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久知道他進來了，但眼睛還留在演算紙上，筆刷刷過去就是幾排演算過程。

    林染幾步過去，剛坐到椅子上就那肩膀朝他撞了過去。

    “我cao?！?/br>
    筆在演算紙上劃了一道超長的橫線。

    林染體育課上到一半突然摸回來搗亂不是第一次，齊久都差不多快習(xí)慣了。

    “九爺九爺我餓了。”林染還在拿肩膀使勁撞他，“我們今晚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齊久重新把演算紙拉回來，想看看剛才被撞斷的思路到哪兒了。

    “出去吃吧，我想吃面筋牛腩。”林染高興起來，“然后順路去買個珍珠爆漿—”

    “別想?！饼R久拿左手扒開林染的嘴角，“你蛀牙補了才多久？再吃遲早掉光。”

    林染這人因為嗜甜過度，上周才被齊久帶去牙醫(yī)那兒強行補了齲齒。

    “等掉光了，給我買一口烤瓷牙吧九爺。”林染將腦袋湊過來。

    “我他媽給你買一口金牙你鑲不鑲？”齊久一手將他頭給摁遠了。

    “鑲！”林染一口答應(yīng)，齜了齜牙，“鑲了也是亮瞎你。”

    “智障。”齊久罵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久總覺得林染最近智障得有點兒反常。

    這不是說林染智障反常，而是林染智障得像是刻意。

    “林哥。”齊久重新開始做題。

    “嗯？”

    “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齊久問。

    “沒有啊?！绷秩净卮鸬睾芸?，“怎么了嗎？”

    “沒什么?！饼R久在題號上畫了個圈兒，“你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吧。”

    “記得，出了事不準(zhǔn)瞞你是吧?！绷秩拘πΓ胺判陌?，我挺好的，就是快過生日了人有點飄。”

    齊久沒接話，他還沒考慮清楚林染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送什么。

    “九爺，今天日子挺特殊的，你要不要來點什么表示表示？”林染再開口，把他手機給遞了過來。

    齊久看一眼屏幕，才知道今天520。

    他以往從來不過任何節(jié)日，當(dāng)下只能尋思一下現(xiàn)在的小年輕都做些兒什么。

    “所以是什么都沒有嗎，啊好失望啊好失望。”林染的刻意智障又開始了。

    “你不挺擅長來點兒什么嗎，怎么不來？”齊久放下筆，看著他。

    “來點兒什么是來點兒什么？來點兒心動的？”林染笑起來。

    “嗯?！饼R久皺了皺眉，“別學(xué)我說話?！?/br>
    “那我給你念首情詩?！绷秩緞澙鹗謾C，“今天我看到一個，和你作文水平很近似的…”

    齊久挑個眉，自從和林染同居以后，他的耐心都提高了好幾個度。

    “真的，看第一眼我就能想起你?！绷秩厩辶饲迳ぷ?，對著手機念起來；“你是風(fēng)子我是沙，你是皮鞋我是刷，你是傷口我是疤…”

    神他媽土，而且這貨還給念得抑揚頓挫的，不愧是那啥…小傻瓜廣播站站長。

    “…你是學(xué)霸我學(xué)渣，你是閏土我是猹，你是…”

    齊久被土得直哆嗦，終于沒忍住，偏過頭去親了他一口狠的。

    “cao，這學(xué)校呢？”林染給嚇著了。

    “所以呢，”齊久笑了笑，“心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