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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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錦繡深深閉了下眼睛,只覺一股寒意慢慢爬上背脊。 從北境回來后,她就有所猜測,只是親自聽軒轅秀說出來,還是震驚得不能自已。 軒轅秀的聲音柔和了些,帶著沉沉的忠告和疼惜,“阿錦,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查楚帥府的事。” 楚墨宸看著她,原來她,一直在想辦法幫他報(bào)仇,他的眼睛漸漸濕潤了。 云錦繡張了張眸子,懵懂地看著軒轅秀。 他身子往前傾,“敵人如此之多,他們?nèi)绱藦?qiáng)大,我們要彼此信任?!?/br> 楚墨宸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阿秀哥,我聽你的?!?/br> 他看著云錦繡,她點(diǎn)點(diǎn)頭。 軒轅秀又說道:“我只有知道你們在做什么,我才能好好保護(hù)你們?!?/br> 楚墨宸微笑著點(diǎn)頭,云錦繡抿了抿嘴,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保護(hù)別人。 她從楚墨宸手中拿過盒子,翻著里面所謂的罪證。 “我先出去了。”軒轅秀站起來,出了房間。 聽到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云錦繡松了一口氣。 “阿錦。” “嗯。” “我死了之后,你幫我照顧阿秀好嗎?” 云錦繡抬起頭來,眼底閃過晶瑩的光芒,疑惑地看著他,“他那么厲害,哪里用得著本大小姐照顧?!?/br> “沒有你陪著,他會(huì)很孤獨(dú)啊。” 云錦繡眼底閃過一絲凝重,心里一寸寸地沉,楚墨宸的樣子,像在和自己道別。 她翻了下白眼,“他才不孤獨(dú)呢了,你不知道,他一出門,都有成群的女人向他扔肚兜?!?/br> 楚墨宸笑笑,她面上裝著糊涂,心里卻明白得很。 兩人胡亂地扯了一會(huì)兒,楚墨宸累了,便由童叔照顧著,天亮了才睡著。 云錦繡從他的房間里出來,便看到軒轅秀坐在院子里的水池邊,手里捻著魚食,往池子里灑,一群錦鯉正簇?fù)碇鴵屖场?/br> 她走上前去,“王爺還沒回府?” 軒轅秀直勾勾地看著她,眸光瀲滟,含情脈脈,“這里是你的地方,也就是本王的家了?!?/br> 她不由翻了個(gè)白眼。 “看來墨宸并不知道你很久之前就查楚帥府的事了。” 她神色凌厲,幽幽鳳眸看著清澈的池水,“每每看到他被病魔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就想殺人。” “以后本王幫你。” 兩人四目相對,都微微揚(yáng)起嘴角。 “小姐!”秦嬰穿過院門,急匆匆地向她走來。 “秦嬰,怎么了?” “奴婢奉老夫人之命,來接您回武侯府。” “小姐,您的嘴唇怎么了?” 云錦繡臉一紅,“狗咬的?!?/br> 軒轅秀臉色一黑,她竟然說自己是狗。 秦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爺,似乎明白了,“哦”了一聲。 “還愣著做什么,走啊?!痹棋\繡紅著臉,自己先一步往院外去,秦嬰只好跟上她。 云錦繡離開云府之后,軒轅秀又在云府呆了兩個(gè)時(shí)辰,等楚墨宸睡醒之后,他又去他房中看他。 楚墨宸睡了一覺,精神好些了,他向他問道:“阿秀哥是有什么事想問我嗎?” 軒轅秀喝了一口茶,點(diǎn)了點(diǎn)頭,“天瀾宗,和朝廷有什么關(guān)系?” 楚墨宸皺了下眉頭,“這些年來,我代任宗主一職,主要是負(fù)責(zé)調(diào)節(jié)江湖各幫派之間的恩怨,很少牽扯朝廷的事?!?/br> 軒轅秀的眸色更深了,“墨宸,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天瀾宗不做有亂朝綱、危害百姓的事,我絕對不會(huì)介入天瀾宗?!?/br> “阿秀哥,我最在乎的,只有你和阿錦,我并沒有隱瞞?!?/br> 軒轅秀獵豹般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他,良久,他神色凝重地說道:“天瀾宗的勢力深入朝堂,你真的不知道?” 楚墨宸面色一變,握著茶碗的手顫了一下,半晌才開口道:“我并不知道朝廷有宗里的人?!?/br> 軒轅秀暗吸了一口冷氣,“你對前任宗主,那個(gè)大煌師,知道多少?” 他茫然地?fù)u搖頭。 “國師嚴(yán)天正,是你們天瀾宗的人。” 楚墨宸手一晃,杯中茶水濺了出來,燙得他手指發(fā)紅。 “看來我得去一趟天瀾宗?!?/br> 軒轅秀點(diǎn)點(diǎn)頭。 “這件事情,暫時(shí)不要讓阿錦知道。” 軒轅秀點(diǎn)點(diǎn)頭。 云錦繡剛一進(jìn)門,便看到太子軒轅豐正在廳里喝茶,云可卿在一旁作陪,她穿著一身粉色羅裙,裙擺上繡著粉色的水仙,襯托得人更加美艷,她的神情里卻暗含不悅。 她現(xiàn)在是武侯府的嫡女,也就是未來的皇后,可以說是太子妃。 但姨母和母親都說,太子登基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她一定不能嫁給太子。 而太子多次登門拜訪,此次又是打著探望父親病情的旗號來,明顯是有要迎娶她的意思。 云錦繡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看來太子是為了他的未來皇后來的。 她輕步上前去,向太子微微施了一禮,“臣女參見太子殿子。” “錦繡小姐回來了,免禮吧?!?/br> “多謝太子殿下?!痹棋\繡直起身。 “meimei,你去哪兒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云可卿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去拉她的手。 一句meimei叫得云錦繡毛骨悚然,她惡心地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她。 “舅舅的身后事還有些沒處理好,所以才回來晚了,我就不打擾您和太子殿下了,告辭。”她輕輕施行一禮,退出廳。 云可卿張了張嘴,看著她的背影,不由直磨牙。 她本來想讓云錦繡在這里陪著太子的,沒想到她卻連開口的機(jī)會(huì)都不給她,直接開溜了。 太子殿下站起來,“可卿小姐,外面陽光明媚,百花盛開,我們?nèi)セ▓@里走走吧?!?/br> 云可卿哪里敢得罪太子殿下,只和陪著他去花園。 云錦繡跟著李mama到了祖母的院子,只見韓凝珠和老夫人正在挑選首飾,廳內(nèi)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看得人眼花繚亂。 原來是韓府不日就要迎娶長公主進(jìn)門,韓凝珠和老夫人正在挑選要送給韓家的禮物。 李mama報(bào)一聲,“錦繡小姐回來了?!?/br> 韓凝珠滿面春風(fēng)地向她伸出手,“錦兒回來了,快過來?!?/br> 看著她親切得就像看到自己親女兒一樣,云錦繡便一陣惡寒,她笑盈盈地上前去,跪坐下,卻對著韓凝珠伸出的手視而不見,彬彬有禮地向兩人行了禮,“祖母,母親。” 韓凝珠臉色發(fā)白,尷尬地縮回手,只是那么一瞬間,又變得像個(gè)大方得體的主母。 老夫人神情肅穆地看了她一眼,“又去哪兒了?” 看著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云錦繡斂了臉上的笑意,“舅舅那邊有些后事要cao辦?!?/br> “金家就沒有其他人了嗎?那些事情豈是你一個(gè)未出閣的女子可以做的?” 云錦繡微微笑了笑,不打算理她。 “母親,”韓凝珠柔聲勸道:“錦兒做這些事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自己可以做好的。”表面上是夸她有能力,實(shí)則是暗示她不懂規(guī)矩。 她撫著老夫人的手,暗示地看著她。 老夫人這才消了消氣,“金玉園內(nèi)閣里的鑰匙呢?” 云錦繡瞳孔一張,她們要自己回來,是為了金玉園內(nèi)閣的鑰匙。 很好。 她微笑著,只是那微笑里再也沒有一絲溫暖,“金玉園里的東西,是我親娘的嫁妝,鑰匙自然在我母親那里。” 說著,她抬起頭看著韓凝珠,“要鑰匙,只有找我親娘了?!?/br> 想要鑰匙,去地獄找我娘吧。 韓凝珠迎著她的目光,不由打了個(gè)寒顫。 “既然找不到鑰匙,”老夫人聲色嚴(yán)厲,“那就讓下人把閣門拆了吧?!?/br> “這……”韓凝珠有些為難地看著老夫人,又看了看云錦繡。 老夫人決絕地說道:“走吧?!?/br> “是?!表n凝珠站起來,將老夫人扶起,又看著地上的云錦繡,“錦兒,你對金玉園熟悉,一起去吧?!?/br> “好啊?!?/br> 云錦繡站起來,跟著她們一起出了門,往金玉園去。 李mama已經(jīng)通知了下人,帶著行具,去了金玉園。 秦嬰偷偷地跟來,和云錦繡走在后面,“小姐,她們這是要做什么?” 云錦繡瞇了瞇眸子,“從金玉閣里找寶物唄?!?/br> “里面有寶物嗎?” 云錦繡搖頭,“去看看就知道了?!?/br> 正在花園里賞花的太子和云可卿一聽,也往這邊趕來。 金玉園的庫房里,眾人看著一道鋼鐵澆筑的門。 韓凝珠看著那道門,水眸里迸射著光芒,里面就是金玉的嫁妝,數(shù)之不盡的財(cái)富。 “母親?!彼崛岬叵蚶戏蛉苏埵玖艘宦暋?/br> “把門砸開吧?!?/br> 韓凝珠向拿著行具的下人,“動(dòng)手吧?!?/br> 他們則全都閃到一邊。 秦嬰撫著云錦繡的手臂,輕輕將她扶到一旁,憑她的直覺,內(nèi)閣里面很危險(xiǎn)。 “砰砰砰!” “轟轟轟!”的幾聲巨響,鐵門漸漸開了一道口,只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里面射了出來。 只聽一聲“小心!” 秦嬰已經(jīng)跑向老夫人,將她撲倒在一旁,只聽“啊啊”的幾聲慘叫,接著庫房里一陣崩塌,地面搖晃,慘叫聲一片。 云將軍帶著士衛(wèi)趕進(jìn)庫房,只見庫房里的柜臺(tái)東倒西歪,發(fā)上躺著兩三個(gè)下人的尸體,女眷們躺在地上,婢女們嚇得直哭。 “母親!” 云翦看著被秦嬰護(hù)在墻角的老夫人,忙上前去,“您沒事吧?” “老夫人腿受傷了?!?/br> 內(nèi)閣里射出來的那支箭原本是朝她射去的,好在秦嬰有武功,推開了她,但她的腿被倒下的柜子撞到,從膝蓋處折了。 “快把大夫叫來。” 他正要背起母親出庫房,突然聽到云可卿尖叫了一聲,“太子殿下,您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