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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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斂了笑容,臉色顯出幾分陰郁:“如果白金漢公爵死了,他自然能夠順利無阻地登上王位。既然我們已經(jīng)做到合作的要求,為他盡力創(chuàng)造了條件。他卻沒能如約定中一樣,讓白金漢公爵隕落,那么我們?yōu)槭裁催€要繼續(xù)盡心盡力地幫他?” “大公恐怕不會滿意這個回答?!?/br> “勃萊西王國可不是他的保姆。” 將軍冷笑。 “既然白金漢公爵沒有死,我們就要做兩手準備?!?/br> “您的意思是……?” “我前天接到來自王后的書信,國內有變。我們無法在羅格朗停留太久。”將軍將什么變化含糊過去,“我們可以與羅格朗的國王進行和平協(xié)議的談判。至于談判完之后,那位沒有什么腦子的壞脾氣國王是死是活就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br> “您對羅格朗國王的評價似乎并不高?” 年輕人抓住了一點。 “真為威廉遺憾,他年輕的時候倒是一位可敬的敵人??上膬鹤雍喼笔撬N薇家族的恥辱。一個偌大的帝國在暴君手中走向分崩離析。”將軍感嘆,“也不知道白金漢公爵為什么忠誠于他?!?/br> “但是將軍……”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大使在信中提及,他覺得那位君王與傳言有些差入?!?/br> “能有什么差入?”將軍輕蔑地一笑,“如果不是他的叔父,這位少年國王早已經(jīng)被那些貴族撕成粉碎了。” “希望如您所言。” “你怎么回事?我親愛的占星大師?”將軍狐疑地看著他,“你似乎贊成我答應大公的請求,幫助他們殺死普爾蘭一世?” “我覺得也許大公成為羅格朗的國王對我們有利一些,畢竟我們手中有他的把柄不是嗎?” “不,不是這么一回事?!睂④娦α耍瑴睾偷卣f道,“你的占星術的確高超,但在政治上的嗅覺就差了一些。我們?yōu)槭裁匆屢恢荒贻p力壯的野狼取代一只年幼無能的獅子呢?為什么不讓豺狼和老雄獅拼個你死我活呢。” “但是,命星已變?!?/br> 年輕人回答。 “我看到了一顆烈日即將升起,它居于深淵海峽中間,有可能是屬于我們勃萊西,也有可能是羅格朗。我感到不安,將軍?!?/br> “那肯定是我們的陛下?!?/br> 將軍斬釘截鐵地說。 “勃萊西必將征服大地,郁金香永開不謝?!?/br> ………… 國王的馬車十分寬敞。 和他那天緊急出宮乘坐的不一樣,這輛馬車足足由十二匹駿馬拉著,其中鋪設更是精巧奢華。油燈在玻璃罩后燃著,光線昏黃。 祝遲在火光中翻閱著由莫爾騎士遞交給他的匯報。 這一路來他都在仔細看這份匯報書。 事實上,他原本對這份匯報沒有太多的要求,畢竟三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一些。但或許是那句“現(xiàn)在,他的命在你們手里”刺激太過,三名試圖拯救約翰將軍的騎士拼了老命地整理,竟然遞交了一份厚厚的,十分詳細的匯報書。 當然,這對于整場戰(zhàn)役而言還是太過于簡略,自然不可能達到國王所說的“每一塊磨劍石”都需要交代的標準。 因此遞交這份匯報的時候,三名騎士失魂落魄,恨不得給自己咽喉也來一刀。 國王沒有說什么,面無表情地接過了匯報。 三名騎士不知道國王什么意思,只好抱著一點兒希望跟隨左右。在前行的這一路上,國王并不怎么出現(xiàn)在馬車外,時不時地就會將莫爾他們喊到車內,就匯報的某一點提出自己的質疑。 這也讓莫爾他們感到大為驚訝。 他們發(fā)現(xiàn),國王似乎有種特別敏銳的直覺,提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加難以回答。 國王沒對他們的艱難作答出言嘲諷,但是他面無表情眉眼帶著冷意的樣子就已經(jīng)足夠這三名騎士狼狽不堪。 眼看著逼近談判地點了,三人居然詭異地有了種解脫的感覺—— 是死是活,給個痛快吧,陛下。 當然,這句話他們不敢說出口。 馬車微微震動,燈光搖晃。 祝遲按了按太陽xue,抬起頭。 “特魯城到了,陛下?!?/br> 內務總管策馬到車窗外,恭敬地道。 第9章 再見了,國王 “真威風啊?!?/br> 迎接國王的人站在特魯城堡外,低聲道。 談判的隊伍近三百人,國王那輛奢華的馬車居于隊伍的正中間。需要十二匹高大駿馬拉扯的馬車跟座小房屋一樣寬大,馬車的橡木骨架鍍著金屬在陽光下灼灼生輝,緋紅的南境絨布籠罩在馬車上,隨著行進輕輕搖晃。 “不要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夫一樣?!?/br> 最前面的人聞言笑了一聲。 他是名十分英俊的騎士,淡金色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地向后梳,眼窩深邃,如果放到王宮的上流社會里一定有無數(shù)貴婦人為他癡迷。而他披著一件罩袍上有金色的豎琴刺繡。 “我們國王陛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聽說在北地因為凜冬饑寒逼死一大片人的時候,我們尊貴的國王陛下正在讓人用黃金給自己打造馬車呢。” “他怎么不把他的黃金馬車帶過來?給那些勃萊西人開開眼,好把獅子口再張大點。” 最先開口的人刻薄地挖苦著。 國王的侍官已經(jīng)看到他們了。 國王隊伍中旗幟朝他們揮了揮。 “好了,現(xiàn)在讓我們去迎接尊貴的陛下吧?!?/br> 有著淡金色頭發(fā)的騎士終結了這場談話,他驅馬向前,其余人跟在他身后。 除去負責談判事宜的學者法官外,隊伍中還有十幾名猩紅披風的鐵甲護衛(wèi),他們簇擁在那輛華麗的馬車外,將國王與其他人分隔開來。那些是國王的誓約騎士們。不過在那十幾名鐵甲護衛(wèi)前邊還有三個人著裝不大一樣的人。 “希恩?!?/br> 那三人認出了迎上來的金發(fā)騎士,他們露出笑容朝他打招呼。 金發(fā)騎士率領的迎接人員翻身下馬,國王的隊伍也停了下來。經(jīng)過長途跋涉的人們得到了久違的喘息。那十幾名鐵甲護衛(wèi)分列兩側,內務總管上前畢恭畢敬地掀開了馬車的簾布,一只帶著薔薇戒指的手從猩紅絨布后伸了出來。 暗金的鐵薔薇正中心鑲嵌著暗紅的寶石,那是羅格朗王室的徽章。 但這枚尊貴華美的戒指此時反倒成了陪襯,佩戴著它的手才是更尊貴的存在,它就像薔薇上點綴的顆露。那手就像跨海送來的冷玉一樣白,不像淑女們那樣細小,也不像男士那樣粗大,勻稱修長,無一處不精美。 金發(fā)騎士單膝下跪,握住了那從馬車內伸出的手,親吻了一下上面的鐵薔薇戒指。 “為您的健康而榮幸。陛下?!?/br> 國王從馬車上下來了。 這是迎接者中很多人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國王陛下。 可以這么說,如果不去思考他的那些“豐功偉績”,很多人是會樂意效忠這樣一位君王的,因為他看起來就真的是那由尊貴與奢華澆灌出來的耀眼宮廷之主,是那光怪陸離的宮廷里最奪目的一道。 國王的肩上披著緋紅的斗篷,內里是暗紅的絲緞長袍,黃金鑄成薔薇模樣的紐扣點綴其上,領口處翻出了三層潔白的蕾絲,晶亮的鉆石鑲嵌在那花邊上,耀眼奪目。鑲嵌著眾多寶石的王冠戴在他的銀發(fā)上,他的面孔就如他身上的鉆石一樣精致逼人。 或許放眼整個羅格朗都再找不出第二位如他這樣俊美的少年。 ——一朵帶來腐敗死亡的奢華薔薇。 金發(fā)騎士想,為國王引路。 正式見面的禮儀結束,國王親自帶領的談判使團經(jīng)過放下來的吊橋,進入了特魯城。可以看得出來,為了迎接國王,他們做了點工作。城堡內店鋪被點綴上了紅色的布條,陪同迎接的人胸口都佩戴了一朵鮮紅的薔薇花。 特魯城堡的主人,也就是那名金發(fā)騎士,希恩男爵。 希恩男爵告訴國王,已經(jīng)準備了晚宴和歌劇為您接風洗塵。 羅格朗帝國的人們都知道,他們的國王喜愛華服與盛宴,酷愛一切盛大的排場和典雅的歌劇。 ——就是不知道,那些歌頌明君的歌劇為什么沒能將他熏陶得仁慈點。 總而言之,如果想讓這位易怒的君王心情好點,多準備點兒盛宴和歌劇準是沒有錯的。 出乎意料的是,國王這次竟然冷淡地拒絕了宴會和歌劇。 在特魯城堡的大廳中,國王用潔白的手帕擦拭過自己的雙手,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眼看城堡的主人希恩侯爵:“難道你們覺得這里的歌劇有著一流的藝術水準?” 他以一種輕柔的,隨意的語調說著這句話,帶著種天經(jīng)地義的理所當然。 精心準備的迎接禮物被輕慢,毫不放在眼中,特魯城堡的主事人們什么反應?他們能有什么反應? ——他們只能維持著微笑向國王致歉,誠惶誠恐。 “帶我上塔樓,我要欣賞一下這座城堡的風貌?!?/br> 國王下令。 ………… 塔樓很高,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堡,包括外面的群山和草原。 祝遲站在高塔上,手放在石窗上,多虧了他身上那件溫暖的緋紅斗篷,他才得以不會被這高塔最頂上的寒冷凍僵。寒風仿佛讓他原本就很難帶上暖意的瞳孔越發(fā)冰藍。 特魯城堡的主人希恩男爵陪侍在他的身側,為他介紹著這座城堡的歷史。 祝遲對那些長長的家族史并不感興趣,他眺望著特魯城堡的整體狀況。 “特魯”在羅格朗王國的語言中含義是“美麗的城堡”,它是保衛(wèi)特魯城的堅固堡壘,同時也是如今應對勃萊西遠征軍的軍事戰(zhàn)地前沿。在特魯城堡前面便是深而急的多瑪河。國王觀察到有兩座巨石要塞建立在多瑪河支流形成的濕地上。 一座橫跨河面的木橋由城堡角樓控制著,如果敵人從正面而來的話,橋將被吊起。 而以城堡為出發(fā)點,向前看,是一片起伏和緩的草地,在草原遠處的西側,則是一片暗綠的森林——那邊就已經(jīng)是起伏不定的科諾森山脈了。 觀察完整個大致上的地形后,國王收回目光,微微低頭向下看。 他的銀發(fā)被高臺上的風吹得拂動。 “……等到春至的時候,前面的草原將會被美麗的薩納花裝點……” 希恩男爵堪稱一位風度翩翩的貴族,受過良好的文學熏陶,他擅長用簡單的話語勾勒出美麗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