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心人_分節(jié)閱讀_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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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萊蒙歪坐在一層臺階上,穿著破爛的衣衫和布靴,用斗篷裹住自己,頭倚著墻壁,一只腳漫不經(jīng)心地在地上打拍子。 羅…… 你知道么…… 我早就知道,憑我的力量,根本無法復(fù)仇,根本無法傷到艾略特分毫…… 但現(xiàn)在不同了,我有了你…… 你即是我走下去的希望…… 你知道么,羅……所以,不準哭,不準倒下,不準說那些喪氣話……就當是為了我,就當是因為主人與亡靈那所謂的靈魂之約,誰走都可以,但你不要走…… 好嗎…… 他看著我,空洞的雙眼里逐漸透出一線光亮。我半跪在他面前,親吻他的手心,他便將我裹到那沾滿塵埃的斗篷里,用他的嘴唇堵住我的。他的唇舌guntang,氣息仿佛是從熔池里蒸騰而出。我們交換著彼此的呼吸,直到最后一絲氧氣耗盡,胸腔窒息,死亡的陰影籠罩頭頂,晦冥不安的滴答聲仿佛是生命消逝的預(yù)示。而我們誰也不動,靜默,沉淪,與時間和空中的纖塵一同凝固成石。 那是屬于他的痛苦。 既然是屬于他的,那就是我的。 我不想放棄。 我想做最后的努力。 我還有要救的人,以及要尋求的真相…… 幽藍色光幕驟然膨脹擴大,火焰熊熊燃燒!我迎著呼嘯的狂流前行,就像一帆小舟奮不顧身地沖入遮天蔽日的海嘯。我用一手撐住光球的壓迫,另一手凝聚出巨鐮的形狀,朝她的破綻刺去—— 鏗鏘一聲,另一只巨鐮如影隨形,接住了我的全力一擊。我渾身巨震,聽到了體內(nèi)傳來一股微弱的簌簌聲,仿佛有石灰從墻壁上成片脫落。 她手里攥著一只巨鐮,青白色的光焰依舊縈繞在鐮刃,只不過更為巨大,更為刺目,甚至夾雜著蠕動的血絲,就像一只浴血的眼球。 “抱歉?!迸鲮`說道,輕飄飄的聲音就像有一個巨人踩上了我的脊背,“剛剛我所用的,其實還不到我全部力量的十分之一” **** 法洛斯在閣樓被焚毀時縱身一躍,迅捷地在下墜中抓住一把蠕動的灰藤。他的掌心很快就浸滿了干澀的液體,仿佛是藤蔓淌下的眼淚,澀得他皮膚發(fā)緊。 他仰頭望去,不禁出了一頭冷汗。兩個亡靈相繼離開城堡的頂端,幽藍色和青白色的火焰如交織的花火流星般在空中劃開璀璨的裂痕,追逐著上升,在穹頂上炸開一片令人驚心動魄的美麗。 亡靈羅似乎陷入苦戰(zhàn),但法洛斯此時無能為力也無暇顧及。他第一時間吹響號角,告知還待在城堡的冬霆軍事情有變。他腿腳敏捷地順著密匝匝的灰藤爬動,估摸爬到了哈恩庫珀爾的臥室外,當即一腳踹碎玻璃,從窗外躍了進去! 沒有人。 法洛斯跌在滿地亮晶晶的碎屑中,滾地爬起,見床鋪紋絲不亂,不由惱恨得咬牙切齒。醉酒的堡主竟然不被扶回臥室休息,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往他處,這場晚宴早就是一場安排好的陰謀。 他沖出門,吹著號角奔下旋轉(zhuǎn)的樓梯。等奔下最后一個臺階,所有被帶入城內(nèi)的冬霆軍都聚集在法洛斯身邊,目光里同樣帶著被欺騙的憤怒。 “騎士長,我們逮住了幾名想要溜走的仆役。” 幾個士兵將瑟縮的仆人按跪在地,法洛斯也沒耐心盤問了,直接吼道,“你的主人,還有他的三萬士兵都到哪里去了?!” 一個仆役哀聲道,“我們只是伺候大人的,哪里知道這些機密啊……” 法洛斯怒目圓瞪,“你敢說不知道,我砍掉你的腦袋!” 仆役哀求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唰地一聲,那名仆役的腦袋瞬間被斬飛出去。其他的仆役齊聲尖叫起來,殷紅的鮮血濺濕絨毯,而法洛斯野獸般的怒吼聲壓倒了一切,“還有誰敢和我說‘不知道’??!” 另一個仆役叫道,“大人,昏藤古堡的地下密道錯綜復(fù)雜,就像迷宮一般,將大大小小的堡壘連接在一起。我們猜哈恩大人跟其他士兵一定是進了某處密道,但具體是哪條,我們真的不知道??!” 法洛斯一怔,這時,另一名冬霆軍士兵說道,“騎士長,現(xiàn)在不是抓哈恩庫珀爾的時候!我們要趕快離開這里,和其他人匯合!” 年輕的騎士憤憤一跺腳,攥拳道,“你說得對,我們要趕緊——” 咴——!! 窗外忽然傳來了駿馬的嘶鳴聲。法洛斯神色一變,“糟糕!” 他們猛沖向城堡外,推開沉重的大門,當即被眼前那不可思議的詭譎畫面震在原地!遍地都是冬霆軍士兵的尸骸,一只只骷髏踩在滿地血泊中,手骨淌滿鮮血。它們將冬霆軍的尸體從鎧甲扒下,骨架上還往下掉著泥土的殘渣,直接將身體罩入鎧甲里,顫顫巍巍地跨上了馬鞍。 法洛斯最先從這地獄般的景象中清醒,揮劍喊道,“別讓它們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