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眉來眼去
裴沐航回到家,管家照例給他報告桑歸雨的情況。 “太太今天早上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湯包,三塊蛋餅……” “嗯,還可以?!?/br> 這樣的食量已經(jīng)很好了,況且正餐過后一個小時還要吃點心,再過一個小時又有水果,先生是不是以為懷孕了就應(yīng)該像大胃王一樣,不停吃? 管家忍住糾正先生這種錯誤觀念的沖動,接著報告。 “所有家具的邊角已經(jīng)包好了,樓梯口和拐角的柜子都搬到了倉庫,廳里的沙發(fā)都……” 凡事可能撞到的,絆倒的碰到的東西他都考慮到了,先生應(yīng)該會很滿意。 “這個東西怎么在這里?” 冷冷的聲音打破管家嘴角的微笑,他低頭一看,一個圓形掃地機器人躺在路中間,尤為刺眼,管家轉(zhuǎn)頭看向太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呃,這……” “收起來,不要讓我再看到。” “是?!?/br> 管家立馬把掃地機器人抱在懷里,準備離開。 “等等。” “先生?” “門口立著的兩根木桿子怎么回事?” “那個……” 管家再次看向太太。 “你總是看她干什么?我問你話,不知道很危險嗎?要是扎到太太怎么辦?” 坐在一邊的桑歸雨實在不好意思再讓管家替她背鍋,扯了扯裴沐航的衣角,囁嚅說道:“那是我種的葡萄。” “葡萄?” 管家見沒自己什么事,抱著機器人默默離開。 “這是八年的葡萄苗,賣家說了會當年結(jié)果,等他們長出藤來,我們再搭個架子好不好?很快你就能吃到我種的葡萄了,有沒有很期待呀?” 桑歸雨眉飛色舞地描述著美好的遠景,裴沐航卻絲毫不以為意,就那兩個細桿子,一片葉子也沒有,今年就能吃到葡萄?怎么可能? “現(xiàn)在都十二月份了,你確定當年就有葡萄?” 裴沐航坐了下來,習(xí)慣性把她的腳擱在自己腿上,伸手探進厚襪子里摸了摸,還是有點涼。 “當年”還不剩十天,肯定要等明年了,桑歸雨挪了挪身子,不在意他語氣里的揶揄,腳被他揉得暖暖的,很舒服,不經(jīng)意打了個哈欠。 “明年肯定有得吃!” “下午睡覺了嗎?” 桑歸雨不說話,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玩著抱枕全當沒聽見,他每天督促自己要睡午覺,可是今天種了葡萄太開心忘記了。 “嗯?” 裴沐航拍了拍她的屁股,不允許她逃避。 “一個人睡太冷了?!?/br> “開空調(diào)?!?/br> “空調(diào)吹多了不好,太干了?!?/br> “就你事多。”這不好那不好。 桑歸雨知道他氣自己不聽話,又想到他最近公司特別忙,白天累了一天還要為自己cao心,放下腳,兩手撐起身子主動靠向他,坐在他腿上,頭枕著他的肩膀。 “現(xiàn)在還沒吃晚飯,你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她說話的時候吐氣如蘭,脖頸處能感覺到溫?zé)岬臍庀ⅲ瑪鄶嗬m(xù)續(xù)地一陣陣撩撥,一股**感從脖子四散開去,讓裴沐航一驚,全身緊繃。 低頭正要阻止這個小女人在他身上點火,卻見到一張粉嫩小嘴開開合合,像是故意勾引他,看得他更加難受。 裴沐航狠狠吻住她的小嘴,好久沒有親熱,越發(fā)渴望她的味道,只是無論親多久都沒法消解渴求,忍不住開始想要探索更多,直到聽到一聲甜膩的嚶嚀,才僵硬地收回手,氣息粗重地撇開頭,不去看她。 桑歸雨被吻得綿軟無力,陷在他懷里急促地喘著氣,一張臉紅撲撲的,迷蒙水眸單純天真,被碾壓過的紅唇,泛著水潤光澤,透著一股令人難以忽略的嫵媚。 裴沐航掃了她一眼,呼吸一窒,立馬轉(zhuǎn)移視線,嘆口氣,把人抱回房間,若不是還殘存一絲理智,他真的會立馬要了她。 桑歸雨本意是想讓裴沐航休息一下,他還沒調(diào)勻呼吸,她自己卻很快就睡著了。 想到還有好長的時間才能解禁,裴沐航根本無心睡覺,睜著眼睛直到桑母來喊吃飯。 * 一天中午,桑歸雨坐院子里觀察她的葡萄苗,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當她扭頭看見fa y站在小道上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眼花。 “你不是說你老爸把你關(guān)禁閉嗎?怎么放出來了?” “什么放出來?讓人聽著好像我犯事了一樣?!眆a y走在前頭,聞人在后面拉著行李箱,最后面還有裴沐航,他剛在停車。 “你怎么又坐在外面?不冷嗎?”裴沐航走過去把人拉起來,搓了搓她被風(fēng)吹紅的臉蛋,觸手的冰涼讓他眼底裹了層怒意。 桑歸雨自己卻并不覺得冷,她穿了厚羽絨服又戴了帽子圍巾,包得嚴嚴實實,而且只在外面呆了不到三分鐘。 才出來就被抓到了。 “你翹班?”她才剛吃完午飯,他怎么就回來了。 “那也不能讓你的不聽話免責(zé)。” 裴沐航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隔著幾層厚厚的衣物,一點也不痛,不過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打屁股實在丟臉,也算是小懲大誡了。 桑歸雨嘟著嘴把人頂開,不去理他,跟聞人打了聲招呼,就拉著fa y不放,問她什么情況。 “這都要過年了,你爸肯放你出遠門?還讓你跟聞人一起走?” 桑歸雨就只見過范老幾面,寒暄幾句,完全沒有真正意義上說過幾句,只是從旁觀來看,是一個很獨斷的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范老當兵多年,骨子里早就習(xí)慣了命令和服從,近些年相對來說稍有改善,軟化許多,還是因為有fa y這樣一個軟萌可愛的女兒。 雖然一方面他總是說要找一個可靠穩(wěn)重的女婿,讓他安心托付,可另一方面,在他眼里,fa y依舊只是一個呆萌天真的小女孩,一下子聽說和一個大叔在一起,怎么能接受得了。 “不是大叔帶我走的,是裴伯父啦……”fa y看到桑媽,知道她是小雨的mama,甜笑地打招呼,“桑mama好?!?/br> “你好呀?!鄙D笓]了揮手中的抹布,“你們繼續(xù)聊,不用管我?!?/br> “媽,你沒事就休息一會兒吧,這根本不用每天擦。”桑歸雨扯過桑母手中的白毛巾,攤開來,“看,這么干凈?!?/br> “我當做運動不行嗎?”桑母給她一個白眼。 拿個毛巾假裝一下都不懂? 再一次覺得自己女兒怎么這么笨,有外人在,難道她要空著手悠閑地坐在旁邊跟她們一聊天嗎? 好歹是工作時間,起碼要裝裝樣子,擺正態(tài)度啊! “運動好啊,就該多運動一下?!鄙w雨見到老媽神色一凜,立馬討好地把毛巾雙手奉上。 桑母接過毛巾,一轉(zhuǎn)身,撞見翠芬?guī)е?zé)備和不善的目光。 她為什么這么看著自己? 也許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桑母沒多想,對著她笑了笑,就離開了。 兩個小女人見面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嘰里呱啦說了大半個小時也不覺得口干,后來索性跑到房間去聊,裴沐航叫翠芬準備些點心飲料端過去。 等翠芬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裴沐航看了一眼托盤里面的東西,確定沒什么禁忌才給她放行,還囑咐盯著太太,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聞人靠著椅背將一切看在眼里,又掃視一圈完全變樣的家具布置,捏了捏看起來有些滑稽的海綿防撞角。 也許他之前覺得裴沐航認識桑歸雨之后就變得小題大做,不過認識小妮子之后似乎能理解一些了。 兩個無聊男子說話,沒幾句就扯到了工作上面,說不如做來得實際有益,相視一笑,心有靈犀地進了書房。 吃晚飯的時候,桑歸雨迫不及待地和fa y坐在一邊,尤其是她們兩人連吃飯都不消停,嘀嘀咕咕的,讓裴沐航有些不滿。 “小雨,我可以住在這里嗎?我想跟你住在一起?!眆a y和桑歸雨咬耳朵。 桑歸雨求之不得,她一個人在家很悶,老媽忙著自己的事,裴沐航又不可能一整天陪著她,如果fa y在,兩個人還能說說話。 正要回答,敏銳地察覺到一抹注視,桑歸雨抬頭,就接觸到一雙幽深的黑眸,她一怔,忽地明了他的意思。 fa y的聲音不大,對面的人還是能夠聽見,桑歸雨隱約明白裴沐航肯定是不希望她住進來打擾二人世界。 桑歸雨對著裴沐航諂媚一笑,燦爛笑顏,仿若絢麗繁花,讓對面的人看得一時有些恍惚,而后她又飛快地看向fa y,幾不可見卻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等裴沐航從驚悸中清醒,商議住宿的事情已成定局,她們已經(jīng)開始聊下一個話題了,大概心虛,桑歸雨還時不時偷覷他的表情,當發(fā)覺他的視線轉(zhuǎn)過來就立馬低頭扒飯。 裴沐航嘴角微揚,邊吃邊不著痕跡地欣賞她靈動的神態(tài)。 若是他執(zhí)意反對,可以有千百種理由開口拒絕,只是覺得剛才小雨為了讓自己答應(yīng)使的小伎倆分外可愛,見她歡喜,便沒有多說。 他大大方方地吃著,桑歸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于自己在他面前小勝一局的情形暗自得意,根本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得利者。 fa y一開始還在和桑歸雨聊天,很快就看出兩人的“眉來眼去”,說話的興致去了一大半,一抬頭看見對面的大叔一直盯著自己。 目光灼灼,像燃燒著一團火焰,讓她的心跳莫名加快,手里的筷子差點掉地上,空著的一只手忍不住理了理劉海。 不知道頭發(fā)有沒有亂。 這大叔,吃個飯盯著自己干什么? fa y的小臉不由得染上一抹紅暈,眨了眨眼睛,正要撇開視線,又覺得自己這樣特別慫,于是猛地瞪了回去。 她的眼神看似兇狠,流轉(zhuǎn)的眸光卻有一抹難掩的羞澀,配上嫣紅俏臉,讓聞人移不開眼。 fa y發(fā)現(xiàn)自己凌厲的眼刀對于臭大叔沒有絲毫殺傷力,加上自己瞪久了覺得眼睛干澀,堅持不到半分鐘便xiele氣,哼了一聲,耷拉眼皮,吃自己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