又怎么會想到什么那遠(yuǎn)在吳地的母族? 實在是不合常理。 所以,她抱走謝保林,一定是有難以言喻的原因的,這個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謝保林被人覬覦的關(guān)鍵所在。 那么,游云到底死了沒有? 謝景衣想著,心中漸漸明朗起來。 她想著,從墻角拿起了一個燈籠骨,上元節(jié)就要到了,柴祐琛允諾她會送她一盞鯤燈,拿人手軟,總得還點什么回去才是,只不過她扎燈籠的手藝,遠(yuǎn)比繡花染布畫畫差得遠(yuǎn)了。 腦子眼睛都學(xué)會了,可手它沒有學(xué)會,怎么扎都是個四不像。 …… 正月里除了走親訪友,也沒有旁的事情,宋光熙同謝景澤因為正在說親,反倒是不便登門了,這樣下來,她們在京城,倒是不認(rèn)識什么旁的人了,幾人只在家整理謝景嫻的嫁妝單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一直到了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