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婚宴驟變
云家眾人被嚇得心驚rou跳,老夫人也不管自己的傷了,忙問道:“太子殿下傷勢如何?” 云錦繡從墻角處走出來,彈彈衣服上的灰,只見太子殿下仍護著云可卿,手臂中了一箭。 他溫雅地笑笑,“小傷,不礙事的,快先給老夫人請大夫。” 說完,他看著被他護在身下的云可卿,低聲道:“你沒事就好?!蹦巧駪B(tài),可謂是情意綿綿。 云錦繡瞇了下眸子,這個太子,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韓凝珠額頭被庫房頂上掉下來的木塊砸到,額頭上正流著血,但只是一點皮外傷,她看向內(nèi)閣,只見里面空空的,忙推開身邊的奴才上前去,尖叫道:“內(nèi)閣里怎么是空的?金玉的嫁妝呢?” 她心心念念的財富,什么都沒有,她不由失態(tài)起來。 李mama忙上前去,“夫人,您受傷了,先看傷?!?/br> “錢呢?” 云翦看著她潑婦一般的模樣,臉色不由發(fā)青。 李mama忙提醒道:“夫人,太子殿下受傷了,老夫人也受傷了?!?/br> 她這才冷靜下來,立刻收拾了神情,命人叫大夫。 等眾人先后離去之后,秦嬰這才上前來,扶著云錦繡,“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br> “對不起,剛剛那么危險,我應(yīng)該只保護您的?!?/br> “秦嬰,”她認真地說道:“你做得很好,我畢竟還是得叫她一聲祖母,更何況她這么大年紀了?!?/br> “小姐,”秦嬰失望地說道:“若她們能有你百分之一的真心,也不會如此?!?/br> 這些年來,韓凝珠和老夫人揮金如土,那些錢,都是金氏的嫁妝,還有云錦繡賺的錢。 云錦繡眼里噙著凌厲,“秦嬰,有的人的心,天生就是黑的。” 秦嬰咬了咬唇,她看著滿地狼藉,“這里怎么辦?” “我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這里就隨它去吧。” 秦嬰看著她,暗暗松了一口氣,她終究愿意承認金氏去世的現(xiàn)實了,認清事實是好事,但她明顯感覺到,她變了,她的心變冷了。 鬧了這么一出,武侯府上下緊張起來。 太子殿下并無大礙,但也不能帶著箭傷回去,便在府上住了兩天,這正合他意。 府中沒有其他的人照顧,只好由云可卿照顧他,很快,兩人之間便傳出一些閑言碎語。 太子殿下在武侯府住了兩天,更是震驚朝野,甚至有官員提議,讓太子殿下和武侯府的嫡女成婚。 老夫人腿折了,大夫初步診斷,她的腿一個月下不了床。 韓凝珠雖然傷得不重,但她發(fā)現(xiàn)武侯府沒錢了。 云翦的俸祿不低,但他麾下有不傷老弱病殘,他把大量的俸祿給了那些人,留給府中的就不多了。 現(xiàn)在武侯府是名門望族,需要和其他貴族來往結(jié)交關(guān)系,需要大量的錢財,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開始變得心急如焚。 五天后,韓克迎取長公主,滿城歡慶,十里紅妝。 韓府婚宴,賓如云。 云錦繡下了馬車,跟著韓凝珠和云可卿進了韓府大門。 婚宴設(shè)在韓府的花園里,會場辦置匠心獨運,花木上纏了紅絲帶,樹上掛著紅燈籠,四周回廊里的柱子刷了大紅的新油漆,又用花木搭了花棚,棚子上掛了薄薄的紗簾,女賓在紗簾里面,男賓在紗簾外面,四處花團簇擁,一片喜慶。 云錦繡剛一進門,軒轅秀便迎上來,“阿錦,來了?!?/br> 她抬起頭來,只見軒轅秀穿著一身白底繡金錦袍,頭戴泛著紫光的玉冠,眉宇間神采奕,好生風流。 看著她時,兩眼含情脈脈。 云錦繡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又是哪里鉆出來的,怎么陰魂不散。 云可卿抬頭看著軒轅秀,不由神魂一蕩,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而他看著云錦繡的眼神,充滿了愛意,羨慕嫉妒恨的火焰在她心口滾動。 這樣豐神俊秀的男子,為何不看自己一眼。 韓凝珠知道今天是弟弟和長公主的大喜之日,也想多生事端,她強忍著不悅說道:“王爺,我先帶錦兒去女賓席了?!?/br> 韓凝珠原本是要去內(nèi)殿的,為了阻斷云錦繡與軒轅秀,她只好將云錦繡帶走。 云錦繡生怕軒轅秀把自己留下來,搶先開口道:“王爺,我就先隨母親過去了。” 軒轅秀看著她順從的樣子,只好作罷,“阿錦,我會一直關(guān)注著你的?!?/br> 云錦繡翻了一個白眼,這家伙怎么這么粘人。 韓凝珠帶著她們姐妹二人進了花棚,便看到坐在正中央的鳳朝華。 鳳朝華站起來,美麗的丹鳳眼流轉(zhuǎn)著,“云夫人,可卿小姐,你們來了。” 云錦繡微微蹙眉,鳳朝華一向是個高冷的人,她們的關(guān)系,怎么好成這樣了? “鳳大小姐!” 云可卿上前去,兩人打著招呼,十分親切,羨煞旁人,四周的名門閨秀們嫉妒的臉都紫了。 鳳家是京中第一大族,大家都想結(jié)交鳳朝華,偏偏她是個高不可攀的人,只有她能主動結(jié)交她看中的人,其他人根本無法去結(jié)交她。 而云可卿現(xiàn)在有品級在身,武侯府現(xiàn)在在名門望族中的排名,已經(jīng)到了第二位,這樣的兩位名門貴女又是好友,更是將其他人壓得暗淡無光。 韓凝珠和鳳朝華寒暄了幾句,就去了正廳。 云錦繡正要往座位上去,突然聽鳳朝華道:“錦繡小姐,你母親剛?cè)ナ啦痪?,還以為你會在家中守孝呢?” 花棚內(nèi)突然寂靜無聲,云可卿則側(cè)頭看著云錦繡,眼底發(fā)笑。 女賓們也紛交頭結(jié)耳起來。 “是啊,太不孝了?!?/br> “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br> “真不要臉?!?/br> …… 等她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云錦繡才笑笑地走到鳳朝華的面前,“鳳大小姐的三哥和六萬鳳家軍,不是才死沒多久嗎?你今天穿得艷光四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為他們的死慶賀呢?!?/br> 眾人又是一啞,忙垂下頭去,生怕自己被牽扯進來。 鳳朝華一口噎住,臉色微微一變。 但她終究是見個大世面的人,很快便冷靜下來,淡淡道:“看來我們還是有些共同之處,說不定以后會是很好的朋友呢?!?/br> “鳳大小姐快別折煞我了,我可高攀不起你這樣的朋友。” 鳳朝華臉色再一次慘白,若是換作其他人,說不定已經(jīng)哭著跑開了。 云可卿心里已經(jīng)在笑,云錦繡多一個敵人,對她來說就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更何況,還是像鳳朝華這樣強大的敵人。 鳳朝華暗暗屏氣,再一次恢復(fù)神色,“錦繡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br> “鳳大小姐也不必虛與委蛇,惡心自己。” 鳳朝華臉上實在掛不住,微微笑了笑,便坐下去,云可卿坐到她身邊。 云錦繡則在她們的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怡然自得地喝著自己的茶。 她今天來,是想好好看看韓府,至于這些名門貴女的眼色,她根本不在意。 鳳朝華也是聰明人,知道云錦繡這種性格,在言語上討不到半點好處,便沒有再和她說話,便笑著端坐好。 云錦繡看著她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心里不由發(fā)寒,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fā)生。 正廳里鑼鼓喧天,正在舉行婚典。 歡騰的聲音突然變成慘叫聲。 “公主,公主……” “快來人救公主?!?/br> “駙馬!” “救駙馬?!?/br> “珍妃娘娘……” “來人,快傳太醫(yī)……” 正廳里的人紛紛倒成一片,個個臉色發(fā)青,發(fā)白,發(fā)黃,還有幾人口吐白沫。 云錦繡緊緊攥著手中的茶杯,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錦繡小姐,好像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一起去看看吧。” 她抬起頭來,正對著鳳朝華美麗的丹鳳眼。 她臉上帶著沒有溫度的笑,“好啊?!?/br> 她隨著鳳朝華走到正廳外,便看到里面的人倒成一片,長公主,韓駙馬,韓尚書和夫人,珍妃娘娘,還有一些身份尊重的賓,加起來有近百人。 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迷人的香味撲鼻而來,沁人肺腑。 群芳髓! 她顫顫地退了一步,心瞬間沉入了萬丈深淵。 一道雪白的身影進入他的眼簾,雪白的袍子一塵不染,翠玉冠,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不是鳳晏又是誰。 “李太醫(yī),快去救人。” 他一聲令下,李太醫(yī)已經(jīng)帶人進了正廳,京兆尹的衛(wèi)清大人已經(jīng)帶士衛(wèi)將正廳包圍起來。 “錦繡小姐,”他的聲音溫和得像春天的風,“這種毒是由香味引起的,這里不安全的,我們?nèi)ツ沁叞??!?/br> “好啊。” 云錦繡跟著他走到偏院的池水邊,遠離正廳的事故現(xiàn)場,十分安靜。 云錦繡聲音淡淡,“鳳四公子還真下得了手,里面的人,多半都是無辜的?!?/br> 鳳晏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笑,“不過近百人而已,你殺我六萬鳳家軍的時候,不是也下得去手嗎?” 云錦繡啞然,臉色微微發(fā)白,她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句愚蠢的話。 “也是。” 她抬起目光,專注地看著他,“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br> “你說?!?/br> “在白塔的時候,你是否知道我就是云錦繡?” “知道與否,有何區(qū)別?” “那個時候,你救過我一命?!彼D了頓,“如果知道,你就是故意接近我,我什么都不欠你,如果不知道,我欠你一命?!?/br> 他瞇著眸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對敵人如此坦白,可不明智。” “你只有一次機會,回答我?!?/br> “為什么要給我這個機會?” “我云錦繡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一向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