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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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如初也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自己原是督察御史葉慶年的四女兒葉安安,母親是揚州瘦馬許芷柔,一代佳人,傾城絕色,可惜在自己五歲時玉損香消。 葉安安一行人從后門進入葉府。恰好正直黃昏,后門無人,來到西南一處偏僻小院,雜草叢生,斷壁殘垣。院門匾上朧月閣三字已模糊不清。 葉安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一,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小姐,這就是。”月一略顯緊張心酸。 “不是,我好歹也是小姐,這待遇比下人還要差上幾分吧?!比~安安只覺得老天是同她玩笑。 “小姐……”這不說還好,葉安安這一問,月一淚珠打轉(zhuǎn)。 “……其實挺好的,你看這有花有草,有風(fēng)有鳥,堪稱世外桃源?!比~安安昧著良心安慰說。 進了屋,簡單樸素,雖是簡陋,但需要之物還是有的。葉安安只感覺自己對生活質(zhì)量那些已經(jīng)沒有任何要求,只要能住人就好。 “韞玉,你餓嗎?”葉安安趴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問。 韞玉輕微點點頭。 “我也餓,月一,我們有東西吃嗎?他們什么時候送飯啊?” “小姐,別急,月一去要些?!?/br> “好??!”葉安安從椅子上一下子坐起來,“我要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要是沒有,來點鹵豬、鹵鴨、醬雞也是可以的,我不挑食,嘻嘻,韞玉,你要點什么?” “饅頭?!?/br> “……” “月一,只要帶rou就行。” 月一看著葉安安滿臉期待,欲言又止,“是,小姐?!?/br> 大半個時辰過去,仍沒有看到月一的身影,葉安安站在門口左顧右盼,這丫頭上哪去了? “小姐,小姐!” 葉安安遠遠看見月一身影,跳下門檻,前去迎接。 回到屋子,月一一樣一樣從籃子里端出來,青菜,豆腐,饅頭,稀飯,葉安安端起稀飯,一碗清水中悠悠飄著幾粒大米,葉安安感到自己要瘋了,這段時間跟著季風(fēng),把她的嘴都養(yǎng)刁了,這些她怎么吃,都怪死季風(fēng),壞季風(fēng)。 “月一,你確定這是你從廚房拿來的?” “是,小姐?!?/br> “他們這不是欺負人嘛!”啪得一聲,葉安安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飯撒了一地。 月一心疼的撿起碗,就這些湯飯還是她花錢賄賂廚娘要來的。 “走,我們?nèi)フ宜齻儯≡覉鲎?!”葉安安拉起月一,擼起袖子。 “小姐,不能去?!痹乱焕~安安衣袖哀求。 “為何?既然我是主,他們是仆,主仆有別,我豈能讓他們爬到我葉安安頭上作威作福?!?/br> “小姐,這不一樣,不一樣,如果去了,以后別說是菜,連一口吃的都沒有。這就是人情冷暖?!?/br> 葉安安愣在原地,默默轉(zhuǎn)過身,看見站在桌旁的瘦弱的韞玉。 莞爾一笑,“會好的?!?/br> “嗯?!表y玉用力點點頭。 三人圍著飯桌坐下。 “吃吧。” 韞玉搶先抓一個饅頭就往嘴里填,幾下,饅頭咽下肚去。 葉安安有些淚目,“慢些,沒人和你搶,吃些菜,長身體,不能光吃饅頭?!?/br> 簡單幾口,喝了些水,葉安安便已覺得飽。 一夜繁星,卻也是一夜難眠,也不知道季風(fēng)怎么樣了,可否安好? “小姐,你醒了?”月一看見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葉安安問。 “嗯。” 月一好奇的靠過去,“小姐,你在找什么?” “找東西吃?!?/br> 月一滿腦問號,這院子何時有食物,她怎么不知道。 “找到啦?!比~安安興奮大叫,手中捧著一把棕色的東西。 “這是什么?” “這個叫雁來菌,可以食用,昨日我見這院子里種植大片松樹,想著這季節(jié)應(yīng)該有生長,你看,果然有?!敝霸诨牧郑瑳]有東西吃,季風(fēng)就常摘此物,烤著來吃,口齒留香,味道一絕。 “可怎么吃?”月一擔(dān)心的問。 “烤著吃?!?/br> 朦朦朧朧的清晨,飄起一縷青煙,古老松樹下,三人圍著一個小小火堆,吃耍玩鬧。 四方古亭,層現(xiàn)迭出的模樣,沒有雍容的華麗,只是深切著白。 清苦的茶香卷入徐徐微風(fēng)中,四溢飄散。 “王爺,這茶不適合你?!奔撅L(fēng)望見走來的君乾提醒道。 “這是皇宮?!?/br> “那又如何?” 季風(fēng)一句話問到君乾哽住,自己又能如何,普天之下,只有他能救自己的母親。 “王爺,可還有事?”季風(fēng)細細茗茶,這龍井雖淳,但始終過了頭,便差強人意。 “晏貴妃的事?!?/br> “王爺,放心,草民會盡力所為?!?/br> “你知道的?!本淅湔f道,嗖嗖冷箭夾雜警告的意味。 “王爺覺得,你同陛下現(xiàn)在的實力可以匹敵嗎?” 君乾不言語,思量片刻。問:“你想要什么?” “王爺覺得你可以給草民什么而皇上卻給不了的?”季風(fēng)反問。 “皇上今年五十又九?!本恼f。 季風(fēng)爽朗大笑,“一個承諾。一個可以兌現(xiàn)的承諾?!?/br> 君乾神色瞬變,黑了一張臉,“你覺的呢?” “這要看王爺多想救你的母親,聽說,晏貴妃在王爺三歲高燒之時,硬生生抱著你在大雨中走了一夜,求便各路神明……” “好,只要本王在一日,它便可以兌現(xiàn)?!本а狼旋X的說。 “草民必將不辜負王爺期許?!奔撅L(fēng)放下茶杯,恭敬行禮。 望著君乾離去的背影,季風(fēng)浮現(xiàn)一抹會心的笑,皇上,恕草民難以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