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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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你可不不要亂來!”李梅聲音發(fā)顫,因為在她的心里,她這妯娌就是個沉默的瘋子,不時會爆發(fā)一下,也只有小叔子楊建平能治得了她?,F(xiàn)在這情形,周惠蘭很像是要發(fā)病的樣子啊,別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大了…… 楊婆子原本是在后頭慢悠悠地走著的,打算等大兒媳將小兒媳訓一頓之后,她再出去打個圓場,將小兒媳安撫下來。這次的事,小兒媳真的太不像話了!她還真以為她走了她兒子就娶不著了?要不是建平千叮嚀萬交待一定不能讓她離開大坳村,信不信她人一走,她老婆子立馬就能給老二說上個黃花大閨女?倒是她,真逃出了大坳村,就是餓死的命。楊婆子惡狠狠地想。 但此時大兒媳那邊的情況明顯不對,她也顧不得心中的小算盤,大步上前。 “老二家的,你在干嘛?” 便宜兒子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膚色黝黑的老婆子,周徽嵐知道這是原主的婆婆。 周徽嵐瞟了手上的刀一眼,淡定地抓了抓頭發(fā),“沒干嘛?!彼笫帜笾浜靡粫?,現(xiàn)在血已經(jīng)止住了。 這兩人的緊張的樣子,她沒錯過兩人眼底的怯意,周徽嵐心底嗤笑:果然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兩人此刻這副模樣,誰又知道這兩人在周惠蘭來到大坳村的這些年里,一直都以欺壓欺辱原主為樂呢? 楊婆子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年紀不小了,閩兒都那么大了,收收心過日子吧,別瞎折騰了。”她的意思是,別總想著走了。 楊婆子越說,周徽嵐人臉色越難看,她此刻最聽不得別人提她的年紀。此時風一吹,吹亂了她的劉海,周徽嵐下意識想拔開劉?!?/br> 她這樣,手里還握著菜刀,光線在刀身上的反射讓李梅下意識地喊出了一嗓子。 楊婆子住了嘴。 周徽嵐無語地看著她。 原來她不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李梅漲紅了臉,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腳一跺人就跑了。 “閩兒俺給你送回來了,還給你摘了一把空心菜……” 這算什么?打一棒子給顆棗子嗎?周徽嵐不說話,繼續(xù)將沉默進行到底。 看她不應聲,楊婆子將菜放下,又看了一眼孫子,然后板著一張臉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周徽嵐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脫困的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人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并不是說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所以沒有再和她計較的意思。 周徽嵐看著那婆媳二人,總覺得有些怪異。 回想起她們的一言一行,周徽嵐終于知道她們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 要知道任何一個女人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一腿,肯定是一肚子妖火的。 以李梅的脾氣,這股火肯定是要發(fā)出來的,對象嘛,要么就沖著丈夫,要么就沖著另一個當事人。 偏偏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李梅奈何不了楊建國,另一位當事人她也惹不起,那這股火多半是要沖著她這個捅破了窗戶紙的始作俑者發(fā)來。 而李梅的言行太克制了,像是在顧忌什么?會是什么呢?她可不會以為那對婆媳是在顧及她的感受。 第3章 楊閩從頭到尾都沒說話,這會掃了她一眼,就徑直越過她往屋內(nèi)走去。 踢踏的腳步聲打斷了周徽嵐的思緒,她剛才思慮的事線索太少,也并非迫在眉睫,索性她就暫時擱下。 她回過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懶洋洋地收回視線。這便宜兒子縱然身體單薄,但面色紅潤,明顯日子過得比原主要好。 所有人都走后,她左腕突然如同被火尾巴咬到一樣,燙得很。她嘶地一聲,看向手腕。 只見手腕上,一根已經(jīng)臟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紅繩系著一枚水桶狀的物什。如果她沒有感覺錯的話,剛才那一下的燒灼感就是從這個位置傳來的。 她抬起手腕,仔細端詳這枚雕刻得灰撲撲的小桶。 這只小桶長約十三毫米,最寬之處約六毫米,表面光滑,質(zhì)地看起來像是翡翠的,但種水成色都很粗糙,鵝卵石都比它好看,擱后世某旅游勝地也賣不了三二十塊錢那種。 在原主記憶中,她最初來到大坳村的時候,日子正難,楊建平曾將它搶了去,想著用它換點東西。但他搶過去一個下午,就將它扔回給她了,想必是沒有人愿意拿糧食和他換這丑東西。 然后原主就一直戴著它,畢竟這枚小水桶是她姥姥給她的,也可能是唯一能寄托對家人的慰藉和念想的物件兒了。 看了又看,周徽嵐是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這就是一枚普通的物件,剛才的灼熱感像是錯覺一般。什么名堂都看不出,她索性就懶得琢磨了。 粗心的她沒有注意到,她剛才耳垂流出的血蜿蜒而下,到了小水桶那里就莫名消失了。 屋里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顯然,她接下來要與便宜兒子共處一室共同生活一段時間。 思及此,她一陣頭疼。 突然穿越,多了一個便宜丈夫和便宜兒子,她該用什么姿態(tài)面對? 但不管如何,有一點她很肯定,讓她乖乖的給一個四十多的男人當妻子履行義務,那是不可能的! 走她是一定要走的,她不可能就此被困在這個小山村的。 而且,不自由,兀寧死。 怎么走才是關(guān)鍵,現(xiàn)在沒有以前嚴格,但因為大坳村地處偏僻,至今還吃著大鍋飯,尚未實行家庭聯(lián)合承包制。所以去哪還是需要生產(chǎn)隊開具的介紹信的。這個介紹信對別人來說容易,對她來說很難,生產(chǎn)隊那邊楊家打過招呼,是不可能開給她的。而且楊家的人一定還在暗中提防監(jiān)視著她。 原主只知道家住哪里,根本不知道怎么走。 對于周徽嵐來說,只要出了大坳村,其他的都是小問題。 但是具體要怎么做,她還需要細細思量。 此時,她與便宜兒子同住一個屋檐下,只需相安無事便可。 打定了主意,鍋里的水也熱了,周徽嵐進屋拿了一套原主的衣服,便提著水去了家里搭建的簡易的洗澡間。 周徽嵐剛進了洗澡間,楊閩就從屋里出來了,又去了灶間,不出所料聞到一股雞蛋殼被燒焦的味道。 澡間傳來的聲響惹得他朝那里看了一眼,滿眼的疑惑,家里唯二的兩只雞蛋沒有了,他媽這次是弄壞了腦子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莫怪乎他這么想,一切皆因他這親媽性子倔強,和他爸甚是不合。所以她幾乎不碰家里的rou蛋,她的飯菜永遠都是紅薯玉米等粗糧加青菜或者咸菜。 他小時候很不能理解,為什么他娘要如此自苦? 問他爹,他爹也只是冷笑,然后說了一句隨便她。 待他長大之后,知道了他娘的來歷,他才隱約明白他娘那種軸到極點的堅持。 在他看來,他媽真算不上一個頂頂聰明的人,有本事折騰別人去啊,折騰自己算怎么回事? 可這回他媽罕見地動了家里的蛋,這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他又正好聞到廚房里傳來烤紅薯的香氣,猜到他媽在灶里埋了紅薯,他也不客氣,去挖了出來吃。 反正她吃了他爸給他準備的兩枚蛋,他吃她兩根紅薯,不過份對吧? 周徽嵐洗了足足兩桶水,才感覺到身上清爽了。 她出來后,沒有見到便宜兒子,她也不在意。 等她絞干頭發(fā),那碗雞蛋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想到灶里埋的紅薯和芋頭蛋子,她快步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滿地的紅薯皮,她腳步頓了一頓,然后在灶里將唯一的一顆芋頭蛋子挖出來吃掉。 芋頭蛋子淀粉十足,一顆下肚,她竟然感覺到五六分飽。 她暗嘆這胃被原主虐待得萎縮至此,一顆比嬰兒拳頭大不了多少的芋頭竟然讓她有如此強烈的飽腹感。 胃里有了東西,血液一循環(huán)人就開始犯困。 她走進靠南邊的屋子,叉上門,倒頭就睡。兩天兩夜沒怎么合眼的她沾枕就睡了過去。 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等睡醒之后,她就去收攏糧食?,F(xiàn)在這年代,糧食太關(guān)鍵了,不是后世隨便都能找到一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的時代了,在這里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何況她手里沒錢。 事關(guān)生存大計,她從來不會等閑視之任由別人拿捏。 不過她也知道,家里的糧食不多了。但現(xiàn)在八月了,秋糧快下來了。 迷糊的她壓根不知道她左手腕那枚小水桶渾身閃耀著一層柔和的光,然后就消失了,只剩下一段看不出顏色的紅繩系在手腕上。 睡夢中,周徽嵐只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檐下水聲滴答,讓人好眠得很。 “怎么樣了?” 楊老頭吸了一口煙筒子里的生絲旱煙,問剛回到家的老婆子。 楊婆子知道老頭子問的是周惠蘭的情況,她也確實有一肚子話要說,但她話出口之前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大兒媳。 被瞪了,李梅才意識到自己礙著了公婆的眼,訕訕地轉(zhuǎn)身去了后院喂雞。 “個沒出息的,剛才被老二家的嚇著了?!?/br> “咋回事?”楊老頭心一緊,關(guān)心地問。 楊婆子曉得他的擔心,三言兩語地將情況說了。 “……老頭子你不知道,剛才老二家拿著刀的那個眼神,瘆人得很,當時俺都怕她提著刀朝咱們沖過來?!?/br> 楊老頭聽著,不自覺地狠吸了一口煙筒,然后口鼻緩緩呼出一股煙霧,他的表情在煙霧里讓人看不清。 “老二家的顯然是個捂不熱的,不然這么些年過下來,也該安下心來過日子了。誰成想都這么些年過去了,她還會想著逃跑呢,只是可憐了建平和閩兒……” 楊婆子絮絮叨叨。 楊老頭沒接她的話茬,而是想了想說道,“老二最近不在家,咱們這些老的可得替他看好了這個家。最近你也別下地了,反正現(xiàn)在地里也沒多少活。你就在家忙活忙活,多留意那邊的動靜,可別讓人給跑了?!?/br> “中!” 屋后,扒在柴堆上聽完公婆私房話的李梅躡手躡腳地離開。 剛才是她想岔了,看周惠蘭那樣,真恨不得立即與她撇清關(guān)系,不管是放她走還是怎么著都好,省得留下這么個危險人物在身邊。 但這會她緩過勁來后就想明白了,再娶一個,還不一定怎么把錢呢。畢竟誰也不像周惠蘭那么傻,從來不管小叔要錢花,也不管家里的錢。到時想從小叔手里摳錢,指定沒有現(xiàn)在那么容易。而且再娶也要花錢,小叔手里有錢,但也不能這么造啊。 這會聽到公婆的話,她放心了。 那廂,周徽嵐睡醒之后,發(fā)現(xiàn)了手腕的異樣,那只雕刻的小水桶不見了!繩子還好好…… 心念間,小水桶在腕間若隱若現(xiàn),這奇異的景象讓周徽嵐瞪大了眼。然后她頭一痛,她突然間就明了了這小水桶的來歷,小水桶其實并不叫小水桶,人家的名字高大上著,就叫凈水臺。 這凈水臺其實是修仙之人煉制的殘次品,不知因何流落這方世界。 不過即使是于仙人而言的殘次品,對這方世界的人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 凈水臺能截取方圓百里汪河湖海的精華,通過凈水臺里的陣法凝聚靈液。 一個殘次品所凝聚的靈液有好些作用,光是伐毛洗髓這一項就足夠讓世人趨之若鞪的了。周徽嵐不敢想象凈水臺如果是煉制完整的器皿,凝聚出來的會是什么,仙液?神液?不過她很快就拋開遐思。握在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 這凈水臺周徽嵐心安理得地收用了,她權(quán)當是老天爺吞了她二十年青春的補償。反正她穿了,這具身體就是她的,不管是好是賴,她都笑納了。 有了這凈水臺,她總算有了在這年代安身立命的資本,周徽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