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喬!喬仙子!”青年忽然站定了,深吸一口氣,以一副壯士斷腕的姿態(tài),紅著臉大喊了一聲。 “在……在下有話想要和仙子說!” 這中氣十足的一聲,不禁把喬晚喊得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這下,連馬懷真也側(cè)著臉看了過來。 第22章 一對上馬懷真的目光, 甘南心里一顫,突然又覺得有點兒的心虛,剛鼓起的勇氣, 又像漏了氣的球一樣, 蔫了下去。 “在下……” “在下有話想和仙子私下里說?!?/br> 馬懷真看著青年紅撲撲的臉, 眼神閃爍。 一看就有鬼。 “有什么話不能在這兒說的?!瘪R懷真笑道,“還非得私下里說?” 甘南臉更紅了, 但仔細一想, 好像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 既然決定要提親, 那必定是要大大方方的,不該藏著掖著。 這么想著, 青年又深吸了一口氣, 朝著馬懷真行了一禮。 看他這么嚴(yán)肅, 馬懷真也給面子地坐直了一點兒,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實不相瞞, 在下想求娶喬仙子為妻?!?/br> 話一出口, 喬晚和馬懷真一齊噴了。 喬晚懵了,“你說什么? 青年扭捏了一會兒,抬起眼, 嗓音堅定,“在下想求娶仙子,想讓仙子做在下的王妃。” 馬懷真和喬晚一呆。 “今日,是在下連累了仙子, 使仙子清譽受損,男子漢大丈夫, 立得正行得端,定是要負起責(zé)任來的?!?/br> 喬晚問:“所以你要娶我?” 甘南:“是, 在下此言絕非兒戲,在下是真心實意想娶仙子的。” 甘南閉著眼巴拉巴拉就將自己的情況交代了個一干二凈,“在下是陽虛山玄扈水龍王嫡子,仙子你若是肯嫁過來,就是龍族的王妃?!?/br> “在下名下有五十六座靈山,二十條長河,三十六條靈脈,其中上等靈脈二十條,中等靈脈十條,下等靈脈六條。在下現(xiàn)在雖然身無分文,但還有三千萬顆上品靈石寄存在藏寶閣內(nèi)?!?/br> 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家會給別人帶來多大震撼,青年還在努力回想著自己有沒有什么遺漏。 無形炫富,最為致命。 剛被甘南提親的事震撼到,聽到他細數(shù)自己的身家,喬晚再一次被震撼到了,窮逼被刷新了世界觀。 喬晚在心里默默盤算了一會兒,睜大了眼,咕咚咽了口口水。心頭一跳。 糟糕,有點心動。 不,不是有點兒心動,是十分心動。 其實別說是喬晚,就連馬懷真都有點兒心動了。 別看修士風(fēng)光,但修真界用錢的地方那是多了去了,什么法器法寶靈丹妙藥,都是要錢的。 修士總要打架吧,打架總會受傷吧,要是法器什么的一不小心碎了,那又要買丹藥療傷,又要買新法器。 靈石就跟流水一樣嘩嘩地流了出去。 故而,修士也大多窮逼。 馬懷真:“嫁吧?!?/br> 馬懷真摸了摸下巴,比喬晚更沒節(jié)cao,更不要臉,“你不嫁,我嫁,我也行,沒問題。” 這他媽誰能拒絕! 她根本無法拒絕?。?/br> 她看了眼青年,長得斯文清秀,容貌沒問題。 身家,沒問題。 武力值…… 雖然廢了點,但她好像也沒那個資格嫌棄人家。 感情,感情總是能慢慢培養(yǎng)的。 好像更心動了。 聽說女人大多含蓄,容易害羞。 見喬晚沒回答,甘南想了想,覺得這位喬仙子可能是害羞了。 喬仙子雖然能打了點兒,但也是個姑娘。 姑娘家,不好意思是正常的。 “如果仙子你現(xiàn)在不能決定那也沒關(guān)系。” 甘南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頸,那截白皙的脖子前,突然浮現(xiàn)出一片淡淡的龍鱗紋路。 甘南一使勁兒,拽了一片下來,握在手心,往喬晚眼角一貼。 “這個給仙子?!?/br> 潔白的龍鱗一觸及到喬晚的肌膚,馬上浮現(xiàn)出一抹白光,和皮膚融合到了一起,化為了一片龍鱗狀的紋身。 喬晚伸手一摸,有點兒愣,“這是什么?” “這是在下的逆鱗?!备誓嫌悬c兒扭捏,“這個……也是我們這一族的信物?!?/br> 龍之逆鱗,觸之必怒。 “我族的龍鱗之契,仙子與我結(jié)契之后,就能得我龍氣護體。” “仙子可以先考慮考慮,”甘南有點磕巴,“若是考慮好了,不妨再來找我。”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人結(jié)契,青年臉色一紅,一扭身,沒等喬晚開口,慌慌張張又跑了。 徒留喬晚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馬懷真:“訂婚了?” 喬晚:…… 眼看著甘南離去的背影,馬懷真窩在輪椅里感嘆了一聲,“嫁了也挺好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br> “要不要我?guī)湍阕鰝€媒,去你師父和大師兄那兒說一說,至于說媒的費用,也不用給很多,意思意思就行?!?/br> 說罷,馬懷真唯恐天下不亂的,從袖中摸出個傳信玉球,往空中一拋,聯(lián)系上陸辟寒。 “過來,你師妹剛嫁人了。” 青環(huán)峰上,氣氛就沒那么和諧了。 咕嚕嚕的輪椅聲被黑夜吞沒,峰頂?shù)臍夥諑缀鮾鼋Y(jié)。 眼看著喬晚推了馬懷真離開,穆笑笑眼淚終于沒忍不住落了下來,一想到這周圍弟子正看著,更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在燒。 她想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笑笑?” 裴春爭低聲詢問。 少年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復(fù)雜。 剛剛上來的太過倉促,沒來得及細看,如今眼看少女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裴春爭闔眸穩(wěn)定了思緒,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還是沒什么變化。 面若夾桃,目似燦星,笑起來時無憂無慮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這是他的笑笑,也是將他從黑暗中拉出來的唯一的光。 他曾經(jīng),差點,差一點以為他要失去她了。 裴春爭指尖一動,解下身上的衣衫,披在了她肩頭。 少女抬起紅紅的眼眶,“裴春爭?” 裴春爭,“你身體可有大礙?” 穆笑笑面色蒼白地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抱歉,叫你們擔(dān)心了?!?/br> 這幅模樣哪里叫沒事了? 不止裴春爭蹙起了眉,鳳妄言也皺緊了眉頭。 說完這句話,少女面色倏忽又是一變,突然揪緊了衣衫,仰面倒了下去。 “笑笑?!” “她沒事?!标懕俸恢皇謶驯е倥?,另一只手搭上她脈搏,看向一起趕來的兩人,“她只是太累了。” 對上陸辟寒暗沉沉的視線,在這視線之下,裴春爭猛地一怔,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了喬晚的面容。 但那似乎只是他的錯覺,他一皺眉,又消失了一干二凈。 裴春爭還是不由自主地腳步一頓,收回了手,沉默地抿緊了唇。 “我先帶她回玉清峰上?!标懕俸辉倏此?,沉聲道。 陸辟寒久病成醫(yī),更何況又是穆笑笑師兄,由他抱著穆笑笑回去,兩人都沒有什么異議。鳳妄言屬火,自然是不能抱穆笑笑的,而裴春爭與她之間,總要避嫌。 “倘若笑笑當(dāng)真出了什么事,”鳳妄言忽道,“那我豁出這條性命,也要拉你們?yōu)樗阍?。?/br> 陸辟寒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正準(zhǔn)備抱著穆笑笑離開之際,袖中忽然傳來一陣嗡鳴,傳信玉球從袖口飛了出來。 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倒映出馬懷真的臉。 “過來,你師妹剛嫁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