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而在二樓。 蕭博揚(yáng)連同林五一干人等,心里都叫一個懵。 奈何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冒頭,只能壓下一肚子的疑問慢慢看戲。 雖然面上鎮(zhèn)靜,喬晚心里也幾乎被這威壓壓吐血了。 不過,狐假虎威那還是做得到的。 于是,喬晚又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白亮的好牙,“我來找一樣?xùn)|西,不過,當(dāng)初分別之后,沒想到在這兒又能碰上你?!?/br> “這段時間怎么樣?你要做的事做完了?” 在場眾人:敢和伽嬰敘舊,過問妖皇的私事,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 沒想到伽嬰還真的回答了! 男人回答很簡略,但還是給足了眼前這人修的面子:“還差一步?!?/br> 喬晚猶豫了一秒,“你就是養(yǎng)命珠的買主嗎?” 伽嬰淡淡反問:“你也是為了養(yǎng)命珠而來?” 喬晚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干林家人,“這養(yǎng)命珠不是林家的東西。這是岑家岑夫人,姜柔的陪嫁?!?/br> “岑家家主被林家給騙了,偷了養(yǎng)命珠給林家?!?/br> “就算你要買,也不該向林家買。” 伽嬰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你想拿回來?” 喬晚沉默了一瞬,“是。” 男人瞥了她一眼,沉聲,嗓音涼薄,”我要拿這養(yǎng)命珠救人?!?/br> 這一通說下來,在場十多人紛紛大跌眼鏡。 喬晚也是一愣。 她之前雖然隱約猜到了一點(diǎn)兒,伽嬰是買主,但卻沒猜到他買來是給別人救命的。 喬晚心神一凝,試圖談判:“我也要拿養(yǎng)命珠救人。我們打個商量怎么樣?” 從望云鄉(xiāng)到棲澤府,這一路上結(jié)伴走過來,對伽嬰的脾性,喬晚好歹也有了點(diǎn)了解。 現(xiàn)在的伽嬰,不是望云鄉(xiāng)那個伽嬰,那個時候的蜜獾,掣肘太多,屈尊紆貴地同意了她的要求,畢竟她那點(diǎn)兒要求還影響不到他切身的利益。 也多虧他沒惦記著望云鄉(xiāng)的事兒,這才給了喬晚站在這兒,和他談判的機(jī)會。 這話聽得在場眾人心里又是悚然一驚。 妖皇伽嬰,雖然是個戰(zhàn)斗狂魔,孤身一人獨(dú)來獨(dú)往,但好歹也是萬妖之主。 沒人,也沒妖敢這么對他說話。 就算愛找人打架,那好歹也是個王! 眼前這丫鬟,年紀(jì)也不大,不過練氣初期的修為,從哪兒來的底氣敢和伽嬰談條件的。 真真是放肆到?jīng)]邊兒了。 偏偏伽嬰臉上卻沒露出任何不悅的意思。 親眼見這一幕,人皮心里一沉。 認(rèn)識伽嬰倒沒什么,但面色不改,若無其事地和伽嬰談條件的,整個棲澤府地界上那還是第一人。 難道他剛剛估算錯誤了? 真是姘頭?露水情緣的那種? 酒樓外,烏云壓得更低,狂風(fēng)怒號。 喬晚:“養(yǎng)命珠能不能借我用幾日。” “什么條件由你開。” 伽嬰神色淡然,說出口的話毫不相讓:“養(yǎng)命珠我今日就要?!?/br> 喬晚心里一突:“養(yǎng)命珠,我要拿來救人?!?/br> 救岑夫人,也救她自己。 那被丈夫背叛在前,被養(yǎng)子記恨在后,還依然溫柔端方,解他人之難處,悠悠清唱著歌兒,耐心安撫著府上小丫鬟的女人。 伽嬰:“我也要拿來救人?!?/br> 喬晚咬牙:“那這養(yǎng)命珠你用完,能給我嗎?” 男人沒立即回答她,只看了她一眼。 但伽嬰這一眼,喬晚心頓時就涼了。 伽嬰:“我救的這人,需要把整個珠子都吞進(jìn)去,用完就沒了,不可能再借給你用。” 吞了,這可就沒了??! 全沒了! 喬晚心里更沉了,咬牙欠身行禮,“真不能借嗎?一人一半怎么樣?” 伽嬰垂眼:“養(yǎng)命珠,拿來?!?/br> 她沒那個資本。 喬晚如墜冰窖。 雖然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有點(diǎn)兒同行的“患難之情”,但這不代表她和伽嬰就有了不一般的交情。 這是《登仙路》里的世界,主角和配角之間的機(jī)遇天差地別。 喬晚苦笑。 軟軟地笑一笑,問候一句,就能收服個靠山和忠犬的好事兒永遠(yuǎn)都落不到她頭上來。 談判頓時破裂??! 懷里揣著養(yǎng)命珠的林五,眼看著對峙的兩人,頓時察覺到了什么叫壓力山大。 這能養(yǎng)命護(hù)命的東西,如今揣在懷里,簡直就像張催命符!! 狂風(fēng)驟停。 二樓一角天空之外,驚雷轟地一聲砸了下來。 大雨如瀑。 就在這一瞬間,誰都沒想到喬晚竟然敢突然發(fā)難。 少女像離了弦的箭,猛躥了出去! 身形一躍,一個黑虎掏心,直接把林五懷里的養(yǎng)命珠給掏了出來。 雖然喬晚動得太突然,但反應(yīng)過來之后,林五也根本沒帶反抗的。 畢竟早想把這催命符甩出去,那是敞開胸懷,任君采擷。 喬晚一掏,就掏了個正著。 林五順勢往后連退了幾步,幾個林家弟子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十四個人一道兒退出了戰(zhàn)圈。 瘋了,全他媽瘋了。 林五驚魂未定。 這丫鬟找死也就算了,別他媽拉上他們當(dāng)墊背的! 十幾個人一退,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一個蕭博揚(yáng),立即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蕭博揚(yáng):干! 身邊還一起跪著的難兄難弟們,瞬間沒出息地全跑了個空。 喬晚當(dāng)?shù)哪且凰查g,伽嬰也跟著動了。 “陸婉,”男人眼神一沉,低聲,“你大膽?!?/br> 話音未落,袖中五條黑龍影翻滾而出?。?/br> 喬晚就地一滾,躲過一張龍口,把手上的養(yǎng)命珠往蕭博揚(yáng)懷里一丟,同時用上了傳音入秘。 “跑?。。еB(yǎng)命珠跑!伽嬰這兒我來攔??!我有辦法跑?。 ?/br> 不管怎么說,這本來就是岑夫人陪嫁,先把養(yǎng)命珠送出去,再和他商量! 一顆雪白滾圓的珠子砸入懷里,蕭博揚(yáng)登時一懵,再一抬頭,兩條黑龍影就已經(jīng)殺了過來! 攔?! 你他媽究竟能攔多久?! 這他媽哪里是養(yǎng)命珠,這他媽就是催命符! cao他媽的!!完球!今天妥妥得交代在這兒了! 敢從妖皇眼皮子底下?lián)寲|西! 蕭博揚(yáng)咬牙,這小丫鬟真是害死人 說時遲,那時快,被逼趕鴨子上架,不跑也得跑,眼看著兩條龍影直奔自己而來,蕭家小少爺從二樓一躍而下,甩出“踏星步法”,肝膽欲裂地玩了命兒的狂奔??! 轟! 而在這一瞬間,喬晚飛撲了過去,擋在了蕭博揚(yáng)面前。 龍影一頓。 緊跟著,喬晚直接被龍影轟飛了出去,砸在了一樓的桌椅板凳上。 也幸虧這酒樓今天是林家人包了的,提前清了場,沒留一個人。 喬晚從一地碎木塊兒中翻身而起,嘔出一口血來,沒等喘口氣,直躥出了酒樓外。 街上空無一人,暴雨如注。 藍(lán)紫色的天雷撕裂了暗沉沉的烏云,將半邊天照得大亮。 暴雨,轉(zhuǎn)眼就把喬晚給澆了個透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