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dāng)捕快 番外完結(jié)_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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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到十五歲的,還都是孩子呢,全村又給連鍋端了,但是從這村子年輕一代人的身上就能看出來,這些人很抱團,兇狠,還狡猾。原本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山民,怕也是質(zhì)樸得很的,可靠著惡鬼吃惡鬼,養(yǎng)出來的也是一身貴性,這種人怕是一代比一代強,把他們放到苦役營里去,到底鬧出什么樣的事情來,也未曾可知。 反正,到時候也是惡人中有惡人磨了。 至于苦人村里住著的都是賤民,跟捕快這種賤籍,或者奴仆的奴籍不一樣,那些人是“官方指定的沒有身份的人”,都是先祖里做過實在罪大惡極的大事的。比如大昱歷代幾次大規(guī)模的罰為賤民,罰進去的都是通敵賣國的罪臣后代,跟秦檜有一比的。 這些人被困在一些窮山惡水的地方,不能耕作,不能打獵,不能做買賣——當(dāng)然,規(guī)定是這么規(guī)定的,他們還是會偷偷開墾一些土地,采摘野果,或者進山打獵的,偶爾也會有人來跟他們交換一點生活必需品。但是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些賤民的男人只能要飯,女人只能為女昌,來換取活命的口糧。 而因為他們祖先的所作所為,也很少有人會同情他們的遭遇。有句俗語說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到了他們這里,就是前人挖坑后人倒霉了。 因為這種處罰太過可怕,而且綿延子孫后代,所以昱朝做出這種懲罰比判罰秋決還要多幾分嚴(yán)苛。這懲罰手段雖然說是嚴(yán)苛了些,可眾人都點了頭,因為再輕,對這些人是真不能放心,可重了,畢竟他們都是孩子。 計議已定,張大人寫奏折去了,盧斯和馮錚兩人繼續(xù)去審犯人,太子跟著張大人去了,周安卻跟著盧斯和馮錚看審犯人去了。 村子里的年輕人開了口,也就是在一個剪影的蚌殼上揭開了縫,很快整個蚌也就打開了,里邊的秘密也就再也不是秘密。 中年人,老年人,開始把他們過去做出的事情,說了出來。這里頭最讓他們重視的招供,自然是來自于村長的。 惡鬼剛剛出現(xiàn)的時候,村民們是恐慌的,就怕惡鬼跑下了上來,禍害他們。膽小的人,直接跑到了其他村子的親戚家去。可也有那么一群膽大的人,不但沒跑,還三五人集結(jié)在一起,上山捉鬼。 這些膽子大的村人,躲在城隍廟里的泥胎后頭——當(dāng)時城隍老爺還在,一天、兩天,因為連續(xù)幾天都沒動靜,他們就有些放松了警惕,第三天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一個人,這人就是村長,不過就算村長留下了等著捉鬼,實際他也覺得是抓不著了,因此沒多久,就在泥胎后頭睡著了。 半醒半醒間,村長就被呵斥怒罵的聲音驚醒了,他當(dāng)時嚇得腿軟,以為真的來鬼了,反而不敢出去了。 第130章 村長一聲不響的躲著,漸漸的, 他聽明白了, 這是兩個男人在做那事。且還是其中一個強迫另外一個。村長當(dāng)時本來想出去的, 可模模糊糊的聽見一個人說:“我殺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多少一個孩子, 你要是乖乖的,有朝一日我還能讓你見見那孩子。” 村長頓時明白,之前死的人,都讓這人殺了,自認(rèn)為膽子大的他, 這時候反而沒膽子出去了。后來等那兩個人完了事先后離開,村長偷偷從泥胎后頭出來,卻地上的東西絆倒, 他摸索著站起來, 才發(fā)現(xiàn)那是個死尸。 嚇得屁滾尿流的村長逃了出去, 一開始他想著,這事要告訴別人,不是惡鬼殺人,是人!可是他那時候乃是有名的膽大,多留一天也是為了證明自己,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 他明明看見了犯人, 卻跟犯人錯過了,那他膽子大的名聲可就毀了。 于是他就沒說, 轉(zhuǎn)天起來,發(fā)現(xiàn)了尸首,還發(fā)現(xiàn)了受傷的林家少爺。他其實就明白惡鬼到底是誰了,那時候村長更不敢說了,畢竟人家是鄉(xiāng)紳少爺,他一個鄉(xiāng)下窮漢說人家是惡鬼,那不是不要命了?所以,若有人問起,他就說那天只守到前半夜,實在困乏得厲害,就回家了。 不過這件事后,他就覺得,既然那曲大少爺殺了人能說是惡鬼所為?為什么他就不行? 正好他們村住著兩戶外姓人家,其中一戶就父女兩人,女兒是個十六歲的大姑娘,俊秀的很。他就半夜摸進了人家家里,勒死了老父,禍害了那姑娘,也把人勒死,然后趁夜將兩人都背到了山上去。 村長招供的時候,一開始還有些唯唯諾諾的,可是漸漸的,不用別人提醒,他就說得雙眼發(fā)亮,口沫四濺,竟然好似在說一些極其得意的事情。 這一次的事情,果然也讓村人說成了是惡鬼所為。又因為這死去的兩人是外鄉(xiāng)人,那老漢明明帶著女兒在他們村過活,卻不想把女兒嫁給村子里的小伙子,反而盼著她嫁到鎮(zhèn)上去,有些老人私下里就道他們活該。況且,村人都是幫親不幫理,有捕快來查案子,最長舌的婦人也只搖頭做不知道。 村長只驚嚇了一陣,卻發(fā)現(xiàn)事情漸漸平息了。于是他第二次出手了,這次是為了財,他殺了一個經(jīng)常在幾個村子行走的小商人,可沒想到這人身上只有十幾文錢。 “呸!窮鬼!”村長吐著唾沫,時隔四十多年,他對那個小商人也充滿了鄙夷和蔑視。 經(jīng)過小商人這件事,他發(fā)現(xiàn)一個人還是不好,抬尸體太慢了,于是他就找了交情最好的堂弟,這人過去跟他一起在泥胎后邊躲過。這位堂弟曾經(jīng)喜歡鄰村的一個小娘,但是那小娘嫁給了別人。村長早就在小娘給丈夫送飯的路上,把人給劫走了,藏在自己家的地窖里。又把他堂弟灌醉了,讓他堂弟趁著酒興禍害了人。 堂弟醒過來后,看著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的小娘,又想著村長堂兄說的錢、女人,酒rou,也就入了伙。兩人一起又把小娘禍害了一遍,把人勒死,扔到了城隍廟上。 就這樣,他們就滾雪球一樣,在這村子里發(fā)展了起來,一開始村子里還有老人在,他們也是不敢動靜太大的??墒呛髞砺衅渌胤降娜酥鲃优苓^來,希望得到惡鬼的“幫助”。這下子,可不就是一拍即合了。 這些前來求助的人,有的就被殺了,有的則獲得了“幫助”。 村長說得嗓子都啞了,卻還在興致勃勃的說著。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幾位大人的反應(yīng),見他們皺眉,露出不快,憤怒的表情,他就越發(fā)的高興。 之前龐玉縣那害了自己親娘,害了妻子與岳父母的書生,也是他記憶頗為深刻的一位,因為這位表示沒錢,卻愿意伺候村長,讓這位村長“舒服”了一個多月,且這書生之后不但沒跟村長斷了,還隔三差五的和他有個露水情,且還給他介紹生意。 其余地方,也多有這種的牽線人。或是神漢神婆,或是地痞無賴,或是書生那種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的偽君子。 待說完了,村長喘著粗氣,卻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后頭,露出滿口參差的黃牙。 “小老兒這一輩子,雖然不知道山珍海味的味道,卻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即便是沒完過仙女,卻也睡過數(shù)不清的鮮嫩男女。小老兒值了!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頭在笑,別說在場的三人,就是邊上充當(dāng)獄卒的無常,也忍不住后退幾步。 屈老爺是一切之始,他就是災(zāi)禍之根,明明有機會從一開始就平息一切,他卻抓住了這個“機會”,讓一場悲劇變成了一場災(zāi)禍。他跟那屈老爺,真是說不清誰更惡一些。 盧斯走到外頭,道:“我現(xiàn)在同意張大人剛才所言了,有這么一個村長以身作則,拿毒水澆灌出來的種子,怕也是透著毒的。你們?nèi)グ?,我還有點事?!?/br> 馮錚知道他是看不過村長現(xiàn)在在牢里安穩(wěn)的享福,點點頭,跟著周安離開,去尋張大人了——他們來也是覺得,那村里人還是死絕了為好。 盧斯回了大牢,去那關(guān)著村人的牢獄,站在門口問他們:“我父親新娶了繼母,如今那女人先生了個兒子,這眼看著又懷了第二胎,你們?nèi)羰怯姓l能幫我處理了這兩個人三條命,我就給他銀子放他遠(yuǎn)走高飛,有誰愿意干的?” 這些人只知道盧斯乃是大官,誰知道他家里如何?只道是大官的爹也是大官,聽他如此一說,臨近的幾個監(jiān)牢都鬧騰了起來:“大人!大人我可以!必然是動手利索!”“大人您讓我去吧!我是女子,更好接近那夫人!”“大人!老婆子回兩個藥方子!” 不管男女老幼,只有欣喜和狂熱,偶有兩個閉嘴比說話的,也只是因為懷疑和戒備,沒有絲毫的愧疚和懷疑之心。 “都閉嘴!”盧斯怒喝,眾人一哆嗦,安靜了下來,“你們這樣子的都進不去我家的門,只能讓年紀(jì)小的自賣進我家,做個婢女書童,方才能得手。” 他這么一說,那懷疑的也不懷疑的。確實年歲小的,才方便帶進去。 “大人!我家虎兒只有十二歲!機靈得很!”“呸!你們家的娃兒就是個憨木頭!大人!我們家的土蛋兒膽大心細(xì),八歲就能上手干活了!”“男娃娃能做什么!我家的翠翠六歲就跟著我上山了,還能給大人暖腳,暖炕!” 這些人就跟那些拿孩子的才能攀比的普通父母不同,如果不是他們攀比的內(nèi)容,是這些孩子的殺人手段的話。 盧斯聽他們說了半天:“本官記下了,稍后自會有人來找你們?!碧_朝前走去,過了三個牢房,才是村長的“單間”,剛才說得暢快,村長竟然在房里哼起了小調(diào):“大人,可還有事情要問?” “……不,沒了?!北R斯搖搖頭,走了出來,他先是吩咐幾個無常去找那些家里有娃兒的村人記錄他們孩子的事情,就說他們大人聽了方才眾人的那般說辭,覺得他們這些孩子還是都挺有用的。 盧斯也不怕那些人懷疑,這地方之前吏治崩壞,將人入獄,又將一家老小入罪,賣作官奴的事情,多的是。他們怕是也以為盧斯這個大人,貪便宜想要買官奴。這種奴婢可是比尋常買奴便宜多了。 這些人雖然缺德,可畢竟是爹娘,也都知道自己怕是沒有活命的可能了,自己的孩兒跟著這位大人總是一條活路,之后果然是把自家的孩子一通好“夸”,去抄寫記錄的無常都寫得手抖了。 盧斯又招來了幾個人,讓他們?nèi)ベI了一口棺材,還是好木頭的。 這口棺材買回來了,盧斯就讓他們把村長帶出來了。村長剛出來的時候還一臉的坦然,就像他之前說的,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可怕的了,他這輩子享受到了許多本來不該他享受到的東西,還用自己的雙手,終結(jié)了不知道多少性命。 對他來說,看著那些人在他手里停止呼吸,甚至比吃香喝辣,或者跟漂亮的男女來事更美妙。他是真的值了,死了又怕個球?他最清楚,若這世上真有惡鬼,真有因果,那為何都到了他發(fā)白齒搖之際,才迎來了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