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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遺沒聽清:“嗯?” 謝如青扯了扯唇角,笑了:“沒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謝遺面前的茶盞上:“喝茶吧。” 謝遺只覺得她今日很是莫名其妙,沒有多想,端起了面前的茶盞就喝了下去。 謝如青微笑著看他喝完了那杯茶,忽然開口:“無失,你記得,姊姊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活下去?!?/br> 謝遺訝然看著她,只看見她烏黑的睫羽下,一雙眼睛格外的亮,仿佛氤氳著一層淡薄的水光。謝遺微不可覺地一蹙眉:“姊姊?” “怎么了?”謝如青看著他,笑容依舊。 謝遺心下狐疑,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只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他坐了會兒,漸漸覺得有些困倦了,不禁眨了眨眼睛。 “無失?”謝如青的聲音像是自很遠的地方傳來,隱隱約約的,不怎么聽得真切。 他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恍惚之間記起來春枝已經(jīng)離開許久了還沒回來——端個湯而已,怎么要這么久? 他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前的一切模糊閃爍著,終究是被濃重的黑,遮蔽了。 謝遺昏睡過去。 謝如青微微紅了眼眶,她慢慢站起了身,有一滴淚,順著臉頰緩緩淌下來了,墜在瘦得削尖的下頦上,終不堪重負地落下了,在衣上暈開了一點深色。 ——你記得,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活下去。 謝遺醒來的時候,頭腦還有些昏沉不適。他瞇著眼睛躺了會兒,那終昏沉感才慢慢地褪去了。 謝遺睜開了眼睛打量四周,這顯然是一輛馬車的車廂,行駛的時候有些微的顛簸,但身下厚厚的軟墊,緩和了震感,不至于讓人覺得不適。車廂略微狹窄了些,也沒有什么裝飾,但四壁卻涂上了椒泥,用以御寒。 白白見謝遺醒了,慢吞吞飄了過來:“宿主大大……” 謝遺:“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白道:“你之前昏倒了!然后,然后謝如青就把你送上了這個馬車!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兒……” 謝遺抿起了唇瓣,深深蹙眉。 謝如青不想讓他留下。 所以,這是要送他離開金陵嗎? 還沒等謝遺開口說什么,外邊便傳來一陣喧嘩聲。馬車停的太急,使得謝遺整個人不自覺向前傾去,險些從軟榻上跌了下去。 “謝遺?!蓖忸^一個聲音響起,隱約有些熟悉,謝遺一時想不起是誰。 他猶豫片刻,終究還是上前打開了車廂的門。 外頭天色已黑,一眾拿著火把的軍士,團團圍住了馬車。容貌俊美的男人站在眾人身前,仰頭看向謝遺,笑容一如初見之時那般皎若日月自生光彩。 “景明公子……”謝遺有些失神地喃喃。 “是我?!蓖蹙懊饕徊讲阶哌M了他,站在馬車邊,微笑著道,“謝如青自以為聰明,到底還是沒能如愿將你送出去……陛下命我來接你?!?/br> 謝遺的目光卻落在了他的腰間,那里,懸著一塊夔紋鏤花黃玉。 謝遺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低聲問:“去哪兒?” 王景明神色不變:“宮中?!?/br> 謝遺沉默片刻:“……我可以和你走?!?/br> 王景明看著他,等他的下文。 “我想要你腰間的那塊玉佩?!敝x遺如是說。 王景明看向了自己腰上懸著的黃玉,微微一愣——謝遺,要這個做什么? 青年低垂著眉眼,烏壓壓的睫羽遮住了眼瞳,神色平靜。這不知所謂的要求,像是百無聊賴的臨時起意,又像是……有意無意的曖昧。 王景明難得地失神了片刻。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秦執(zhí)似不經(jīng)意般的提及謝遺身邊有一個容貌極度肖似他的琴師的事。 “他似乎喜歡那人喜歡得很,特地請了陳黎去為那琴師醫(yī)治眼睛?!鼻貓?zh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樣說。 謝遺,喜歡那人喜歡得緊。那人的容貌極度肖似他。 王景明忽然覺得掌心有些汗?jié)瘛?/br> 那時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對秦執(zhí)道:“不過是空xue來風無稽之談罷了。更可況,江山一日未寧,臣怎么敢耽溺于兒女私情?” “景明公子?!敝x遺喚他。 王景明一驚,陡然回過神來,目光竟然有些不敢接觸謝遺。只聽見謝遺問他:“我跟你走,你將那塊玉佩給我,可否?” 王景明只覺得心上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然而短短一瞬,又冷靜了下來了。 “好?!彼吐暤?,旋即伸手扯下了腰間的玉佩,遞了過去,卻沒有抬頭看謝遺。 青年的指尖比黃玉還要涼,擦過的他的手心。 王景明的指尖顫了顫。 他想到了冬日里紛飛的雪花,偶有一片零落在掌心,尚來不及細看,就于頃刻之間消融了,只留下些微的涼意。 掌中一輕,王景明知道他拿走了那塊玉,才緩緩抬起頭來。就看見謝遺用力地握住了那塊玉,彎起了唇角朝自己笑了笑,上挑的眼尾像是暈開了一絲菲薄的紅,竟使得那張清冷的面孔顯出些惑人的綺麗。 謝遺…… 謝無失…… 王景明忽然想要喊他一聲,可是喉嚨卻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看見謝遺唇瓣翕動,吐出二字:“多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