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卿，不要這般……我現(xiàn)在臟得很?！苯唤?jīng)輕輕喘著氣，眼中一片朦朧。

    她仍記得這人素來喜潔。

    白雍寒卻不理會(huì)，一邊親吻著，一邊伸手去褪她的衣衫，“哪次見你，你不是這般？”

    顧西月捂住赤紅的臉，正看得入神，卻突然被人一把拉走。

    待行至樹林幽靜處，她甩開清平的手，嗔道：“師姐，你干嘛？”

    清平略感無奈，“莫看了?！?/br>
    顧西月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蹲下身子，倚坐在樹下。

    幾點(diǎn)流螢驚起，帶著一尾青綠的柔光，從她眼前緩緩飛過。

    她伸開手，螢火熠燿，停在了她的手心。

    就好像一顆星辰，自九天墜下，落在她的掌間。

    “師姐?！鳖櫸髟聦⑹中⌒墓捌痖]合，在清平的眼前慢慢打開。

    那點(diǎn)螢火便也慢慢飛了出來。

    螢光在夜里閃爍明滅，螢光后面那人朝她輕笑，眼眸溫柔，盛滿漫天星芒。

    顧西月癡癡地看著清平璀璨的眸，微微上翹的嘴角，眼中是未曾遮掩的渴求和仰慕，“原來，女子可以喜歡女子嗎？”

    清平但笑不語，只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顧西月覺得胸口有什么東西在瘋狂顫動(dòng)，連魂魄都不自覺顫栗起來。她的聲音愈發(fā)輕柔，“那我，可以喜歡師姐嗎？”

    清平愣住了，定定望著她。

    顧西月見她神情肅然，心中愈發(fā)忐忑不安。

    師姐一向?qū)櫵?，她想，這么一點(diǎn)小小的要求，總不至于拒絕吧。

    她兩腮抹上嫣紅胭脂，眼波如水，瀲滟醉人。

    “師姐，我可以喜歡你嗎？”她貝齒輕咬紅唇，身子微微顫抖，鼓起勇氣解開了羅衫。

    少女雪白的肩頭瑩潤如玉，在黑夜中暈出光來。

    清平看她似要更進(jìn)一步，忙拉住她的手腕，斥道：“你這是要干嘛？”

    顧西月身子一抖，眼睛馬上就紅了。她抬眼望了望清平，小聲說：“我想與師姐做師父她們做的那般事。”

    “胡鬧！”

    清平心中嘆息，望著眼淚漣漣的少女，一時(shí)又覺得師父實(shí)在狂放，竟在寺廟行那等事，一時(shí)又覺得面前這孩子在此事上未免太過聰穎，無師自通了些。

    她想為這人揩去面上淚光，卻被少女扭頭避開。

    “你走開，”顧西月甕聲甕氣地說：“你不喜歡我。”

    她吸吸鼻子，越想越委屈，“你居然不喜歡我！我不要你當(dāng)我?guī)熃懔?！?/br>
    清平忍俊不禁，蹲下身子，直視著她紅通通的眼睛，“你現(xiàn)在太小了?！?/br>
    “我都十六了！”顧西月下意識(shí)地反駁，突然她好像意識(shí)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問：“等我再大一些，師姐就會(huì)喜歡我嗎？就會(huì)和我那般嗎？”

    清平一時(shí)啞然，片刻后，才輕聲斥道：“你怎么總想著那般？”

    顧西月兩把抹掉面上淚水，嘻嘻笑著抱住身前人，“我想和師姐親近呀！”

    她將頭輕輕蹭著清平頸項(xiàng)，時(shí)不時(shí)啟唇輕咬一口，又或是淺淺呵著氣，待看到原本雪白的肌膚覆上一層淡粉云霞時(shí)，才嬌聲笑道：“愈親愈近，愈近愈好……師姐，你確定要等到三年之后？”

    清平咬住唇，冰肌玉骨之上，幾點(diǎn)晶瑩汗水沁出。

    她低頭看著這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略為氣恨地問：“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她的眼眸一向淺淡，如同覆上一層霜雪，因此顯得寡情。如今霜雪盡數(shù)消融，被燒成了一川guntang沸水，眼尾亦被燒得泛上薄紅。

    好似曇花初放，冰雪初融，是人間最難得一見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