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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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覺得, 能忘記的, 都是些不重要的。 可她沒想到,這其中會有陳淵。 她把陳淵給忘了。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不是在皇宮, 也不是在汴京城的元宵夜。 而是在白府。 在白老夫人的院子里。 她給了他一顆糖, 說, 要做他媳婦兒。 要像親娘一樣的疼他。 原本已模糊不堪地記憶, 回想起來,也并非全都是夢。 她真的見過陳淵。 實則,那日在醉紅樓醉酒之后,她就已經(jīng)想了起來。 白池初盯著桌上的酒盞。 里頭溢出來的酒香,和那夜殘留在她唇齒之間的余香, 一樣。 想不起來的東西,她自來懶得去想,如今卻也不費她半點力氣,全都鉆進了腦子里。 白池初心口突然堵的厲害。 猶如那日醉酒之后,被陳淵扣在胳膊彎里,胃里又開始翻騰。 醉紅樓的酒確實醉人,但若不是陳淵先對她提起,即便是醉酒,她也不會想起十年前的事。 陳淵那夜的臉色不太好看,白池初又格外的不安分,陳淵兩條胳膊緊緊地將她扣在懷里,抱著她下了醉紅樓的樓梯。 出了門口,陳淵才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十年前,你那一顆糖,太值了。” 白池初聽見了。 陳淵當(dāng)時那刀子手劈下去,根本就沒使勁。 白池初是看到陳淵那張黑沉沉的臉,犯了怵,才暫時規(guī)矩了。 冷不丁地聽他提起了十年前,白池初撐開一雙醉紅的雙眼,猛地瞅著他。 “對,你是陳淵。” 這一發(fā)現(xiàn),白池初驚訝不已。 后來也就是眾人看到的那一幕,白池初揪住陳淵的衣襟,質(zhì)問他,“你怎么會是陳淵?!?/br> 嚷了兩句,就被陳淵抱進了馬車內(nèi)。 進了馬車,白池初還在糾纏,抱著陳淵,喃喃地說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媳婦?!?/br> “你太兇了。” “而且你還有小娘子?!?/br> “我白家有一個規(guī)矩,不能納妾,將來我要嫁的夫君,也不能有妾室,你是王爺,肯定得妻妾成群,而且我娘說了,我不能嫁皇家人,對不起啦,當(dāng)年那話,你別當(dāng)真。” 這話就跟在胭脂鋪子的暗室下,她對沈暉成說的一樣。 你別當(dāng)真。 也就她自己沒有當(dāng)真。 陳淵說,“晚了?!?/br> 路上顛簸,陳淵將她扶起來,靠在了他的懷里。 一雙細長的手,將她guntang的手心打開,緩緩地替她搓捏。 “你規(guī)矩些,過些時日,本王會來接你?!?/br> 白池初心口燒的難受,壓根兒就沒將他的話記在心上。 第二日醒來,腦子里的片段本就銜接不上,又被白夫人拉出去跪在院子里,這才徹底地將陳淵忘了個干凈。 如今那畫面,重新涌上了腦子。 越來越清晰。 白池初突然站起了身,說要去晨曦宮。 “這漫天大雨的,路滑的很,娘娘要想見皇上,再等一陣,皇上戌時必定會過來?!?/br> 瀅姑趕緊勸說道。 外頭眼見著天黑了,娘娘又懷了身孕,誰也不放心她出去。 可白池初已經(jīng)等不到戌時,這會子才剛至酉時,不待瀅姑說完,自個兒就往外頭沖。 安平的酒勁兒都被嚇醒了一半。 白池初從門口拿了一把油紙傘,一屋子的人跟在她后面。 “公主,您就先在這呆著?!蓖鯆邒呋仡^對安平說完,趕緊去張羅了鳳攆,卻也趕不上白池初的腳步。 好在這會雨水雖密,但點子不大。 宮燈下,雨線白茫茫地一片,白池初腳上的繡花鞋踩進雨里,水花濕了一大片裙擺。 身后瀅姑,倚瑤和王嬤嬤,緊張地臉色都變了。 往兒個白池初找陳淵,都是去晨曦殿的正殿,一找一個準,今兒等到白池初濕了半截襦裙,來到正殿前,卻見大門緊閉。 “皇上去了太廟?!?/br> 高公公手底下的小太監(jiān),今兒當(dāng)值,在高公公關(guān)門之前,幸好他長了個心眼,問了一聲。 誰也沒想到皇后會突然找過來。 太廟離晨曦殿還有一段距離。 歷代皇帝的靈位都擺放在那,今日也并非是哪位先祖的祭日,陳淵過去,必定是有自個兒的私事要告之先祖。 白池初的腳步便止于此,沒找上去。 但也沒說要走,就立在正殿門口等。 “娘娘,要不咱們先回后殿,換身衣裳,再來等?”瀅姑見她裙擺上全是雨水,心里著急。 這一路過來,誰身上都不干爽,怕是娘娘那鞋面里全浸了水。 白池初沒聽。 王嬤嬤對瀅姑使了個眼色,自個兒便一人往太廟趕。 娘娘的性子倔,怕是適才自己的那一提,娘娘終于想起來了什么,這時候不見到皇上,她哪能罷休。 倚瑤也趕去后殿為白池初取斗篷。 殿門前,只剩下瀅姑陪著白池初。 雨水沾在身上,沾久了,貼在身上冰涼的很,瀅姑都冷的開始硌牙,白池初卻沒有半點反應(yīng)。 就站在正殿前,看著跟前的那段白玉臺階。 蒙蒙細雨底下,陳淵今兒也未坐攆,午膳后不久就跟著高公公出了正殿,去了太廟。 去祭拜順帝。 當(dāng)年陳淵離開皇宮時,只有五歲,走之前的那個夜晚,順帝將他摟進懷里,叫了他一聲,“兒,朕依了你母妃,朕這一輩子能護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br> 那一刻,順帝僅僅只是一位心疼自己兒子的父親。 沈家、右相均是順帝暗地里留給陳淵的勢力。 “他若想回來了,你們就如了他愿,不想回來,便護他一世平安。”順帝生前早就有了交代。 十幾年后,陳淵還是回來了。 登基的那一日,陳淵去過順帝的牌位前稟報過,今日過去,只為了他母妃。 祭拜完順帝和蘇太妃的靈位,再回到晨曦宮,天色已經(jīng)暗沉。 到了門口,陳淵的腳步頓住,往鳳陽殿的方向看去。 高公公頭一回大了膽子,“皇上,離戌時還早,皇上不如先回晨曦宮小憩一會,待緩了疲勞,再去瞧娘娘也不遲?!?/br> 自從知道皇上中了毒之后,高公公一顆心就懸吊著。 再加上這幾日皇上又同娘娘鬧了矛盾,眼見著那臉色愈發(fā)蒼白,高公公揪心,想著能歇息一陣是一陣。 去了娘娘那里,娘娘一鬧起脾氣來,皇上多半又睡不好。 陳淵聽了高公公的。 高公公松了一口氣,跟在了他身后。 “今兒聽說白夫人去了一趟鳳陽殿后,娘娘心情好了很多,太醫(yī)把脈時,娘娘還問了太醫(yī)一句,胎兒的情況。” 高公公說完,陳淵腳步頓了一下。 “是嗎?!?/br> 高公公忙地說,“娘娘身邊的瀅姑親口說的,假不了?!?/br> 陳淵沒再問他,腳步跨進了晨曦宮。 雨霧中的視線也差。 陳淵從外進來,只盯著油紙傘前的一小塊地兒,踩過青磚,再踏上了白玉臺階。 到了最后幾步了,才抬起頭,看向了殿門前。 白池初手捏著指尖兒,眼睛微紅,抿著唇。 正定定地看著他。 淺藍色的襦裙,一眼就能看出淋濕了半截,見陳淵的眸子里先是閃過一絲訝異后,又皺著眉頭盯著她的裙擺。 白池初下意識地將濕透了的繡鞋往群擺底下挪了挪。 似是被大人抓包的孩童,小心翼翼地等著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