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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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敬亭微微攏眉:“國公爺不會同意你去,他去都已算是冒險,你若再跟去,倘若任何意外,蘇墨怎么辦?” 不僅國公爺,他亦不會同意。 錢譽所想,他方才并非沒有想過,但歸根結(jié)底,他與國公爺一道去,風險太大,誰都承擔不起這個后果。 蘇墨還懷著身孕在,容不得半分閃失。 只是,沐敬亭眸光忽得一滯,先前…… 先前國公爺做決定的時候,錢譽便嚴肅問起過,蘇墨腹中的孩子怎么辦,他都未見過他曾祖父一面。后來國公爺應對,錢譽又道國公爺已經(jīng)先國后家,蘇墨也失了父母,國公爺應當為蘇墨和蘇墨腹中的孩子負責…… 所以其實,錢譽當時如此嚴肅,是因為在國公爺說起的時候,他心中便已開始拿主意。 錢譽是不希望國公爺去的,因為風險太大,國公爺未必回得來。 但國公爺若是去了,卻回不來,蘇墨接受不了。 所以那時,錢譽才會再三確認,直至國公爺最終確認,錢譽其實心里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 思及此處,正好錢譽開口:“我知曉爺爺不會同意,敬亭,所以我需要你幫忙?!?/br> 沐敬亭深吸一口氣,“你是想讓我將你偷偷藏入隨軍中?” 錢譽頷首。 沐敬亭嘆道:“錢譽,你可知此事后果?若是你同國公爺一道生了意外,蘇墨當如何?便是這一路你同國公爺都安穩(wěn),但在此番動作,消息無法及時傳回,蘇墨必定終日心神不寧,提心吊膽,她腹中孩子怎么辦……” 沐敬亭所說不無道理。 只是他話音剛落,錢譽應道:“即便我不同爺爺一道,蘇墨一樣會心神不寧,提心吊膽;爺爺是蘇墨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若是生了意外,蘇墨一樣會接受不了?!?/br> 沐敬亭無法反駁。 錢譽道:“沐敬亭,我見過霍寧……” 沐敬亭怔住。 錢譽繼續(xù)道:“早前跟隨外祖父在軍中的時候,有一次跟霍寧的人遭遇過,我見過他本人廝殺,見過他用兵,見過他的應激反應,一個人的習慣,尤其是一個自傲的人,用兵和廝殺的習慣不會改變的這么快,我若跟去,比其他幾人帶爺爺全身而退的把握更大……” 錢譽的話,讓沐敬亭遲疑。 錢譽又道:“我今日在偏廳里斬殺了茶茶木一只雪鷹,是因為雪鷹的習性,因為我在戰(zhàn)場上見過霍寧私養(yǎng)的雪鷹。” 沐敬亭驚詫。 原來今日錢譽在偏廳中斬殺雪鷹竟是還有這中間緣故。 只是,沐敬亭也忽然反應過來,錢譽為何一定要跟去。 雪鷹是巴爾王族的象征,霍寧竟然私養(yǎng)雪鷹,還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帶上,可見已然不將巴爾王族放在眼中,所以國公爺相信茶茶木并非沒有道理。 “錢譽,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清楚了?”此時的沐敬亭已不懷疑錢譽跟去的益處,只是,此事并非沖動行事,需三思后行。 錢譽應道:“旁人都是軍中之人,爺爺一聲令下,未必敢反對。但爺爺若是見到霍寧,殺紅了眼,身處險境也不自知,旁人未必攔得住。但我不同,我不是軍中之人,若是有危險,當時情況并非十拿九穩(wěn),我會打暈爺爺帶走?!?/br> “……”沐敬亭愕然。 錢譽口中的話已超出了他的認知。 錢譽繼續(xù)道:“若是能順利殺了霍寧,確實可保邊關(guān)幾十萬將士免于廝殺,固然是好事;但若殺不了霍寧,也無非是退回原點,這場仗當打依舊要打。爺爺是一軍主帥,業(yè)已出面與巴爾談判,只要爺爺能活著回來,蒼月其實并無損失?!?/br> 他分析得清楚到位,沐敬亭贊同。 “所以,即便行動失敗,蒼月既無損失,那首要的便是保爺爺平安回來?!卞X譽嘆道,“若真到了這一步,旁人如此規(guī)勸,爺爺未必肯聽,這話只能我開口。” 沐敬亭忽得心底澄澈。 其實,錢譽都已深思熟慮過。 時間極短,卻比旁人都深刻。 沐敬亭知曉攔不住,而且心底隱隱別蠱惑,若是錢譽跟去,國公爺能回來的幾率要大很多,某種意義上,這個險才是真正該冒的。 “好?!便寰赐?,“我可以幫你,但你需得蘇墨支持?!?/br> 白蘇墨終需知曉。 錢譽頷首。 …… 城守府地下室內(nèi)。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看守的侍衛(wèi)領(lǐng)了人進來。 托木善警覺起身。 茶茶木卻并不關(guān)心,也懶得去看。 褚逢程眼下最好不要來看他,要來,自己也只會撇清和他的關(guān)系,但褚逢程不傻,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便是再想尋他問話,也應當為身后的褚家考量,所以,褚逢程不會來。 白蘇墨也不會來。 白蘇墨同他爺爺和夫君許久不見,同他們說話都尚且來不及,又哪里會來收押的地方這里看他?給國公爺和錢譽添堵? 他才不信在白蘇墨心中有這種位置。 這里最不討喜的便是他。 那錢譽更是兇狠,一刀便殺了他的一只雪鷹,還商人呢,目光短淺,不知這雪鷹多珍貴,又不是殺一只雞,殺一只鳥,殺一只鴿子…… 茶茶木心中憤憤不平。 但至于再有旁人來,他亦不關(guān)心了。 他仰首靠在石壁上,繼續(xù)想著,雖然今日國公爺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他眼下還能安穩(wěn)呆在此處,城守府中也沒有旁的動靜,說明國公爺還是起了心思的,只是未應承他。 回過神來,他心中還有些后怕。 其實當時他也嚇得不輕。 只是,不逼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到這里。 茶茶木垂眸。 而一側(cè),腳步聲臨近。 “是你……”托木善舌頭有些打顫。 在托木善看來,先前偏廳中旁人都還算和善,也就他敵意最重,斬殺了茶茶木大人的一只雪鷹。雪鷹在巴爾是王族的象征,他竟能如此輕巧斬殺,托木善是有些懼他的。 茶茶木睜眼,果真見到一側(cè)不遠的人是錢譽。 (第二更再一樁交易) 茶茶木閉眼,口中不情愿道:“怎么是你?” 語氣里帶著十足的嫌棄。 錢譽,白蘇墨的夫君。 哪哪都有你! 茶茶木心中呲牙。 “來尋你做筆交易?!卞X譽平淡道。 “呵!”茶茶木嗤笑,“今日倒是奇了,我來找人做交易,竟還有找我做交易,都以為我這里買賣好做嗎!” 可轉(zhuǎn)念一想,錢譽可不就是個商人嗎! 一瞬間,茶茶木又很慪氣。 “沒時間?!彼^續(xù)閉目,懶洋洋在地下室的床榻上呆著,似是一眼都不想多看錢譽。 錢譽卻道:“我有時間?!?/br> 言罷,也不惱,尋了一側(cè)的凳子落座,清清閑閑拎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品著。 此地雖是地下室,卻亦是城守府內(nèi)看押之地。 茶茶木與錢譽所在的地方有鐵欄隔開,離得有些距離,可錢譽拎壺倒水的輕悠聲,還能絲絲傳入耳朵里。 這廝竟真跑到這里來飲茶來了。 茶茶木心頭惱火,可方才說沒時間的人是他自己,人錢譽悠悠閑閑落座了,他又不好意思再開口轟人走,拿顯得他多沒品。 他怎么能被錢譽給比了下去! 既然有人沉得住氣,非要在這里坐著等他,那便等去唄。 茶茶木也不吱聲。 依舊雙手抱著頭,口中叼著根野草,閉目養(yǎng)神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錢譽還是悠悠閑閑坐著。 托木善根本坐立不安了許久。 至于茶茶木這里,心中已然火大,恨不得將錢譽趕出去。 終于,在錢譽飲到第四杯茶的時候。 茶茶木終是受不了了,徑直從床榻上坐起,哀怨眼神看他:“喂,錢譽,你吃撐了沒事干,來這里做什么!” 好歹他倆也應是仇人。 仇人見面不應當分外眼紅嗎? 他還好意思在這里喝茶! 錢譽也確實好意思。 “先前便說了是來找你做交易的,茶茶木,你這是失憶,還是狂躁。”錢譽依舊悠哉。 “錢譽!”茶茶木忍無可忍。 這夫妻二人怎么一個比一個更能欺負人! 茶茶木是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多看一眼錢譽都惡心。 錢譽所幸與他說明:“你也趕不走我,只能這么鬧心得看著我,還不如聽我說完怎么做交易,事情便兩清了,你也清凈,我也清閑不好?” 言外之意,何苦折磨自己! 茶茶木呲牙咧嘴:“好好好!你說!說完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