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合作愉快
“媽,你們在干什么?”桑歸雨一大早出來就看見滿地的包裝紙和五顏六色的海綿條。 “太太,早?!鄙D父芗乙黄鸷退蛘泻?。 桑歸雨沒有去糾結(jié)她的稱呼,老媽是那種很固執(zhí)的人,而且一本正經(jīng)起來她都怕,加上管家在場,老媽更不可能隨便直呼她名字。 她一起來,翠芬就去給她準(zhǔn)備早餐,粥在灶上熱著,點心也都維持著剛好的溫度,就等她來吃了。 桑歸雨邊吃早餐邊看桑母他們忙碌著,拿起海綿條給桌椅或者柜子的邊邊角角包起來,她才知道他們在裝防護綿條。 雖然海綿條都是按照家具原本的顏色配套包起來,但家具顏色較為暗沉,海綿條顏色更加鮮艷,混在一起感覺特別不搭。 這都是給寶寶防碰撞用的吧? “管家,這是不是弄得有點早?”桑歸雨咬了一口雞蛋,覺得有點噎。 桑母見她皺了皺眉,有些生硬地吞咽,遞了杯豆?jié){給她,小聲嘀咕一句。 “吃口飯還不安分。” 桑歸雨不喜歡豆制品,甜豆?jié){還是可以接受的,喝了一口就在桑母的注視下老實地回到餐桌去,遠遠望著他們。 剛剛彎著腰包邊的管家正準(zhǔn)備回答,直起身卻發(fā)現(xiàn)太太已經(jīng)回到餐廳去了,動了動嘴巴,不知道要不要走過去說,想到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還是快點把事情做完吧。 看見桑歸雨吃完,桑母拿起手邊的棕色抹布開始擦桌子,翠芬見了,想提醒她太太還沒從位置上站起來,指不定還要喝豆?jié){或是吃點其它什么的,她這樣就跟趕人一樣,很不禮貌。 桑母從桌子一邊擦到桑歸雨那邊,轉(zhuǎn)頭給她一個眼神,繼續(xù)擦。 不會是又嫌她起得晚吧?還是覺得她礙著她干活了?坐在旁邊的人縮了縮腦袋,往右側(cè)挪了挪。 怎么辦?有點撐,動不了。 “吃飽了還不出去動一動,沒聞到這里一股包裝袋的味道嗎?”桑母又給她一個讓她自己體會的凌厲眼神。 桑歸雨早就被桑母兇習(xí)慣了,毫不在意她的眼刀子,看了一眼管家周圍的塑料袋和海綿條,知道就算質(zhì)量再好的東西,新的總需要散散味道,她現(xiàn)在可聞不得這種有毒氣味。 一想到對寶寶不好,桑歸雨一下子來了動力,猛地起身,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要走人,見到桌上還有一塊蛋餅沒吃完,她不吃就浪費了,走之前伸手把蛋餅也拿走了。 翠芬看見太太拿著餅走出去,邊走邊吃,再看了一眼快要擦好桌子的桑媽,搖搖頭。 就算急著要把活干完,也不能影響主人家正常生活,雖然她是太太的mama,但也太不懂規(guī)矩了。 桑歸雨邊吃邊走到院子里散步,還是外面的空氣清新,肚子撐著,一塊蛋餅吃了許久才吃完。 她就著房子外圍饒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院子可真不小,這樣的地段,這樣一塊土地,只種了草未免太浪費了。 站在外面曬得有點久,桑歸雨下意識抬起手擋住陽光,好熱呀,側(cè)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前面有一棵樹,這樣的季節(jié)還青翠蔥蘢,再低頭盯著腳下的綠草。 這樣的季節(jié)還綠得這樣肆意妄為。 有錢真是好。 突然有點想回家看看,小區(qū)里的銀杏樹葉子都變黃了吧,再過幾天,來一陣寒風(fēng)或是驟雨,就會掉一地金黃的葉子。 如果在這片草坪上搭一個葡萄架子,下面再放幾把椅子,或是做一個秋千…… 桑歸雨在院子里來回走著,想看看哪里比較適合,還沒開始設(shè)計,就聽到老媽在樓上窗戶探出腦袋叫她。 “有人打你手機。”桑母對著下面喊了一聲,她正好在收拾房間。 “誰???” “不知道?!彼紤械每?,哪里知道是誰,桑母繼續(xù)整理床鋪。 她以前在酒店里做過客房服務(wù),這種活做起來很利索,干凈整齊,弄好之后就四周打量一番,看到一個白色小藥瓶倒在床頭柜的角落里,撿了起來。 “你吃葉酸了嗎?” “嘿嘿,我正準(zhǔn)備要來吃呢。”桑歸雨可不會說她今天忘記了。 “你上來不是為了玩手機?”桑母特別不贊同年輕人整天頭撲在手機上。 桑歸雨聰明地沒回話,到處找她的葉酸,小柜子上只有橡皮筋和一個發(fā)夾,抽屜里也沒有,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昨天才吃過,今天就不見了。 老媽肯定又得數(shù)落她丟三落四了! 咚一聲,桑歸雨看見桑母把小瓶子重重放到桌子上,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老媽的心太壞了,東西藏在手上還看著她到處找,桑歸雨腹誹。 拿了一顆藥片出來就著旁邊的水吞了下去,本以為這水是昨晚的應(yīng)該很冰,沒想到還是熱的,桑歸雨看了一眼合上的門。 今天裴沐航有事很早就出門了,水肯定是老媽剛剛端進來的,想到最重要的兩人都陪在她身邊,而自己也將迎接生命中的第一個寶寶,心里一股溫暖的情緒涌動著,久久不能平靜。 “喂,方正,早上好呀?!鄙w雨找到了手機,回?fù)茈娫挕?/br> “什么事這么高興?”方正打算下午再打一個過去,沒想到她先打過來了,語氣輕快,聽起來心情特別好。 “有嗎?我每天都這么開心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桑歸雨急著轉(zhuǎn)移話題。 她知道他最近煩心工作的事情,不能太刺激他。 “是,你每天都開心,有老公寵著能不開心嗎?”方正無奈一笑。 “好啦,這么酸,你這樣子我會以為你也喜歡裴沐航的?!?/br> “桑歸雨,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方正想到他和裴沐航,兩個男人,不由一個哆嗦。 玩笑歸玩笑,桑歸雨這次主動與他提起投資的事情,方正一愣,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他打電話給她也是為了此事,主要是希望她能讓裴沐航給他一個機會,但他又不愿讓桑歸雨覺得為難,他一直把她當(dāng)meimei看,不想兩人單純的關(guān)系因為錢的事情而有影響,聊了幾句想著就這么算了,他再看看有什么其他方法,她反而開口了。 “你不要為了我去求他,我不需要你這樣?!狈秸J(rèn)真地說,他看得出來裴沐航對他的創(chuàng)業(yè)根本沒有興趣。 裴沐航當(dāng)然不可能對前情敵的事情感興趣。 “你想多了,這跟他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yún)⑴c,你忘了,我現(xiàn)在可是閑賦在家的無業(yè)游民,如果不找點路子賺錢,豈不是要坐吃山空了。” “我可不是為了咱倆的關(guān)系意氣用事,聽你說過之后我就特地請教過商界大佬,他給我分析過了,我也仔細想過,覺得還不錯?!鄙w雨說得誠懇。 “謝謝。”方正本以為她只是說說要投資,沒想到還去咨詢過。 “謝什么,你應(yīng)該說祝我們合作愉快?!?/br> “好,祝我們合作愉快?!?/br> 桑歸雨掛了電話,立馬套上拖鞋從一邊的書桌上抽出一張白紙,斟酌再三,寫了一張借條,簽上大名和日期,塞到了抽屜里。 這樣應(yīng)該就可以了吧。 躺著休息了一會兒,睡不著又閑來無事,她就上購物網(wǎng)站亂逛,買了幾樣?xùn)|西,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悲傷的鋼琴聲。 她不懂鋼琴,仍能感受到音符里的那種孤獨。 拉開窗簾又看不到人,對面窗戶是裴沐起的臥室,窗戶禁閉,完全看不出什么,也沒聽說他們回來了。 圣誕節(jié)把兒子丟在家里,夫妻倆去過二人世界,感覺起爺好凄慘。 桑歸雨下樓,告知管家想去隔壁看看,卻見到他一臉猶豫,還想要請示裴沐航,想到裴沐航工作這么忙,她自己就先打退堂鼓了。 反正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太太,起爺和江先生不在家,只有武先生在。”管家怕她誤會,解釋道。 “哦,知道了,幸好你攔著我。”桑歸雨想到只有不茍言笑的武溪行在,瞬間腦補一出兩人見面招呼然后沒話講的尷尬場面。 只是他在孤獨什么啊? 不懂。 下午桑歸雨就接到起爺?shù)碾娫?,說去陪外公外婆了,過幾天再來看她。 桑歸雨想到當(dāng)時和裴母吵架搬出來的事,也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終歸是裴沐航的親媽,她也不想他為難。 自打裴沐航和她住進帝華豪庭,他就沒提過家里的事,夾在中間,應(yīng)該也很為難吧。 換個角度想,她mama也沒錯,哪個當(dāng)媽的在不了解女方的情況下知道自己兒子的房子和錢全給了女方,不會擔(dān)心兒子是被騙了。 她當(dāng)時只顧自己傷心,忽略了這一點。 哎呀,事情都過去了,再想也沒用,桑歸雨唾棄自己一把,拿了一個橘子,正要回房間,瞥見老媽鬼鬼祟祟地在東張西望。 明明很謹(jǐn)慎小心,害怕被發(fā)現(xiàn),對上她探究的目光倒是特別淡定,還有種看什么看的警告意味。 桑歸雨咧嘴一笑跟了上去。 “媽,你這臉怎么回事?” “沒事?!?/br> 到了房里,桑歸雨這才看到她臉上被刮了一條條,桑母無所謂地?fù)]揮手,把手上的一個塑料袋朝桌子傾倒。 噼里啪啦的都是老樹皮。 人要臉樹要皮??! “媽,冬天了,扒樹皮那樹會死的吧?” “每棵只扒了一片,怎么會死,你是不是傻?” 桑母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她還想著明年再扒皮呢,一下子弄死了無異于殺雞取卵,她怎么會不懂。 被老媽這樣鄙視,桑歸雨裝作沒聽見,拿起一塊樹皮聞了聞。 “這是什么樹皮?” “貓兒刺?!?/br> 有刺的?怪不得。 桑歸雨看了一眼老媽臉上的刮痕。 “干嘛用的?” “泡酒,補肝腎;強腰膝?!?/br> “我最近好像腰也酸……” “回房躺著去!” 桑歸雨被桑母一瞪,聳了聳眉毛,乖乖走人,開個玩笑嘛,又不是真的要吃,她知道她現(xiàn)在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