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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崩羁禈返?,“長公主需要我們?nèi)业膸椭覀儯残枰L公主腹中的孩子。”扶持一個傀儡皇帝可比某一家的人做皇帝要穩(wěn)妥的多,三大世家的平衡不能輕易打破。 “這事……”謝如青闔上了眼睛,半晌才睜開,“我覺得不妥?!?/br> 李康樂道:“我亦覺得很不妥?!?/br> 這對世家而言是一個翻盤的機會,可是對秦執(zhí)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連根拔起世家的機會?李康樂可不覺得秦執(zhí)這樣好對付。 氣氛一時沉滯起來。 謝如青低頭慢慢飲盡了盞中茶水,冰涼的茶湯順著喉管下去,帶來些微不適。謝如青放下了茶盞,終于開口:“我知道,你想與無失一道離開金陵?!?/br> 李康樂聞言一怔,旋即微揚了唇角。他神色比之之前柔和了許多,唇角笑意淺淡:“是?!?/br> 他的面容無疑是十分出色的,五官俊美而不陰柔,微笑起來的樣子溫和有禮,是時下非常招人喜歡的長相。謝如青記得自己與這人之間退婚的種種糾葛,然而,即便如此,兩人在面對對方時都絲毫不覺得尷尬。 ——本就是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聯(lián)合,又為了各自家族更大的利益而分開。 謝如青這次找上他,自然也是為了利益。只不過不是為了謝家的利益,亦非謝如青自己的。 “……我會幫你?!彼w長的睫羽低垂著,遮卻了眸中神色,“讓你帶謝遺離開?!?/br> 李康樂有些詫異,看著她。 恍惚之間竟覺得謝如青有些像謝遺——同樣微白的面色,與烏黑的睫羽。 短短一個多月不見,謝如青竟然憔悴至此,記憶里上一次在圍場遠遠觀望,還能看見她飛揚的裙擺如盛放的芍藥,容色明艷動人。 現(xiàn)如今,若非見她不經(jīng)意間一個抬眸仍舊帶著三分攝人的凜冽寒意,簡直要覺得她蒼白憔悴地如奠時的紙花一般。 “為何?”李康樂聲音低了下去。 “我想讓他活下去?!蹦锹曇粲行┛~緲,像是明滅不定的螢火之光在青萍之末游離閃爍,被風一吹,就消散地無影無蹤。 謝如青微微偏著頭,目光越過李康樂,投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她像是沉浸在了某種思緒里,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出細小的弧度。 “我一直想要護著他,可是這世上,總有人力難及的事?!敝x如青笑了一聲,說不出是歡喜更多一些,還是難過更多一些,“至少……盡我所能,讓他好好活下去?!?/br> “謝如青?!彼畛鏊拿?,帶著幾分慎重,“無失知道嗎?” 謝如青笑著乜了他一眼,像是覺得他著問題幼稚可笑得緊。她輕聲道:“你我都知道,接下來世家要面對的是什么。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fù)。現(xiàn)在離開金陵,對他有益無害?!?/br> 李康樂定定看著她,說:“好。” 兩個人的約定,謝遺并不知曉,他正忙著其他的事。 雖說這時候謝家出了事,并不適合為云停請大夫醫(yī)治眼睛,但謝遺思量著時局只會越發(fā)動蕩,恐遲則生變,還是□□枝請了陳大夫來。 幸而檢查一番之后,陳大夫告訴謝遺,因云停的這雙眼睛不是被針刺瞎的,只是用藥熏瞎,還是能治好的,只是需要耗時多日。 謝遺聞言略微放心了,又問約莫需要多久時間。 陳大夫道:“少則三五月,多則一年半載。” 這時間確實是有些長了,謝遺都不曉得自己能否留到那時候。他思索片刻,決定將云停送出謝家去,替他在外面尋個住處,留下銀錢,叫陳大夫日后就去那里為云停醫(yī)治。 遣人送走了陳大夫,謝遺便和云停提了自己的想法,問他意下如何。 云停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謝遺安置云停的時候沒有刻意掩飾,消息傳出去也沒幾個人注意,謝二聽說后只當他風流多情,這時候還有心思去照顧小情人,也沒有功夫說他什么。 王貴妃的事在宮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秦執(zhí)震怒之下命人查出那些風言風語的源頭,施以重罰,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一時之間宮中人人自危。這還不算結(jié)束,王謝李三家在朝中的勢力又陸續(xù)遭受了打擊,李謝兩家的小輩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撥,當街起了爭執(zhí),竟然犯下了一條人命,連累的兩家?guī)讉€為官的子弟接連被彈劾歸家。 第18章 璧微瑕 金陵城里風雨飄搖,謝如青不敢再耽誤了,匆忙和李康樂約定了時間,便準備送謝遺離開。 謝遺還不曉得謝如青的打算,這日他剛從云停那里回來,就見謝如青坐在自己屋里了。他心里猜測謝如青應(yīng)當是等了自己許久了,心下有些歉意,走過去溫聲喊了一句“姊姊”。 謝如青見了他,也沒問他去了哪兒,只是道:“你過來,坐。” 謝遺解開了身上的裘氅,在謝如青面前坐下了。 謝如青攬起袖子為他倒了杯茶,又瞧了他身后的春枝一眼,似想起什么,道:“春枝,我叫廚子燉了參湯,你去看看好了沒有;若是好了,就呈上來?!?/br> 春枝不疑有它,應(yīng)了一聲“是”,便退出去了。 謝如青低低嘆了口氣,她的深褐色的瞳孔倒映出眼前青年的眉眼,便如同一團濃稠的松脂,囚困住了小小的蟲豸。仿佛已然昭示著往后的宿命。 “無失,謝家的人,你一個不要信?!彼穆曇舻偷膸捉跓o,爐中炭火忽而蹦出一聲“噼剝”的細響,將之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