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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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知姑娘更是清然苑中的管事丫鬟。 流知姑娘同寶澶姑娘兩個,一個細(xì)心穩(wěn)重,另一個卻活潑任由著性子。 眼前的,應(yīng)當(dāng)就是流知姑娘同寶澶姑娘了。 芍之心中猜到幾分。 都說京中高門邸戶家的大丫鬟,比平常的小家碧玉都更精貴和有身份地位些,眼見流知看過來,芍之趕緊福了福身,低聲問候道:“流知姑娘,寶澶姑娘……” “你是……芍之?”流知莞爾。 芍之惶恐點(diǎn)頭。 流知竟然知曉她。 流知笑道:“這一路上,有勞你照顧小姐了,日后都在清然苑中,喚我一聲流知便好?!?/br> 先前入府,元伯便同她說起過。 流知是清然苑中的管事丫鬟,也是白蘇墨的近身侍婢,元伯知曉哪些當(dāng)交待清楚。 流知心中便也有數(shù)。 寶澶也跟著破涕為笑:“你便是芍之?喚我寶澶就好?!?/br> 芍之微楞,既而乖巧笑笑。 流知與寶澶兩人,應(yīng)當(dāng)不是難相處的人。 (第二更噩耗) 由得流知和寶澶回了國公府,芍之身上的重?fù)?dān)就似忽然xiele下來。 早前光是夜里伺候白蘇墨一項(xiàng),芍之就需謹(jǐn)慎著。 夜里值夜了,她白日里多是恍惚的,但又不敢真放心交給穗寶和惠兒,多是睡上一會兒便又起身了。 再加上還要照看清然苑中的大小事宜,芍之根本忙不過來,遇事慢了些,或是處理得不妥當(dāng),苑中的粗使婆子和小丫鬟們私下免不了嘀咕,也拿她同流知和寶澶比。 光是流知和寶澶這兩個名字,她便不知道私下里聽了多少次。 芍之盡力了,但早前在渭城城守府中,她雖然也是城守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卻也只是在城守夫人跟前伺候著。城守夫人煩悶的時候,她能在近身說話解悶的,夫人亦喜歡同她說話,但夫人苑中管事的細(xì)活,她是從未接觸過,更談不上能管好。 粗使丫鬟和婆子們話里話外是說眼下清然苑中的事情已經(jīng)算不得多了,但芍之沒有做過,便處處都要學(xué),但處處都有挫敗和碰壁。 她本就不適合管事。 國公府還不是普通人家。 她是趕鴨子上架,不僅折騰得辛苦,也連帶著這苑中的其他下人跟著折騰得辛苦。 流知和寶澶回來,芍之算是最歡喜的一個。 夫人跟前早前有兩個一等丫鬟和四個二等丫鬟一道伺候著,但眼下流知jiejie帶著寶澶和她,也算緊緊有條,早前那些被她擱置下來的事情,也都被流知jiejie輕易就處理妥當(dāng)了。 夜里當(dāng)值,她與寶澶換班,也不必?fù)?dān)心白日里,夫人身邊只有穗寶和惠兒兩個孩子跟著,若是有個路不平,地不穩(wěn)的,連扶都扶不住。 仿佛有流知和寶澶在,苑中的粗使丫鬟和婆子也都不抱怨了。 不是不敢抱怨,是真的不抱怨了。 流知不似早前在渭城城守府時候,城守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那般強(qiáng)勢,仗著有夫人撐腰,便處處咄咄逼人將苑中那些老油條般的粗使婆子給唬住,流知jiejie說話的聲音都似是從來沒有大過,但在清然苑的一眾粗使婆子和小丫鬟心中極有威望,這清然苑中的粗使婆子和丫鬟們都很信服她。 芍之有時需得解釋半天的話,那些婆子和小丫鬟未必肯買賬,但流知處,旁人似是問都不問,還生怕沒做好,給流知jiejie留麻煩事。 但在寶澶處,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寶澶不似流知這般事事穩(wěn)妥,甚至有些馬虎,但流知喜靜,寶澶卻鬧騰,兩人正好互補(bǔ)。光是寶澶回來的兩日,芍之都覺得夫人平日里笑容都多了許多。再加上寶澶嘴甜,苑中似是人人都喜歡她,無論是夫人還是苑中的粗使丫鬟和婆子,各個見了她都笑嘻嘻的。 寶澶性格不算低調(diào),有時甚至張揚(yáng),但夫人卻將這張揚(yáng)保護(hù)亦約束得很好。 她羨慕寶澶的好人緣。 她亦知曉,自己早前不是清然苑中的人,只是半途跟了夫人回來,又逢著清然苑中主事的流知和寶澶都不在,才做了十余日管事的丫鬟。這清然苑中的人已待她和善,只是凡是都有親疏遠(yuǎn)近。 還需時日。 芍之坐在湖畔邊的石凳上,蕩著腳。 她從湖畔中看著自己的倒影,亦看見流知。 芍之一驚,連忙從石凳上跳下,福了福身:“流知jiejie。” 她昨日也才值了夜,流知嘴角勾了勾:“怎么不去歇會?” 她倉惶笑了笑,不好意思應(yīng)道:“早前喜歡了連軸轉(zhuǎn),一時還習(xí)慣不過來,這邊湖畔挺靜,我來坐坐,稍后就回去了,多謝流知jiejie關(guān)心……” 她說得都是實(shí)話,只是言辭間都帶了幾分秀卻。 好似原本就在流知面前低了一等一般。 流知頷首道:“我正好也要回苑中,一道?” 她點(diǎn)頭。 折回路上,流知娓娓道來:“我聽小姐說起路上的事,辛苦你照顧了,一個人什么都要顧及,實(shí)在不易?!?/br> 她是未想過流知會專程同她說此事。 芍之有些羞赧道:“本是分內(nèi)之事,只是我早前沒做過事太多,夫人身邊又實(shí)在無人,總照顧不好……” 流知卻伸手牽她,凝眸問道:“可是苑中的幾個婆子說話了?” 芍之愣住,不言自明。 她不知流知是如何知曉的,但她的表情寫在臉上,流知已了然于心。 流知沒有停下腳步,一面笑,一面朝她道:“其實(shí),我早前亦不是府中伺候的人,你經(jīng)歷過的,我都懂?!?/br> 芍之眼中訝異。 不由腳步又跟上了幾分:“流知jiejie,你也是府外來的?” 流知笑笑:“是啊,還早年的事情?!?/br> 芍之來興趣:“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整個清然苑中都聽她的。 流知溫和道:“早前清然苑中管事的叫周mama,是自幼照顧小姐的,我那時剛來清然苑中,還是托了周mama照顧……” 流知細(xì)下道來,芍之便也認(rèn)真聽著。 一直從湖畔說到苑中,又從苑中說到平日歇息的地方。 芍之聽得認(rèn)認(rèn)真真,亦津津有味。 流知亦不隱瞞,諸事同她道來。 譬如早前,她是如何從陌生到同苑中的人相熟的。 這苑中誰人是何脾氣,誰和誰要如何應(yīng)對等等,樁樁都說到了芍之心中。 芍之心中都不知贊同和唏噓了多少回。 直至聽流知的話乖乖躺下,又流知替拉好窗簾,朝她道:“那便好好先休息了,晚些再接著說?!?/br> 芍之拼命點(diǎn)頭。 流知掀起簾櫳,出了屋中。 芍之臉上還有笑意。 牽著薄薄的被子,半蓋著臉,面色上還有憧憬。 她早些遇到流知便好了。 但,現(xiàn)在遇到也不晚。 芍之笑笑,側(cè)身枕在右手掌心上,眉眼還是微微彎著。 這似是來了國公府之后,她睡得最好的一覺。 白日無夢,一覺到黃昏時候。 好似整宿的乏意通通邪了去,響起了輕微鼾聲。 …… 再說流知出了屋中,自外輕輕帶上了門。 沒有吵到芍之。 芍之值了夜,稍后應(yīng)當(dāng)要睡些時候,她不多擾她。 其實(shí)今晨小姐不提,她這兩日亦能察覺芍之身上的拘謹(jǐn)和不自然,似是有她和寶澶在一處的時候,芍之大都低著頭,也不怎么說話。 諸事都小心翼翼,畏手畏腳。 正巧今日晨間,寶澶來還芍之。 芍之去歇了。 趁著早飯盛粥的功夫,白蘇墨同她稍許提了一句,讓她照看些芍之。 她心中便明了。 其實(shí)小姐比旁人都看得明白。 心中亦對芍之照拂。 早前她和寶澶未回苑中,小姐心中也是有數(shù)的,只是不想由她開口,這苑中的粗使丫鬟和婆子便怕了芍之去,芍之日后私下里在苑中難做,更怕芍之心中自卑挫敗,份外多想了去。 這些話,她來講,遠(yuǎn)比小姐來講要好得多。 她是沒想過小姐會如此照拂芍之。 許是這一路上,都是芍之在盡心照顧,也許,流知心中其實(shí)也知曉,芍之的性子有幾分像尹玉。 想起尹玉,流知低眉。 似是從他們離開燕韓京中起,尹玉,齊潤…… 流知淡淡垂眸。 國泰才能民安,放任何人家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