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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被迫和敵國太子聯(lián)姻的日子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你不去追……”

    “孤不會離開你身邊?!?/br>
    咸笙猝然想起他上次說這話的時候,那次秦易在冰下埋了炸彈,把自己擄走,難道這次也是……?

    湯池已經(jīng)被弄臟,咸笙不得不從水里出來,扭頭發(fā)覺湛禎試圖從大氅下面看進(jìn)他腿里,忙挪開幾步,“你還不出來?”

    方才咸笙背對著他,此刻又已經(jīng)裹了大氅,湛禎不能一飽眼福,也擔(dān)心刺客再來,便從水里出來,道:“先送你回去?!?/br>
    他套上襪子被湛禎抱回去,對方似乎有了什么心事,回房之后也沒有繼續(xù)調(diào)戲他,咸笙坐進(jìn)浴桶,透過屏風(fēng),可以看到他正在查看方才拿回來的暗器。

    湛禎忽然側(cè)頭,隔著屏風(fēng)來看他。

    咸笙有一副很好的皮相,沒有哪個男人會見了他而不動心,這樣的美人,是男人傾覆江山也想得到的。

    他又低頭去看那暗器,神色一時陰郁不定。

    水聲很輕,咸笙又側(cè)頭看了眼湛禎,確定他不會突然沖過來,便悄悄從水里出來,取過里衣里褲。

    嫁來北晉,他十分謹(jǐn)慎,他知道,如果想在湛禎手下活下去,最好能讓他無所顧忌的真正喜歡自己,喜歡到可以不在乎他的欺騙,他的性別。

    但他心里卻根本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到。

    秦易喜歡他,是以為他是女子,湛禎是,連晉帝都一樣。

    一旦身份暴露,便是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晉國的臉,甚至,咸笙覺得,哪怕湛禎想保他,晉帝也會要他的命。

    他自打來到上京,就一直在里褲里面穿了一件更為貼身的衣物,特別做的厚了些,但很軟,呈‘丅‘字形,可以束縛住那里,雖然很不舒服,但如果湛禎想半夜突襲,一時半刻也摸不到不屬于女子的東西。

    他披上輕衫,拿毛巾擦著頭發(fā),轉(zhuǎn)出了屏風(fēng),咳嗽了一下,道:“我洗好了?!?/br>
    湛禎把暗器放在桌上,起身走向后頭,咸笙一愣,見他寬衣解帶,便道:“再換桶水吧,我都用過了?!?/br>
    “過來給孤擦背?!?/br>
    相比他的躲躲藏藏,湛禎十分坦然,他朝里頭舀了幾瓢熱水,就著他剛用過的水,便直接坐了進(jìn)去,然后一片一片,把里頭的花瓣撿起來扔了出去。

    咸笙只得走過去。

    湛禎肩膀很寬,肌rou結(jié)實,身上有不少疤痕,胸口還有一道圓形箭傷,應(yīng)當(dāng)是穿胸而過,與背后傷口呼應(yīng)了。他閉上眼睛靠在木桶里,臉孔有種逼人的俊美,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很難想象他才十八,會在親密的妻子面前露出許多少年人的憨態(tài)。

    咸笙的目光忽然落在他背后幾道疊加的新傷上,忽然一愣,柔軟的指尖按了按,湛禎便道:“怎么?”

    “我以為……父皇母后只是嚇嚇你?!?/br>
    “北國無法接受丈夫打妻子,會讓人看不起,他們覺得孤丟了臉,懲罰怎會留情?!?/br>
    咸笙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輕聲問:“疼嗎?”

    湛禎嘴角一揚,語氣雀躍起來:“心疼了?”

    咸笙回神,冷道:“才沒有。”

    湛禎篤定:“就是心疼了?!?/br>
    “說了沒有!”咸笙抓起毛巾,用力在那里擦了一下,湛禎疼的一縮,罵他:“你這惡毒的女人!”

    “哼?!?/br>
    咸笙放輕動作,卻知道他并沒有真的生氣。

    他知道,自己越是裝作不在乎,湛禎越會覺得他在乎,他會高興,因為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真的喜歡上他了。

    笨略略,他心里嘲笑,幫他洗完,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頭發(fā)還半干,若是就這樣睡,明日定會頭痛,便坐在炭爐前慢慢烤著。

    湛禎很快走出來,衣服卻不好好穿,敞著懷,露出健碩的胸膛,一路朝他走過來,咸笙立刻扭開臉,手卻忽然被他抓?。骸澳忝?,結(jié)不結(jié)實?”

    他抓著咸笙的手朝自己胸肌按,咸笙沒好氣:“你干什么?”

    “孤往日去秦樓,那些姑娘都喜歡朝這兒撞,十分垂涎,怎么,你不喜歡?”

    咸笙有點想笑,他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跟前的家伙,道:“秦樓有你喜歡的姑娘?”

    湛禎挑眉,道:“吃醋了?”

    “不吃醋?!毕腆系溃骸澳闳羰歉吲d,可以常去,就是別染了什么花柳病回來牽連我?!?/br>
    湛禎拉過凳子坐在他身邊,觀察他的表情,覺得他是在口是心非,便誠懇道:“里頭有幾個才藝雙絕的。孤喜歡聽她們唱曲兒,沒真碰過?!?/br>
    “你想讓我吃醋,還跟我說這些?”

    “孤只是想讓你在乎,并不是想讓你吃醋?!闭康澴?,伸手把他抱了過來,然后親了一口,道:“孤不想跟父皇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孤就想找個自己喜歡的,永遠(yuǎn)也看不膩的,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br>
    咸笙睫毛一抖,忽然又咳嗽了兩聲,道:“你以前也沒有過?”

    湛禎撫著他的背,不無自負(fù)道:“除了公主,無人能與孤般配。”

    咸笙不知道該給出什么表情,湛禎的下巴忽然放在他瘦削的肩膀:“你不愿,孤就不碰你,因為孤想跟你一生一世,怕惹你心里膈應(yīng),可又實在想要你,你總得允許孤表達(dá)訴求,是不是?”

    他有種要跟咸笙談心的感覺,咸笙側(cè)頭看他,慢慢點了點頭。

    他覺得如果自己跟湛禎交心,定會多說多錯,好不容易把今天上午的錯誤抹平,可不能再犯了。

    湛禎似乎也想聽他說些什么,左等右等沒等到,便問:“你怎么想?”

    咸笙移開視線,道:“你總歸要稱帝的?!?/br>
    “孤是帝,你便是后。”

    “那妃呢?”

    “孤不要妃?!?/br>
    咸笙抿唇笑了,他目光柔軟,道:“那我也一樣。”

    湛禎便又吻了他一下,然后他伸手,拿起桌上暗器,問:“你可認(rèn)得?”

    咸笙看了一會兒,道:“不認(rèn)得。”

    “是秦易的東西。”他翻過來,給咸笙看,在暗器后方果然有一個什么標(biāo)記,像是半邊月亮,綴著幾點花瓣,湛禎道:“他喜歡在自己的東西上刻上月伴花,雖不知何意,但當(dāng)年孤就是被這個標(biāo)記的箭矢穿胸而過,差點丟命?!?/br>
    咸笙沒說什么,湛禎卻道:“他是怎么混進(jìn)來的,公主之前可曾見過?”

    咸笙搖頭,湛禎又問:“可有可疑之人接近你?”

    “沒有?!?/br>
    秦易還沒有死心,這對于咸笙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憋得慌,又咳了幾聲,疲憊道:“我累了。”

    他縮起身子躺在床上,緩緩嘆了口氣,湛禎卻披著衣服看起了軍務(wù),好一會兒,他轉(zhuǎn)過來看著咸笙的背影,神情略顯凝重。

    不知道是不是湯閣折騰一通又凍著了,咸笙發(fā)起了燒,他難過極了,迷迷瞪瞪被灌了藥,又沉沉睡去,湛禎坐在床邊,眉頭緊鎖。

    皇后心里掛念著咸笙的臉,第二天剛吃罷飯就過來了,知道咸笙畏寒,便直接來到了房里,卻被如意告知小兩口還沒起床。

    皇后皺眉:“昨天什么時候歇下的?”

    “昨晚戌時,不過公主半夜發(fā)燒了?!?/br>
    “找太醫(yī)了沒?”

    “月華姑姑會些醫(yī)術(shù),府里也有藥,就沒麻煩太醫(yī)。”

    “好好的怎么會又發(fā)燒……”

    “昨日太子纏著太子妃去湯閣沐浴,回來不久就燒了?!?/br>
    說了不讓他動咸笙,不讓他動咸笙,他居然回來就纏著人洗了鴛鴦???就這身子,給折騰下來不得躺個天?當(dāng)時拜祭宗廟,那么多流程,還能撐得住?!

    辛皇后臉色難看,道:“都在外頭守著?!?/br>
    她推門走了進(jìn)去。

    門內(nèi),湛禎聽著聲音便知不妙,他一下子坐起來,咸笙被吵醒,卻忽然被他點住嘴唇,男人冷聲道:“孤昨日可沒跟你一起洗澡,記得說實話?!?/br>
    說罷,直接跳出了窗戶。

    咸笙:“……”

    皇后探頭進(jìn)了內(nèi)室,本準(zhǔn)備先把湛禎擰醒,卻只對上了兒媳婦香甜的睡顏。

    她緩緩坐在床邊,看了看咸笙的臉,微微放下心,戚思樂的藥就是不一樣,一夜過去,果真去了淤青,就是不知道還疼不疼。

    她拿手背試了試咸笙的額頭,還有些燙,但應(yīng)該退燒了,便隱隱放下心來。

    咸笙以為她試完額頭會走,老實說,他真怕皇后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自己回答不上來,昨天的誤會還沒解釋清楚呢。

    但,皇后一直坐著不動了。

    她望著咸笙的臉,微微皺著眉。

    她是真不怎么待見咸笙,覺得他鼻子太漂亮,眼睛太好看,嘴唇也過分飽滿了些,還有那細(xì)如凝脂的肌膚,跟外頭鋪天蓋地的大雪似的,每年一場,一場半年,都看厭煩了。

    瞧他合著眼睛的樣子,臉頰泛紅,鬢角碎發(fā)也活像是給老天爺點化過,怎么襯都叫人移不開眼。

    她滿心嫌棄的想,怎么有這么討厭的女孩兒呢,仔細(xì)瞧著,連她堂堂大晉皇后都想咬一口嘗嘗味道。

    她啐:“小妖精?!?/br>
    咸笙:“……”

    他到底哪兒惹湛禎這位親娘了?

    第29章

    咸笙越發(fā)不敢睜眼,恰好這時湛禎從前頭繞回來了,跟她打個招呼,道:“她發(fā)燒,睡得沉,母后出來坐吧?!?/br>
    皇后伸手捏了一下咸笙的臉,道:“嫩的都能掐出水了?!?/br>
    咸笙吃痛,沒忍住張開眼睛,做出剛看到她的樣子,忙要起身:“母后……”

    “躺著吧?!被屎笳酒饋恚呦蛘康?,后者立刻道:“她著涼是因為昨日湯閣進(jìn)了刺客,中途轉(zhuǎn)移才給凍著了?!?/br>
    皇后滿臉懷疑,“不是你給折騰的?”

    湛禎心情復(fù)雜,坐在椅子上,道:“那就當(dāng)是我吧,母后看也看了,就先回去吧?!?/br>
    “你還敢攆老娘?”皇后不知怎的看他不順眼,伸手來擰他,湛禎忙躲,聽她道:“本宮倒也能理解你,但為了祭祖,你這兩日就不要跟她一起睡了。”

    湛禎當(dāng)即有了火氣:“那我睡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