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紹云縣主
發(fā)現(xiàn)又有人來了,她睜開眼睛,渙散的眼神突然一聚,爬到金碧輝的腳邊,抱著她,“求求你帶我走……我愿意做你的小妾,我愿意永遠留在你的身邊?!?/br> 半晌,金碧輝冷冷地問道:“為什么要陷害我?” 顏無疵抬起頭,看著金碧輝一臉冷酷,再也沒有往日的憐惜之情,她瞬間明白過來,“我是被逼的,是鳳爵逼我這么做的……碧輝,我是被逼的?!?/br> 顏無疵那天被秦嬰抓了之后,一直被關(guān)在一個小黑屋里,今天一早,她被賣到天香樓,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已經(jīng)接了五十個人…… 此刻,她抱著金碧輝的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苦苦哭求,“只要你帶我離開這里,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嫁給你嗎?帶我離開這里,我以后就是你的了?!?/br> 金碧輝聽著她的這些話,臉色越發(fā)的慘白,她說的話,果然有表妹猜想的一樣,金碧輝“呵呵”地笑了兩聲,分不出是哭還是笑。 半夜的時候,金府的偏院里又傳出金碧輝的慘嚎聲,聲音比之前的要小一些,毒發(fā)的時間也短了一些。 等他冷靜了之后,云錦繡再次進入他的房間,只見桌椅摔了一地,金碧輝坐在坐上喘著氣。 云錦繡走到他的面前,淡淡地看著他,“生氣了?” 金碧輝坐在地上,不理她。 “被背叛,被利用,很正常啊,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誰還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呢?!?/br> 金碧輝抬頭白了她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br>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腰疼,”云錦繡流轉(zhuǎn)著眸子,“天元帝貴為九五之尊,還不是被她利用了,這么想的話,你也沒什么好傷心的?!?/br> 金碧輝嘴角一抽,“你會不會安慰人?” “不會啊?!痹棋\繡在他身邊坐下,“安慰又沒有用?!?/br> 金碧輝嘴角一抽,能不能別這么直接。 云錦繡聲音幽幽,“從今往后,你應(yīng)該再也聽不到她的名字了?!?/br> 金碧輝的臉色微微一變,只覺恍如隔世。 “她的性格決定了她的命運,她只要稍微安份一點,天元帝就能給她一生榮華富貴,可她卻認為,天元帝老了,而年輕的三皇子和鳳爵,能給她更多?!?/br> 云錦繡是把她賣進了天香樓,的確是為了讓她付出代價,但真正不想讓她活在這個世上的,是天元帝和三皇子。 “為什么?”金碧輝還是不明白,顏無疵為什么要處心積慮,冒著萬劫不復(fù)的危險做那些事。 “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顏無疵是官奴的后代,生而為奴,又長于秦樓楚館,注定淪落風塵,她要擺脫這些身份,逆轉(zhuǎn)自己的命運,所以她不惜一切往上爬,陛下他們給了她希望,她便不惜一切往上爬,但她太貪心了,才落得今天的下場?!?/br> 云錦繡看著金碧輝,“當然了,像你這種就是在追求著你以為自己沒有的東西?!?/br> 金碧輝詫異地看著云錦繡,“說得你好像很懂我一樣。” 云錦繡笑盈盈地看著她,“不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從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么?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br> “喂,你怎么跟個老太婆一樣?!?/br> 云錦繡一怔,是啊,自己不就是個老太婆么。 金碧輝說道:“你說話能不能積點口德?!?/br> “口德啊,”云錦繡想了想,“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天真無邪,樂不思蜀……” 金碧輝臉色一陣黑一陣白。 莊秦靠在涼亭的柱子上,聽著里面的聲音,嘴角不由抽了抽。 過了一會兒,云錦繡說道:“過幾天我就離開揚州了,你可以去看看你的父親,看看你的爺爺?!?/br> 金碧輝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和爺爺為了賺錢,對家人置之不理,他一直以為,顏無疵是那個最愛他的人,他也是時候去知道更多,去長大了。 金碧輝桃花眼里染著哀傷,低低“哦”了一聲。 幾天風平浪靜,漕運總督一案完結(jié),九皇子推薦了在衙門當差多年的清官吏史為新的州府,得到陛下的認可,瓊花樓重建,揚州州郡又恢了新的生機。 云可卿替陛下?lián)趿艘患环鉃榻B云縣主,她為母親求得平妻的封賞。 瀟湘館里,云錦繡躺在美人榻上,咀嚼著“紹云縣主云!”幾個字,若有所思,手中的書卷輕輕敲著榻沿。 秦嬰在一旁收拾東西,一邊說道:“這紹云縣主架子還是挺大的,替陛下?lián)跫軅氖聜鞯脻M城皆知?!?/br> 云錦繡想了想問道:“母親去看望她還沒回來嗎?” 金氏身為武侯府的主母,云可卿一個女兒家在外面,生母沒在身邊,如今又受了傷,金氏本來就心軟,于是準備了厚禮,去行宮看望她。 初雪突然跑進來,“大小姐,不好了?” 秦嬰上前去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金媽派人來了……” 秦嬰見小丫頭著急的樣子,安撫道:“你慢點說。” “夫人傷了珍妃娘娘的孩子?!?/br> 云錦繡已經(jīng)站了來,向秦嬰道:“去行宮?!?/br> 馬車上,初雪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 云可卿受傷之后,一直由珍妃娘娘照顧,金氏遇到珍妃娘娘,珍妃娘娘身子不舒服,便讓金氏扶她去她的寢宮,半個時辰后,就傳出珍妃娘娘動了胎氣的事,罪魁禍首是金氏。 云錦繡到了行宮外,便被士衛(wèi)攔住,不讓進屋。 這時候,嚴大人正好從里面出來,看到士衛(wèi)將云錦繡攔在門口,便上前來說了幾句,士衛(wèi)這才放她們進去。 進了行宮之后,嚴大人向云錦繡提醒道:“云大小姐,珍妃娘娘在東面的凝翠苑。” 云錦繡說了句,“多謝大人提醒?!碧嶂箶[,上了漢白玉臺階,繞過花團擁簇的花壇,往凝翠苑的方向去,秦嬰緊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院門外,只見有幾名士衛(wèi)和奴婢守在院門口,一看到云錦繡上前來,便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秦嬰走到云錦繡的前面,“大小姐,我攔住他們,你進去。” 凝翠苑的寢宮里,天元帝坐在床頭,珍妃娘娘伏在陛下的懷里,臉色慘白,“陛下,臣妾肚子好疼,您一定要為咱們的孩子做主啊?!?/br> 鳳后站在陛下的旁邊,鳳朝華站奪她身后不遠處。 金氏跪在地上,一臉擔憂,金媽跪在她的身邊。 天元帝看向跪著的兩人,眉宇間的神色如出鞘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向金氏,他已經(jīng)過了五十歲了,珍妃娘娘的這個孩子,最有可能是他最后一個孩子了,他心中的憤怒無以復(fù)加,他開口道:“來人,把武侯夫人押下去,帶回京城,交給刑部?!?/br> 金氏猛地抬起頭,眼中惶恐不安。 門開了,只見一個鵝黃衣裙的少女出現(xiàn)在門口,逆光里,少女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凌厲之氣,不等陛下宣,云錦繡已經(jīng)上前去。 金氏一看到她,忙開口,“大小姐,珍妃娘娘偏說是夫人害她動了胎氣?!?/br> 韓嬤嬤含淚道:“武侯夫人明知珍妃娘娘有身孕,故意帶了麝香靠近珍妃娘娘,讓娘娘動了胎氣,太醫(yī)都說了,胎兒已經(jīng)成型,是個男胎……” 金媽不理她的話,只是向云錦繡說道:“大小姐,夫人用的,不是麝香,是靈貓香。” 聽到靈貓香三個字,眾人皆是一怔。 站在一旁的云可卿先反應(yīng)過來,她開口道:“太醫(yī)已經(jīng)確認了,就是麝香。” 云錦繡抬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穿著淡藍色長裙,裙子上繡著栩栩如生的水仙花,清純又不失艷麗,被封為縣主之后,她整個人都有了些許變化。 韓嬤嬤也跟著說道:“沒錯,太醫(yī)已經(jīng)確認了,就是麝香讓娘娘動了胎氣?!?/br> 金氏開口,“臣婦絕沒有要害珍妃娘娘的胎兒……” 云錦繡幽幽問道:“我娘為什么要害珍妃娘娘腹中的龍嗣?” 韓嬤嬤道:“武侯夫人護女心切,現(xiàn)在見陛下封可卿小姐為縣主,怕可卿小姐地位比你高,壓在你頭上,所以她才……”動機已經(jīng)很明確。 云錦繡唇邊浮過一絲冷笑,“韓嬤嬤對武侯府的事倒是清楚的很?”言外之意,你的手已經(jīng)伸進武侯府的后宅了。 韓嬤嬤突然意識到自己上了云錦繡的當,卻見云錦繡看著云可卿,“難道m(xù)eimei如今被封為縣主,就要欺壓在我這個做jiejie的頭上嗎?” 云可卿小臉一白,珍妃恰合時宜地痛喊著,“陛下,臣妾好痛……”她一開口,豆大的汗粒從額頭上流下來。 云錦繡忙喊道:“陛下,眼下最重要的是請大夫來替珍妃娘娘診治,保護龍嗣為重?!?/br> 韓嬤嬤開口道:“太醫(yī)說,夫人腹中的胎兒已經(jīng)沒有脈動了……” 云錦繡厲聲道:“太醫(yī)連麝香和靈貓香都分不清,又怎么能夠保護好龍嗣?” 一旁的太醫(yī)一聽,忙跪在地上,向云錦繡怒目而視,“云大小姐不要含血噴人,微臣可是陛下欽點的太醫(yī)?!?/br> “本大小姐是不是含血噴人,請大夫來就是了?!?/br> 小花:新書《權(quán)門毒妻》已存足稿,可以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