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顧此失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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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圣旨之前,楊肥就已經(jīng)在為轉(zhuǎn)向河南做準(zhǔn)備了。他知道如今最大的危險就是自己一旦轉(zhuǎn)向河南,剛剛殺入四川的張炳忠就可能重新殺回湖廣,而湖廣作為朝廷最重要的糧食產(chǎn)區(qū),它的重要性,怎么說都不過分。若是湖廣遭到嚴(yán)重破壞,朝廷就更難支撐了。 要守住湖廣,最關(guān)鍵的便是守住襄陽。所以,即使是在川邊追趕張炳忠的時候,他都不斷地發(fā)回公文,敦促襄陽知府王述曾加強防御。那時候,黃自得攻占洛陽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如今接到圣旨之后,楊肥覺得,最好的做法就是先大張旗鼓的做出要向張炳忠發(fā)起大規(guī)模進(jìn)攻的架勢,迫使張炳忠繼續(xù)向成都方向逃竄。然后再全軍迅速掉頭,轉(zhuǎn)向河南。 只是這個行動必須嚴(yán)格保密,但這正是最讓楊肥頭疼的事情。如今楊肥對自己麾下最重要的兩員大將左梁宇和賀大龍都不太放心。他甚至隱隱有點懷疑,他們,或者是他們的部下和張炳忠有聯(lián)系,也許他們都在玩“養(yǎng)寇自重”的游戲。 所以這次楊肥決定,要將這個決定暫時向左梁宇和賀大龍暫時保密。楊肥想,如果左梁宇和賀大龍或者是他們的手下真的和張炳忠有聯(lián)系,這個消息,或許能讓張炳忠逃往成都方向。當(dāng)然如果張炳忠往成都去了,也是個麻煩,但至少不是他的麻煩。 當(dāng)然,這件事情雖然需要對左梁宇和賀大龍保密,但卻不能向王述曾以及兵備道張禹興保密。因為后面的轉(zhuǎn)移涉及到的后勤方面的事情,必須得到他們的支持才行。所以楊肥便專門寫了公文,用了關(guān)防大印,又讓手下帶上兵符,前往襄陽傳令。 …… 這時候張炳忠的主力和楊肥其實并不遠(yuǎn)。張炳忠在擊敗川軍之后,繳獲了不少的戰(zhàn)馬。這讓張炳忠手中真正的嫡系都有了馬匹。和黃自得相比,張炳忠在用兵的時候,更加不在乎那些臨時裹挾來的雜兵。在此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的干過拋下上萬的“雜兵”,只帶著自己的幾千精銳,利用戰(zhàn)馬長途奔襲的事情。其實張炳忠并不太愿意往成都方向去。因為成都雖然號稱是“天府之國”,但是也是四塞之地。真的跑到那里去了,以后要流動起來,就不太容易了。而且雖然此時張炳忠還不知道黃自得攻破洛陽,殺了福王的事情,但是黃自得在河南弄出亂子來了的情況他卻是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更不愿意去成都了。 因此,在有了足夠的戰(zhàn)馬之后,張炳忠用幾百匹戰(zhàn)馬說服了羅孟德,再次用出他已經(jīng)用習(xí)慣了的長途奔襲的手段,直接拋下那些“雜兵”,帶著自己的三千多精銳,以及羅孟德的一千人馬。打算從左梁宇和賀大龍的軍隊的空隙中潛越過去,再次殺回湖廣。 這種做法有相當(dāng)?shù)娘L(fēng)險,萬一在這個過程中被發(fā)現(xiàn),便又是一場苦戰(zhàn)。張炳忠知道,戰(zhàn)略上越是大膽,戰(zhàn)術(shù)上就越要謹(jǐn)慎。所以他讓自己的干兒子張如靖帶著百來個精銳騎兵在前面擔(dān)任偵察任務(wù),為主力打前站。 這天傍晚,張炳忠剛剛在一處山谷中草草的安下營寨,便看到張如靖帶著幾十個騎兵趕了過來。 “如靖,出什么事情了?”張炳忠迎上去問道。 “父帥!”張如靖從戰(zhàn)馬上跳下來道,“也是父帥有福氣,孩兒出去探路,居然就遇到了楊肥派出的信使。孩兒帶人打了個伏擊,他們一個都沒能逃出去,一共抓到了十二個俘虜,信件、兵符全都被孩兒繳獲了!” “啥?還有這樣的事情?”張炳忠伸出手在張如靖的肩膀上拍了拍,咧開大嘴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如靖,不錯,不錯,真不愧是我兒子!這事情就是干得漂亮!嗯,這信上都說了啥?” “父帥,信還沒打開呢,孩兒怕把封皮弄破了,后面便不好用了,所以還沒打開呢?!睆埲缇富卮鸬?。 “嗯,做得對?!睆埍屹澩?,“信給我看看?!?/br> 張如靖從懷里掏出信件和兵符遞給張炳忠。張炳忠看了看封皮,這信件是楊肥寫給襄陽兵備道張禹興以及知府王述曾的,便笑道“不管內(nèi)容是什么,只要有這封信,再加上兵符,便能有大作用!如靖,你真是老子的福星!” 張炳忠讓人去用開水熏開信封,同時又讓人去找羅孟德。 等羅孟德趕來的時候,張炳忠已經(jīng)在看那封信了。 “八大王,信上面都說啥了?”羅孟德問道。 “狗日的黃自得,他居然打下洛陽了!”張炳忠咬著牙道,臉上沒有一點喜色。 “黃自得打下洛陽了?那福王呢?”羅孟德問道。 “福王?當(dāng)然是被黃自得砍了。福王富甲天下,他家里,據(jù)說比皇帝家里都有錢,如今這些東西就全是黃自得的了。狗日的我們在這里頂缸,和楊肥拼命,他倒好,這次在洛陽可吃肥了!”張炳忠從牙縫中說道。 想想福王府中那么多的好東西,如今都?xì)w了黃自得,再看看張炳忠,雖然沒有占到大便宜,但是也沒吃大虧,再看看自己,羅孟德也忍不住郁悶了起來。不過他想了想,道“如今罵人家也解決補了問題。嗯,襄陽也有個襄王,也是親王,雖然沒有福王那么有錢,但是肯定也不少?!?/br> “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關(guān)鍵是聲勢。殺個襄王,聲勢上還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黃自得?!睆埍疫€是有些不滿。 …… 黃昏時候,有一小隊官軍騎兵,共二十八人,跑得馬匹渾身汗?jié)?,馳至襄陽南門。襄陽因盛傳洛陽失陷,四川戰(zhàn)事不利,所以近幾天來城門盤查很嚴(yán),除非持有緊急公文,驗明無誤,一概不許入城。這一小隊騎兵立馬在吊橋外邊,由為首的青年軍官走近城門,拿出督師行轅的公文,證明他來襄陽有緊急公干。守門把總將公文仔細(xì)看了一遍,明白他是督師行轅標(biāo)營中的一個小軍官,官職也是把總,姓劉,名興國,現(xiàn)年二十一歲。但守門把總?cè)圆环判?,抬頭問道 “臺端還帶有什么公文?” 劉興國露出輕蔑的神氣,拿出來一封火漆密封的火急文書,叫守門軍官看看。守門軍官看正面,是遞交襄陽兵備道張大人和知府王大人的,上邊注明“急密”二字,背面中縫寫明發(fā)文的年月日,上蓋督師輔臣行轅關(guān)防。他抬起頭來對劉興國說 “請你稍候片刻,我去稟明黎大人,即便回來。” 從督師行轅來的青年軍官不高興地說“怎么老兄,難道我們拿的這堂堂督師行轅公文是假的么?” 守門軍官賠笑說“莫見怪,莫見怪。公文自然是真的,只是需要稟準(zhǔn)黎大人以后,才能開門?!?/br> “老兄,這是緊急文書,誤了公事,你我都吃罪不起!” “不會誤事。不會誤事。黎大人就坐在城門樓上,我上去馬上就來。” 楊肥駐節(jié)襄陽時候,每個城門都有一位掛副將銜的將軍負(fù)責(zé),白天就坐在城門樓上或靠近城門里邊的宅院中辦公。自從他去四川以后,因襄陽一帶數(shù)百里內(nèi)軍情緩和,各城門都改為千總駐守,惟南門比較重要,改為游擊將軍。這位游擊將軍名叫黎民安,他將呈上的公文正反兩面仔細(xì)看了一遍,看不出可疑地方,但還是不敢放心,便親自下了城樓,站在城門洞里,將前來下公文的青年軍官叫到面前,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一番,便開口問道 “你是專來下這封公文么?” 劉興國恭敬地回答“是,大人?!?/br> 黎民安又問了幾個關(guān)于楊肥的行轅的事情,劉國興都對答如流,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黎民安見劉興國表現(xiàn)得坦坦蕩蕩的,便不疑有他,于是便對他說“既是這樣,就請在南關(guān)飯鋪中休息等候。我這里立刻派人將公文送進(jìn)道臺衙門。一有回文,即便交你帶回督師行轅?!?/br> 青年軍官卻道“回大人,我是來襄陽是有緊急的軍情的,今晚必得親自到道臺衙門,將兵符呈繳道臺大人,卻是不能在城外等候。” 黎民安吃了一驚,趕忙問道“有兵符?” “有,有?!鼻嗄贶姽匐S即從懷中取出一半兵符呈上。 黎民安很熟悉督師行轅的兵符式樣,看明白這位青年軍官帶來的一半兵符不假,而且兵符是銅制的,別人在倉卒之間也無法偽造。他的臉上的神色開始松和了,說道 “你在吊橋外飯鋪中稍候片刻,也叫弟兄們吃茶休息。我立刻親自將公文、兵符送進(jìn)道臺衙門,當(dāng)面呈上。兵符勘合沒有問題的話,我就立刻放老弟帶著弟兄們進(jìn)城去住。這也是公事手續(xù),不得不然?!?/br> 青年軍官說“既是這樣,只得從命,但請將軍大人速將公文、兵符送呈道臺大人面前?!闭f畢,行個軍禮,便轉(zhuǎn)身過吊橋去了。 張禹興的道臺衙門距離南門不遠(yuǎn),所以過了不多一陣,黎民安就從道臺衙門騎馬回來,差人去將等候在吊橋外的青年軍官叫到面前,說道臺大人拆看了閣部大人的火急文書,又親自勘合了兵符,準(zhǔn)他們進(jìn)城住在承天寺,等候明日一早傳見。將軍隨即問道 “你帶來的是幾名弟兄?” “回大人,連卑職在內(nèi),一共二十八人。” “那好,一起進(jìn)城吧,我這里差人引你們到承天寺去?!崩杳癜埠軠睾偷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