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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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fēng)冷冽,咆哮的西風(fēng)中卷著碩大的雪花片,割著過往行人片片肌膚,打濕了他們的毛氈小帽。 西北狂風(fēng)呼嘯,飛沙走石,暴躁的風(fēng)攔腰折斷唯有幾棵聳立的柏樹。矮小的荊棘匍匐在地,緊緊抓住地皮,蜷縮著弱小的身軀。 漫天的黃沙,一米之外便已什么都看不見,滿目的沙塵。所有人躲在圍墻后,帳篷里,一場戰(zhàn)役默契的先停戰(zhàn)緩和。相較西北的風(fēng)沙,南疆大雨傾盆,接連數(shù)日,時大時小,肥沃的土壤凹陷,地面下聚集了水分,人走上去,幸氣不好的便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救。 隨之西北的暫時休戰(zhàn),南疆的緊迫也逐漸緩和,可大家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一時的整頓,待風(fēng)停,待雨停。伏尸百萬。 長安內(nèi)外百姓惶恐不安,督察府的南宛,一老一小,共處一室,卻格外的祥和。 葉安安按照司徒敬所教再次給葉老夫人施針,連續(xù)一周,已是大有好轉(zhuǎn),能夠下床行走,只不過時常偏頭痛。 “祖母,可好受了些?”葉安安將其肩上的銀針逐一拔下來,收進(jìn)藥箱之中。 葉老夫人聳聳肩,活動活動身子骨。吐出一口濁氣:“身子骨輕松了許多,不向往常沒有力氣?!?/br> “祖母好受些,安兒心也能安心許多。” 收拾完藥箱,幾步上前,幫葉老夫人下床走動。 葉老夫人聞言,扭頭拍拍葉安安扶著自己手肘的白凈小手,寬慰著說:“都過去了,祖母也沒有什么大事,不必在放在心上自責(zé)。” “祖母雖然無事,但這件事安兒有脫不了的干系,即使當(dāng)初安兒癡傻,什么都不明白?!比~安安愧疚的搖搖頭。 葉老夫人眉頭一聳,這是何意,剛欲開口訓(xùn)斥,只聽見葉安安自顧自的承諾道:“安兒日日陪伴祖母身側(cè),逗祖母開心,一是承歡膝下,二是彌補(bǔ)自己的過錯。還望祖母不要嫌棄安兒日日前來叨擾。” 葉老夫人眼含欣慰的注視著葉安安,這丫頭確實比往日長進(jìn)了不少。 “你能過來陪老身,老身還怕你會無聊,怎么會嫌棄呢?” 葉安安摟著葉老夫人的胳膊,嬌聲道:“能陪著祖母,安兒怎么會無聊?高興還來不及呢?” 從容的擠出一抹微笑,看似發(fā)自肺腑,不知,暗地里已經(jīng)面對銅鏡笑的臉都有些僵硬。 “老夫人…”木門打開,吹進(jìn)幾片雪花片,落到地板上,瞬間融化。 福嬤嬤頂著發(fā)白的鬢發(fā)匆匆入內(nèi),右手里頭提著一方盒,里面裝著一碗草藥。福嬤嬤不放心他人假手,遂自己親自熬制。 只不過左手也提著差不多的方盒,放在桌子的一旁,葉老夫人喝下烏黑刺鼻的草藥后,眉頭緊鎖,福嬤嬤見狀立馬從另一個方盒拿出一碟糕點(diǎn)。 形狀精致,宛若朵朵牡丹花,散發(fā)若有若無的清香,入口香甜軟儒,齒頰生香。頓時將藥的苦澀壓抑下去,葉老夫人望著牡丹花狀的糕點(diǎn),出了神。 “這是歆兒做的?” 福嬤嬤回首看了葉安安一眼,見其并無不適,解釋道:“老奴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二小姐在門口徘徊,二小姐將這個交給老奴,便離開了,說是明日再來看望老夫人?!?/br> “老夫有什么可看的,不過是將死之人罷了?!比~老夫人幽憤道,拿起的糕點(diǎn)又重新放回碟子之中。 福嬤嬤明白老夫人生氣的緣由,沉吟半聲道:“老夫人,二小姐畢竟在您身邊長大,心里頭還是有你的,老奴聽聞,二小姐近些時日都去寺廟祈福,還親自做了糕點(diǎn),心知老夫人看見她會不高興,方才托老奴帶給老夫人。都是一片心意。” 葉安安不屑輕蔑的瞧著那盤糕點(diǎn),模樣與醉云樓的最新款式一般無二。 葉老夫人心有所動,養(yǎng)在自己膝下好幾年,感情深厚,在她幫助二夫人奪權(quán)后,才會這般的生氣。 “不是什么事犯了錯都可以彌補(bǔ)的?!?/br> 唯一能夠彌補(bǔ)的只有她的忠誠或者她能夠駕馭的能力。 葉安安目光微顫,“祖母,安兒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安兒明白,二jiejie可能一時暈了頭,才做了錯事,跟安兒一樣,祖母也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方才善莫大焉。而且,安兒知道祖母心里有二jiejie,不若便原諒她吧,也能彰顯祖母的寬容大量。” 此一番勸說,葉老夫人與福嬤嬤解釋目瞪口呆,葉安安怎么會幫葉安歆說話,況且葉安歆之前如此待她,她們雖然不說,但并非不知。 葉老夫人漸漸收起自己的驚訝,欣慰的看著葉安安道:“四丫頭這是長大了,祖母本以為…” “本以為什么?祖母說過,凡事都要以督察府為本,若是家不和,怎么會繁榮昌盛?而且,二jiejie是安兒的長姐。于情于理,安兒都不會記恨她的。”葉安安揚(yáng)起燦爛的笑容,笑的天真無邪。 不禁讓葉老夫人再次正視這個孫女,心有所觸動,確實,無論任何事督察府的榮耀才是第一位! 欣慰的撫摸葉安安的張了繭子的小手,更是心疼。“這才是祖母的好孫女,今夜便留下來吃晚飯吧?!?/br> “嗯?!比~安安興奮的點(diǎn)點(diǎn)頭。 福嬤嬤站在一旁,也是一臉的喜悅,回想起往事,看向葉安安的目光不知不覺中柔和許多。 閑談了約有兩刻鐘,冬季的黑幕來的最早,不知覺中悄然降臨。南宛的餐桌上擺著豐富的晚宴,肥到流油的東坡rou,肥膩的灼鴨rou,香氣撲鼻得鳳尾魚翅,做工精致得佛手金卷,最后是一碟招積鮑魚盞,口齒留香。 不過這只是前菜,侍奉一旁的丫鬟手里端著甜膩的糖蒸酥酪還有七巧點(diǎn)心。 葉安安環(huán)顧整張餐桌,暗自吃驚,傳聞老夫人大勢已去,日子并不好過,如今看來吃的倒是極好。 夾起一金卷放在先是放在葉老夫人的餐碟子中,再夾起一個慢慢品嘗,外脆里酥,雖有些油膩,但著實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