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心人_分節(jié)閱讀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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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撥動了琴弦,仰望著星空,聆聽她的歌聲。她的歌聲并不悅耳,還夾雜了些許含混沙啞的哼吟。我順著她的發(fā)音調(diào)整音節(jié),幾乎把原來的旋律改頭換面。 一曲終了。我聽到了她的啜泣聲。她低垂著頭,肩膀一顫一顫地嗚咽。我沉聲道,“別這樣,公主,讓其他人看到會引起誤會的。” “抱歉……您彈得太好啦,讓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過去?!毖筇夜饔媒z帕拭去眼角的淚,對我露出一個微笑,“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聽到過這么美妙的琴聲了。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您,大概我會過得更快活些?!?/br> 我才不想知道你快活不快活。我心里想著,嘴上道,“難道尊貴的您也會有什么傷心事么,公主?我以為那是無家可歸和舉世無親的人的特權(quán)哩?!?/br> “沒什么……”洋桃垂下頭,我看到她在月光下泛紅的面頰,“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公主?!?/br> 她像只受驚的小鳥,怯怯地對我說,“拜托您,不要告訴其他人,好么?” “我不會說的。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了么?” “啊……其實都是一些小事?!彼瓜卵劢?,顯得有些忸怩,“雖然他已經(jīng)死去了,但在我心里,他仍像過去那般英俊溫柔。曾經(jīng)我認(rèn)為他傲慢又自私,直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有一顆比誰都浪漫纖細(xì)的心,我不該對他抱有偏見,平白浪費了那么多與他相處的時光……” 我感到有什么在我心底碎裂了。我冷漠地嘆道,“哦,真是令人難過?!?/br> “我不該說太多關(guān)于他的事,尤其……” “對著我一個陌生人,在婚禮前夕。”我道,“您說的沒錯,公主?!?/br> 我們彼此陷入沉默。我凝視著遠(yuǎn)方,洋桃在我身邊輕聲道,“真高興遇見您,先生。我能問一下您的名字嗎?” 我扯起嘴角,手指滑出一段戲謔的音符,“羅?!?/br> “哦,羅先生?!彼诖乜粗?,“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很快要結(jié)婚了,我想請您作我婚禮的樂師指揮,我會付相應(yīng)的報酬……” “請容我拒絕,公主?!蔽艺酒鹕恚硨χ?,“我不過是個流浪漢,不想出席什么重大的場合,更不想跟皇家的人扯上關(guān)系。您的婚禮樂曲該由更優(yōu)秀的樂師譜寫,這才鄭重。” 她還在猶豫,“可是……” “晚安,公主殿下。”我沒有回頭,“做個好夢?!?/br> **** 出于不知哪種心情,我不愿走洋桃走過的樓梯,便順著屋頂攀爬而下。我勾著墻磚上的縫隙向下攀,正摸索著凸起的窗欞,卻吃驚地發(fā)現(xiàn)羅趴在窗邊,兩只眼洞直勾勾地盯著我。 “cao,撒旦啊?!蔽伊R道,“你在干嘛?!” “萊蒙?!绷_欣喜地朝我伸出手臂,“你回來了?!?/br> 他的笑容讓我剩下的咒罵卡在喉嚨。房間內(nèi)波波魯已經(jīng)睡下了,像只壁虎一樣貼在墻上,鼾聲如雷。羅替我收拾了床鋪,我脫去衣物,“你從哪里聽起的,羅?” “……”羅怔愣了一下,遮遮掩掩道,“沒、沒有……” “回答我?!?/br> “……”羅不敢直視我,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憐。他輕聲道,“‘若生僅是一場夢,那么死亡可是長眠一場?’” 原來是從最開始聽的。我漫不經(jīng)心地脫掉靴子,不打算再繼續(xù)說下去,羅卻突然說道,“如果生僅是一場夢,死亡也不是長眠。” 我道,“那是什么?” “是等候?!绷_轉(zhuǎn)頭望著我,俊美的側(cè)臉被燭光映得迷蒙而溫柔,“等候著又一次的重生,等候著靈魂碰觸到嶄新的世界,等候著遇到……” 我嗤笑一聲,“即使那是一場虛幻的夢?” 他望向我,“即使是夢?!?/br> 我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羅走到桌邊,合上之前在燭光下閱讀的那本書。我揉著頭發(fā),回味起他剛剛說的那幾句似乎蘊著深刻內(nèi)涵的話,鬼使神差地問,“你在看什么書,羅?” “你問這個?”他舉起手里那本金線裝訂的紅皮書,道,“名字叫《特里斯坦的血玫瑰》?!?/br> 聽上去就像某些媚俗又不切實際的愛情故事。我讓羅把書拿給我,百無聊賴地翻了翻,掃過幾頁插畫和段落,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我道,“羅?!?/br> “嗯?!?/br> “你知道這本書講什么的么?” “我快要看完了?!彼椭^,似乎有些害羞,“講的是……一個亡靈,和他心愛的王子。我在舊書攤上看到了,覺得很有意思,就買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