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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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yīng)當(dāng)是頭一次他見錢譽本人。 錢譽也順著目光迎上去。 能離國公爺最近的,必定是國公爺最信任的人。 這個年紀(jì)上下,他又從未見過,早前得了國公爺?shù)姆愿老刃腥ネ柨な剀娙サ?,沐敬亭?/br> 錢譽禮貌笑笑。 只是不待沐敬亭反應(yīng),只聽兩聲鷹唳,接著便是苑中如一陣風(fēng)般沖進(jìn)偏廳中的獵鷹。 茶茶木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抬肘彎曲。 待得眾人看清,才見他左肩和右手肘上各停了一只通體雪白,鷹眼和鷹爪都極其犀利的雪鷹。 是雪鷹,偏廳中的人都有起碼的常識,不至于錯愕。 只是,雪鷹品種珍貴,數(shù)量極其稀少,素來是巴爾王族的象征,但茶茶木手中竟有兩只。老老實實站在茶茶木的肩頭和手肘處,紋絲不動,卻不會有人懷疑,只要茶茶木一聲令下,它們能瞬間攻擊,殊死搏斗。 茶茶木抬眸看向國公爺,問道:“國公爺,可能信我了?” (第二更做個交易) 國公爺笑而不答,也不置可否。 目光盯著他右肘上停留的那只雪鷹,眼波橫掠。 雪鷹珍貴,極其難得,便是巴爾王族,也不可能輕易擁有兩只。哈納茶茶木手中的另一只,應(yīng)當(dāng)是哈納詩韻贈與的。 哈納詩韻這個弟弟雖不爭氣,卻足見在她心中的位置。 更況且,有膽量來這里見他的,也未必見得有多不爭氣。 倒好過于宵小鼠輩。 越是如此,他越要試探:“是你在濰城劫了白蘇墨?” 如今這廳中,他要看有人是否有膽量承認(rèn)。 茶茶木咽了口口水,強(qiáng)作鎮(zhèn)定,拉高聲音道:“是,就是我?!?/br> 褚逢程詫異看他,他這是作死! 沐敬亭,嚴(yán)莫和顧閱也都凝眸看他,京中都知曉國公爺最在意白蘇墨這個孫女,茶茶木有膽量在濰城劫白蘇墨便罷了,竟有膽量在國公爺面前承認(rèn),怕也是活膩了。 偏廳各有所思里,沒人注意錢譽沉著臉色上前。 忽得,顧閱覺得腰間上佩刀的劍鞘一空,刀柄被錢譽“嗖”得一聲拔出,廳中均未來得及反應(yīng),錢譽已揮刀斬死了茶茶木右肘上的那只雪鷹。 這一幕來得極快,偏廳中均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包括茶茶木自己。 雪鷹的鮮血濺到他衣衫上,過了稍許,茶茶木才反應(yīng)過來,震驚抬眸看向他。 眼中有詫異,驚恐,不解和懷疑參雜著。 就連一側(cè)的褚逢程和沐敬亭,顧閱,嚴(yán)莫幾人都全然僵住。 這……這…… 一側(cè)的托木善已嚇呆。 整個偏廳中的氣氛詭異而沉悶,仿佛不知下一刻錢譽還會做什么。 錢譽看了看他肩頭上的另一只雪鷹,鷹眼犀利看著他,但鷹爪卻牢牢站在茶茶木肩膀上,一動也不動。眾目睽睽下,錢譽轉(zhuǎn)眸,一雙眼睛深邃幽藍(lán)看向茶茶木。 眼眸的殺意,讓茶茶木下意識顫了顫,不由咽了口口水。 驚慌不定看向錢譽時,錢譽卻轉(zhuǎn)身將佩刀還到顧閱手中,顧閱木訥接過。 錢譽朝主位上的國公爺拱手:“錢譽告退,剩余的交由國公爺處理?!?/br> 言簡意賅的程度,讓周遭心中都瞠目結(jié)舌。 國公爺卻頷首。 絲毫沒有責(zé)怪的意思。 錢譽轉(zhuǎn)身離了偏廳中。 偏廳中所有的人目光都跟著錢譽的背影一道離了偏廳中,直至遠(yuǎn)遠(yuǎn)見他出到苑中,牽了白蘇墨離開苑落。 他……他……他就是錢譽? 白蘇墨的夫君……茶茶木又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方才那一刀的速度,便是想殺他都是易如反掌之事,他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茶茶木心中后怕。 白蘇墨這么溫和的人,她夫君怎么是這么個性情暴躁的…… 茶茶木只覺四肢都有些發(fā)麻,心頭發(fā)怵。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知曉,雪鷹從來受得訓(xùn)練都是若在主人跟前,不得主人的命令是不會輕易動彈的,他右手肘上的那只雪鷹本就是jiejie給他的,同他不如肩頭上那只親密,不會下意識護(hù)主。 錢譽是怒意到了極致才回如此,還是隨意懵的,還是……原本就知曉雪鷹習(xí)性的? 茶茶木忽得覺得可怕。 可怕的是,他出現(xiàn)蒼月,出現(xiàn)在國公爺面前,本就是弱勢,但先前雪鷹著實讓雙方談判的位置兌換了一番,也唬住了這偏廳中的大多數(shù)人。 可誰想到,錢譽這么一出,竟全然打壓了他的氣勢,又讓他陷入尷尬境地。 錢譽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為之。 如實有意,這人的城府實在太過可怕。 目送錢譽牽著白蘇墨離開苑中,白蘇墨連多的一句都沒問,應(yīng)是信任至極。 先前國公爺分明也對他信任至極。 錢譽又不是軍中之人,他就算殺了自己,國公爺也不會多說一句。 錢家是商家,可這偏廳之中,論本事,論膽識,論氣度,沒一個能蓋得過錢譽的。 人狠,話不多。 這樣的人最可怕。 他早點還在想白蘇墨的夫君是怎樣的人! 虧她還說得風(fēng)花雪月,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呸,他倒覺得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人模狗樣的煞神! 總歸,茶茶木又恨又懼又惱又慶幸。 褚逢程也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方才那人就是錢譽,白蘇墨的夫君,竟比這偏廳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更有魄力。他不是軍中之人,茶茶木擄劫白蘇墨,他這一刀是還給茶茶木的。 因得國公爺在偏廳中,才還給了茶茶木的這只雪鷹。 亦是殺雞儆猴。 茶茶木應(yīng)是嚇到,才全然噤聲。 莫說茶茶木,褚逢程都怔住,下意識伸手按到了腰間的佩刀上,阻止錢譽再進(jìn)一步。但錢譽此人的分寸似是掌控到了極致,他殺了一只雪鷹請辭,這偏廳中竟無人覺得不應(yīng)當(dāng),無人覺得當(dāng)指責(zé),更無人覺得覺得有問題。 亦褚逢程對國公爺?shù)恼J(rèn)知,眼下國公爺心中不知有多中意他這個孫女婿才是。 霸氣側(cè)漏,卻點到為止,也足夠震懾。 這樣人,不在軍中都可惜…… 褚逢程竟會如是想。 嚴(yán)莫和顧閱更是刮目相看,早前只聽過錢譽在京中騎射大會時鋒芒四射,還曾救下處處針對他的許金祥,都料想是個和善之人,竟沒想到,出手的時候如此果斷利落。 實在是……對國公爺胃口…… 難怪國公爺在軍中千挑萬選,最后選了錢譽一個商人。 說是商人,比軍中多少年輕一輩的將領(lǐng)還有魄力。 國公爺這回心頭堪比飲了一壺好酒。 顧閱偷偷瞥目看向國公爺。 國公爺果真強(qiáng)壓著一臉神清氣爽之色,眉間卻難掩些許笑意。 呵,這錢譽,這一路同行竟將他們都給騙了去。 只有沐敬亭還怔住。 方才那一刀,眼疾手快,干凈利落,絲毫多余的猶疑都沒有,他最引以為傲的時候都做不到,于錢譽,不過看似順手。 沐敬亭心頭微凜。 藏在袖中的指尖不由緊了緊。 錢譽…… 而此時,方才被折了風(fēng)頭的茶茶木才終于回過神來。 抬頭看向主位上的國公爺,想起此行折回的目的,一是為了托木善,他的驕傲怎么會允許托木善當(dāng)他的替罪羊;二是為了褚逢程,他若不將褚逢程撇清,那褚逢程日后許是永無翻身之地;第三,是他要賭一賭,兵行險著,借旁人的刀取霍寧的狗頭。 茶茶木深吸一口氣,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國公爺,我是來同你做一筆交易的?!?/br> 交易? 廳中都不由看他。 眼下,眾人都已相信他是哈納茶茶木,但他來這里的目標(biāo),還有待商榷,他竟說是來此地同國公爺做交易! 權(quán)且不說他的身份,如何同國公爺做交易! 就單說交易的雙方至少要相對平等,他只身一人,身邊只帶了一個托木善和一只雪鷹,憑何與國公爺做交易?! 這茶茶木的腦子可是壞掉了? 顧閱和嚴(yán)莫面面相覷,沒有出聲。 褚逢程不好開口。 沐敬亭又冷眼旁觀。 國公爺卻半是捧場,半是威壓:“你有什么資本同我做交易?”