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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東宮鎖嬌(重生)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這就回去了?”如貴妃跟在昭平帝身后,“那幾個姑娘原還說要向皇上獻一曲舞呢!”

    昭平帝瞥了一眼仍候在花圃邊的幾個姑娘,搖搖頭:“無趣?!?/br>
    如貴妃亦步亦趨的跟在昭平帝身邊:“皇上昨日才說要賞舞的,怎么這會又說無趣了?這幾個姑娘可是京口這地能找見的最好的了,”一頓,覷一眼昭平帝的臉色,“京口雖比不得京城,但南方水土養(yǎng)人,這里的姑娘也不比京城的差,就好像蘇妧那丫頭,那模樣可比京城許多貴女長得要嬌俏。皇上以為呢?”

    “她長的如何與朕何干?”昭平帝乜了如貴妃一眼:“你難道沒聽見太后剛剛說的話?”

    “太后說的話又能怎樣?天下之大,誰也大不過皇上去,皇上如若想要,又何必理會太后說什么?皇上若是喜歡,臣妾可為皇上盡綿薄之力?!?/br>
    昭平帝面色微變:“愛妃慎言!”一頓,冷笑又道,“一個女人而已,朕缺女人嘛?”

    如貴妃張了張嘴,原還想說什么,無奈昭平帝朝她擺了擺手,她只能跪安退下。

    如貴妃邊往自己住處走,邊想剛剛發(fā)生的事,越想心里越氣。

    皇帝見了蘇妧第一眼時,眼里明顯滿是驚艷之色,可她好心想為皇帝促成好事,皇帝倒擺臉色給她看。

    如貴妃心里冷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皇帝老子也一樣,明明有意無意的瞧了人好幾眼,面上還端的清高,說什么不缺女人,心里還不定怎么想呢!

    如貴妃原本就打算把蘇妧送到皇帝跟前去的,不過是出了點意外,壞了當(dāng)時的計劃,如今既親眼見到了皇帝對蘇妧的態(tài)度,如貴妃不免又動了原先的心思,她覺得她應(yīng)該善解人意一回,替皇上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準備份大禮。

    至于太后說的話,皇帝多少會顧忌,可她如貴妃才不在乎!如貴妃巴不得皇帝和太后徹底鬧僵,若不是太后從中作梗,她早就哄得皇上改立她的兒子為儲君了!

    這樣想著,如貴妃唇角勾起一絲淺笑,心里開始盤算要如何把蘇妧弄到皇上跟前去,如今蘇妧一天到晚的跟在太后跟前,要想動她并不容易,如貴妃覺得得好好計劃一番才是。

    *

    約莫到了傍晚時分,裴瑧來到太后宮中。

    太后屏退了殿內(nèi)的人,只留裴瑧一人說話。

    “哀家今個在苑里頭見著皇帝了,皇帝說來京口這些日子該查的已經(jīng)查了,該看的也去看了,這次南巡,本就是借著巡幸江南的名頭來查匿名舉報河堤貪墨一事,這事到底查的如何了,你可知道?”

    裴瑧淡淡道:“這樣大張旗鼓的來京口,即便對外說的是巡幸江南,那些做了虧心事的官員,哪個不是小心翼翼,能藏的藏,能掖的掖,只怕也查不出什么。”

    太后默了默:“這幾年工部年年撥款修河堤,可大江下游還是年年發(fā)水災(zāi),這錢都用到哪里去了?這在從前可是從來沒有的事!”一頓,“你可有私下派人去查?”

    查是讓人查過,不過裴瑧也沒查到什么。但這事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在貪修河堤的錢,重生回來的裴瑧心里很清楚,只是這背后牽扯到的人,目前還不適合動,他也不想此時和太后講太多,這個底牌握在他手里,將來也許還有別的用處。

    “在查,有點眉目了,不過還需要點時間,工部這兩年因為修河堤這事?lián)Q了不少人了,可一直沒有杜絕,可見背后有高人。”裴瑧半真半假的說道。

    背后有高人,太后認同的點點頭。

    一陣極輕的叩門聲響起。

    “回太后,您要的百合蓮子燉好了?!笔翘K妧的聲音。

    太后一笑:“進來吧?!?/br>
    房門打開,鐘嬤嬤和蘇妧各端著一個木案走了進來。

    鐘嬤嬤見裴瑧也坐在殿內(nèi),一怔,笑了:“不知太子殿下也在,倒沒準備殿下的吃食?!?/br>
    太后笑著接口道:“不必準備他的,他要吃回他自己宮里吃去?!?/br>
    蘇妧跟著鐘嬤嬤走到了太后跟前,將木案上端的百合蓮子擺到太后面前。

    鐘嬤嬤又道:“這百合蓮子是蘇姑娘燉的?!?/br>
    “是嘛,那哀家可要好好嘗嘗。”太后揭開了湯盅的蓋子,縷縷熱氣裹挾著淡淡的清香迎面撲面,“瞧著手藝倒是不錯?!?/br>
    蘇妧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這盅百合蓮子都是鐘嬤嬤準備的,臣女只是負責(zé)看著火而已?!?/br>
    “燉這些東西,最重要的就是火候!”鐘嬤嬤又道。

    蘇妧笑笑,伸手將耳邊的碎發(fā)別到耳后。鐘嬤嬤就站在蘇妧身側(cè),不經(jīng)意的瞧了蘇妧一眼,正巧看見蘇妧那只耳垂仍微微發(fā)紅的耳朵。

    “呦,蘇姑娘的耳朵怎么這樣紅?像是腫瘍了一樣,要不要傳個醫(yī)女來看看?”

    蘇妧一怔,摸了摸耳垂:“紅嗎?”

    鐘嬤嬤點點頭,太后也抬起頭看了看蘇妧,蘇妧被看的有些心虛,不免扯了個慌:“許是…許是被什么蟲咬的,不礙事的,不用麻煩傳醫(yī)女,我都沒什么感覺?!?/br>
    坐在一旁正喝茶的裴瑧,手一頓,茶盞蓋子碰在茶壁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鐘嬤嬤大半輩子不曾嫁人,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她并不知道,可太后伺候了□□十余年,雖沒有子嗣,但也曾盛寵一時,情情愛愛上的事她如何會不知道?

    打從第一眼瞧蘇妧的耳朵時,太后便猜的七七八八了,這會聽裴瑧茶杯一響,太后已然明白了其中的端倪,轉(zhuǎn)目斜睨了裴瑧一眼:“時辰也不早了,太子若無別的事,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樣公然趕客,裴瑧也沒有再留的理由,起身行禮告退。

    蘇妧又陪太后待了一會,直到太后說乏了,要歇著了,她才從殿里出來。

    已近三更天,不值夜的宮人大都回了自己住處,偌大的宮內(nèi),有一點清寂,好在今夜月光極好,蘇妧兀自一人沿著游廊一路走來倒也不覺得害怕。

    臨到自己寢殿前,蘇妧見殿內(nèi)沒掌燈,才奇怪青竹去哪里了,忽一個身影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一把將蘇妧抱在了懷里。

    裴瑧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蟲咬的?沒感覺?”一頓,語氣古怪的又重復(fù)道,“真沒感覺??”

    當(dāng)著太后的面,蘇妧扯謊說耳朵是蟲咬的,這裴瑧能夠理解,可蘇妧那句語氣淡然的沒有感覺,卻讓裴瑧心里很不是滋味。

    和他親昵,她竟然沒有感覺?

    裴瑧垂眸望著蘇妧,蘇妧已經(jīng)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眉眼低垂,連半點兒目光也不肯給他。

    裴瑧面上難掩失落之色。

    前世得知蘇妧自裁后,裴瑧曾一度覺得蘇妧在捉弄他,她讓他覺得她傾慕他,卻又在兩人發(fā)生親昵關(guān)系后倉皇逃跑,他在得到她之后有多歡喜,在得知她跳湖自裁后便有多憤恨。

    如今重生回來,他事事時時想著她,可她呢,她連前世那樣故作的傾慕之態(tài)也沒有!

    裴瑧一夜輾轉(zhuǎn)反復(fù),亟不可待的找蘇妧去吐露心聲,他為她情難自抑,他因她心猿意馬,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時,腦海里閃過萬千不可與人言說的念頭。

    他為她極近瘋狂,換來的不過一句輕描淡寫的,沒有感覺。

    裴瑧凝望著蘇妧的那雙黑眸微微一瞇,下一瞬,蘇妧便被裴瑧攔腰抱起扛到了肩上。

    這樣的情形下,蘇妧也顧不上什么身份地位,揮著拳頭在裴瑧背上捶了好幾下:“放我下來!你干什么?”

    裴瑧絲毫不為所動:“帶你去做些讓你有感覺的事,”扛著蘇妧往后院走去。

    第13章 013

    裴瑧扛著蘇妧去了蘇妧住的偏殿,進了里間,直接將人扔到了床上,他順勢跟著上了床榻。

    蘇妧被裴瑧扛一路,頭昏沉沉的,被扔到床榻上后,一時還沒緩過勁來,裴瑧已經(jīng)靠了上來。

    “你到底要干什么?”

    獨屬于裴瑧的那種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清冽之氣,漸漸將蘇妧縈繞,蘇妧心跳越來越快,兩只手本能的抵在裴瑧胸.前,不讓他再靠近。

    “我說了,做些讓你有感覺的事!”

    今日蘇妧的一句“沒有感覺”也不過是壓垮裴瑧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兩輩子算起來,他忍了很久了,忍不下去了。

    裴瑧不由分說的扯開蘇妧抵住他的兩只小手,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起初,裴瑧還極盡溫柔,雖然蘇妧緊緊抿著嘴,一副拒他于外的姿態(tài),但裴瑧還是很耐心的輕輕摩挲蘇妧的唇,試探著去撬她緊閉著的嘴。

    可當(dāng)蘇妧不安分的伸起腿踢他的時候,裴瑧怒了,索性將蘇妧攔腰抱了起來,一手拖著她的頭,兩人貼的越發(fā)近了,他更是蠻橫的用力分開了她的兩瓣唇。

    力量上的懸殊讓蘇妧反抗不得,唇齒之間被裴瑧的氣息占據(jù),蘇妧的腦袋嗡嗡作響,鬼使神差的反口咬住了裴瑧的下唇。

    血的甜腥味在唇齒間化開。

    裴瑧“嘶”的一聲,放開了蘇妧:“你這女人好狠的心?!碧质昧耸么浇堑难?/br>
    蘇妧瞠著一雙水霧蒙蒙的眼睛,瞪了裴瑧一眼,哽聲道:“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裴瑧身子一僵,抬眸瞧了蘇妧一眼。

    蘇妧紅腫的不像話的嘴唇微微癟著,滿含淚水的一雙桃花眼正不滿的瞪著他。

    裴瑧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想說些什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么好。

    “你出去。”蘇妧伸手推了裴瑧一把,

    裴瑧眼看著蘇妧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默了片刻,起身往外走。

    一直看著裴瑧的身影在房門口消失不見,蘇妧歪頭倒在了床上,拉過一床被子將自己整個包了起來。

    *

    御駕回京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初。

    京口這地位于大江和運河的交界處,從這兒去京城,最快的也是最方便的方式自然是乘船沿運河北上。

    啟程這日,運河碼頭擠滿了前來送行的京口官員和百姓,蘇妧穿了一身簇新的櫻色撒花襦裙跟著太后上了船。

    昭平帝和如貴妃乘的御船駛在最前頭,太子的船緊隨其后,太后喜靜,她乘的鳳船行在最后。

    在夾岸震天徹地的山呼萬歲聲之中,船只依次緩緩而行。

    蘇妧站在船尾,望著漸行漸遠的京口城,前世的這個時候她突然生了場風(fēng)寒,來勢洶洶,連日發(fā)熱,并沒能隨圣駕一起回京,她是五月才離開的京口北上的,那時的她并沒有覺得那場病有什么怪異之處。

    如今經(jīng)歷了一世,重生回來,再回看前世,從她在行宮無意間入皇帝的眼,到后來沒能隨駕進宮,入宮時偏又趕上皇上受傷,她緊接著被人下.藥,和太子生了荒唐事。

    如此一樁樁一件件連起來看,顯然是有人蓄意為止,至于幕后策劃的人,蘇妧雖沒有真憑實據(jù),但心知這人十有八.九是如貴妃。

    畢竟前世她入宮就是如貴妃策劃的,當(dāng)時突生寒疾也是在如貴妃宮中,她和太子出了那樣的事,最大的受益人也是如貴妃母子。

    只是上一世經(jīng)歷的諸多事中,有一件事,蘇妧始終也想不明白。

    那就是當(dāng)時在御花園里,推她入水的人到底是誰?

    那人雖遮著面,但身量體型顯然不是如貴妃,身上穿的衣服用料上乘,做工精致,尤其是脖子上帶的那個玉雕麒麟,色澤晶瑩,通體無暇,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實在也不像是個宮女。

    那會是誰?

    蘇妧想不出來,她進宮的時間不長,又因為身份尷尬,與京中的貴女和后宮妃嬪都沒太多來往,更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是誰這么心狠手辣,非要她的命?

    一想到宮中有這樣一個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蘇妧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御船行駛的速度極快,臨近天黑時便到了京口北面的淮安鎮(zhèn),船只??吭诖a頭,準備在此休整過夜。

    蘇妧自小也沒出過遠門,坐了一日的船,身子有些吃不消,太后見她面色不好,打發(fā)她回去休息。

    蘇妧有些暈船,胃里不適,晚膳不過吃了小半碗粥,再吃不下,天擦黑時早早的睡下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蘇妧被人搖醒了。

    “姑娘,快醒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